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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以前差點(diǎn)被腰斬。”小酒兒并不意外,李且卻喋喋不休:“你知道什么是腰斬嗎?就是你被砍成兩半,還能呼吸,你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血rou模糊,然后看著自子身上的血一點(diǎn)點(diǎn)流干,慢慢死掉?!?/br>“我發(fā)現(xiàn)自從你爹回來了以后,你話變多了,想象力還很豐富?!?/br>李且撇嘴:“原來是敵人,現(xiàn)在是朋友嘛。你的那個□□還是不要喝了,反正最后你也做不到他的要求,何必現(xiàn)在受苦?!?/br>“我能!只要我下決心堅持去做,我一定能行?!碧K雨煉說的,只要她愿意為他犧牲,她一定可以做到。她除了堅持把這事做下去,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兩人都不愿意再說話,相安無事的入睡。夜深人靜的時候,小酒兒的院子又出現(xiàn)一個身影,這人身材消瘦,一只手支撐著大樹,一只手攥著酒壺,身形微微有些搖晃,但又很快站穩(wěn)了。他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也在思考當(dāng)下這種情況,是否能敲開那個未婚女子的房門。第二天清晨,小酒兒打開房門,便瞧見樹下躺著一個人。小酒兒上前把他叫醒,邀他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等著,又端上了一壺清茶擺在他面前:“我做好吃的再叫她起床,您沒事的話就再等一等?!?/br>李成茂樂呵呵的接過茶,面上似乎有些害羞:“有勞了。”小酒兒熬粥的同時,把當(dāng)天要喝的湯藥也熬上了,左右兼顧,倒也節(jié)省了時間。李成茂進(jìn)入灶房,便看見那胖胖皺皺的姑娘在專注的燒火,酸澀的藥汁味迎面撲來。李成茂上前幫忙,忍不住道:“這藥實(shí)在磨人心性,你再喝下去,會越來越痛苦,我雖然知道攔不住你,還是想勸一勸。女子的美德,不在乎形容樣貌,而在乎德行品質(zhì)。姑娘為何執(zhí)著于此?”小酒兒見李成茂上前幫她燒火,便退了出來,從醬缸里撈出腌好的咸菜,切成小塊,擺放在盤子里?!霸龠^一刻鐘就好,我去叫李且?!?/br>李成茂知道自己勸說不成,不再強(qiáng)求,專心燒火。他自己也在自己編織的牢籠里不出來,常希望有人拉他一把,也在別人的勸阻聲中越陷越深。他深知執(zhí)念困人,唯有自解。三人并非第一次共同進(jìn)餐,李且一直乖巧的低著頭吃飯,不敢正視李成茂,而李成茂礙于小酒兒的面子,一直沒有大動干戈。李且吃的很慢,小酒兒一直坐在一旁等著,她想等客人都離開了之后再喝藥,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那狼狽模樣。李且依依不舍的和小酒兒告別,出了院子之后,她的耳朵就被李成茂擰了好幾圈?!坝滞稻?!你爹的酒窖都放不下了,你還敢偷酒!這次竟然偷到你爺爺家里去了,你不知道李府是什么地方?!”李成茂喜歡喝酒,更喜歡酒質(zhì)香醇的好酒。李且偷來的酒能滿足他的要求,他便不會四處鬼混,找不著回家的路。李且哇哇直叫喚,并沒說出其中緣由,而是不停認(rèn)錯,她知道說些什么話讓李成茂盡快消氣。父女兩人本來過的就不富裕,能正直的活著,的確是李成茂的風(fēng)度。而李且的正直,被蘇雨煉帶走了。他讓李且嘗到了歪路上甘甜的果子,并在那條路上越走越遠(yuǎn)。第35章八方來客,齊聚一堂(一)蘇雨煉同慕容煙進(jìn)了新的房間,就把慕容煙攬著他胳膊的手推開了。慕容煙到不是很在乎,轉(zhuǎn)頭道:“我這次又幫了你,要不是我抱你抱的那么緊,雒侯爺恐怕就不會那么容易松手……”蘇雨煉好整以暇:“你幫了我什么?”“幫你支開他們呀,你分明不想跟他們一起走,才說要分開走走看?!?/br>蘇雨煉不否認(rèn),看著慕容煙的眼睛笑道:“我說過你眼睛夠亮。我的確不打算跟他們一道,等外面沒人了,我們就回去。如果你對這里感興趣的話,我也可以讓你留下來。”慕容煙眼睛轉(zhuǎn)啊轉(zhuǎn),嘟著小嘴道:“走?你費(fèi)了功夫引人來,就這么走???”“你想留下?”慕容煙:“我——當(dāng)然要跟著你?!?/br>蘇雨煉在床沿坐下:“反正我們要等一會兒再出去,我們聊聊你的事吧?!?/br>“我有什么好聊的,逃家自己找男人的姑娘,名聲不好,樣貌卻處處得人稱贊,和你很般配吧。”蘇雨煉內(nèi)心是承認(rèn)慕容煙貌美的,但他對她的興趣卻不在她的容貌上:“你的確是標(biāo)致的美人,腦子也足夠聰明,武功當(dāng)然也不差。但僅憑后兩點(diǎn),不足以阻擋第一點(diǎn)引來的災(zāi)禍,更不能保你平安行走江湖——”“你想說什么?”蘇雨煉:“你是你爹最疼愛的女兒,以慕容家的勢力,怎么會找不到你的行蹤,棄你于危險中于不顧?!?/br>慕容煙深思,喃喃道:“你是說——我家里派人在暗中跟著我、保護(hù)我?”蘇雨煉默認(rèn)。慕容煙:“不可能!我爹是老古板,他不會放任我在外面胡鬧。而且我警覺性很高,慕容家的人,沒有幾個可以悄無聲息的跟著我而不被發(fā)現(xiàn)——”“沒有幾個,等同于沒有嗎?”慕容煙眨眨眼睛,忽然放低了聲音:“現(xiàn)在有人跟著我嗎?”“我不知道。我們進(jìn)這里之前,我在妙姬坊發(fā)了十道請柬,邀請?zhí)煜掠⑿酃操p寶劍,江湖上但凡對赤水山莊有所認(rèn)識,大都會對我說的寶劍感興趣。消息放出的時間很短,路遠(yuǎn)的來不了。所以,慕容家如果有人跟著你,應(yīng)該也會來湊個熱鬧。”姬欣谷上下,恐怕已經(jīng)客滿了罷。慕容煙:“上官南和那些白衣劍客都是你請來的?”“不止是他們。白衣劍客是姬誠徐家人,在江湖上沒有太大名氣,卻是不容小覷的一股勢力。徐家的掌事和我爹有些淵源,所以我特意去了一趟徐家,請他們幫我守護(hù)寶物?!?/br>慕容煙:“你——不是請人賞寶,也非請人護(hù)寶——”“我夸過你很聰明?!?/br>“你也很聰明?!币粋€孩子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蘇雨煉和慕容煙回首,果然看見一個粉嫩的男娃娃,八九歲的年紀(jì),腦門很大,五官的輪廓很深,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他的身后跟著一個彪形大漢,皮膚黝黑,形貌粗苯,與男孩構(gòu)成明顯的對比。慕容煙見說話的是個孩子,忍不住打招呼:“小孩,你是什么人,怎么會來這里?”男孩瞇著眼睛笑:“jiejie長得真漂亮,jiejie為什么來這里?”慕容煙瞬間樂開了花,指著坐在床沿的蘇雨煉道:“我是跟著哥哥一起來的!”男孩嫌棄的看了一眼蘇雨煉,又笑瞇瞇的看向慕容煙道:“這個病哥哥身體不好,jiejie不如以后跟著我走吧!”慕容煙見他有板有眼的說的分外認(rèn)真,忍不住掩唇大笑,敷衍的答應(yīng)著:“等這個病哥哥的身體實(shí)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