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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辦法能把他逼出來?”蘇雨煉立即明了:“在我昏迷期間,又是哪個大夫說我活不下去了?何必為難人家女兒,他畢竟出手幫過我。”雒閑無言。你原來不是那么善良,你能利用你手邊的一切,所以你為什么要變善良?!小酒兒一瘸一拐的端了藥進來,眼睛紅紅的,一看便知她偷偷哭過了。蘇雨煉接過藥碗,低頭嘗了嘗笑道:“放了不少蜂蜜吧,這么甜!”小酒兒撇著嘴,眼淚又要留下來,那藥聞著就苦,怎么可能甜呢?蘇雨煉見狀連忙收起玩笑態(tài)度,指著她的小鼻子嚴肅道:“不甜不甜,你別哭!我不過是逗你笑,怎么反倒讓你哭了!良藥苦口利于病,我都習慣了?!毙【苾喝陶哐蹨I,果然沒讓淚水滴下來。雒閑示意小酒兒退下,對蘇雨煉道:“我罰了她。等回了侯府,我在給你換個丫頭使喚?!?/br>蘇雨煉:“我看得出她的腿受了傷,感謝你沒處罰她太重,看起來還能用。”雒閑:“你想留下她?”蘇雨煉點頭,又道:“把李成茂的女兒交給我,我興許能問出李成茂的下落?!?/br>雒閑有些詫異。蘇雨煉道:“人皆有求生本能,很意外嗎?我以為我從前很會求生呢——”第13章李氏茍且兒李成茂的女兒大概只有七八歲,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分外好看,小嘴巴微微嘟著,腰板挺得筆直,頗有一種少年老成的氣勢。正是前幾日去蘇生客棧討酒的小姑娘,蘇雨煉給她準備了幾屜包子,方便她隨手拿,她看起來很餓,瞧見包子直流口水,硬要裝著無動于衷。蘇雨煉在她眼前坐下,輕聲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眼巴巴的盯著包子,不理他。蘇雨煉又道:“想吃就嘗一個,我不會告訴別人?!?/br>女孩揚起下巴冷哼:“無功不受祿,我才不吃你的包子!若是吃了,你問我要錢我又沒有!你再讓我以身相抵,那我不是虧大了!”蘇雨煉被她逗笑了:“這都是誰教你的論調?”女孩道:“這是為人處世的道理,我爹教我的,不能貪人家小便宜,否則被賣了都不知道!女孩子更要有骨氣!”“這些道理都對,但它在身不由己的時刻是沒有用的,你以為我現(xiàn)在不能把你賣掉嗎?找個麻繩一捆,隨便送到青樓里,都能換不少銀子呢。既然已經這樣了,為何不填飽肚子,存著力氣說話?你已經餓了三四天了,到時候餓死了,要那冰清玉潔的身子也沒什么用吧?!?/br>女孩外頭想了想,盯著包子冷冷道:“那也不能吃!我寧可清醒的餓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你賣了,何況我怎么知道包子里面有沒有被下藥?”蘇雨煉哈哈大笑,蒼白的臉上稍微泛出點血色,他知她心里還是想吃的,便道:“你想的挺周到,不如我把包子分兩半,一半給你,一半我自己吃?!?/br>女孩咽口水:“君子不吃嗟來之食!我沒錢!”蘇雨煉不掩自己的贊賞之意,悠悠道:“我不要你的錢,也不白給你吃。你看這樣如何,待會兒我問你問題,你回答一個便可以吃一個包子。我只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不想吃,也可以一個也不回答。”女孩坐在包子前,對這提議很滿意:“問吧?!?/br>“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頭也不抬,伸手拿了一個包子,把包子吞進肚子里才道:“我叫茍且兒?!?/br>蘇雨煉:“我說的是名字,不是外號。你爹叫你什么?”茍且兒又伸手拿了一個,迅速塞到嘴里,口齒不清地道:“就是他老人家叫我茍且兒,旁人也不會叫我?!?/br>蘇雨煉點頭:“好,那我就叫你李且。你多久沒見過你爹了?”“很久了?!崩钋疑焓帜冒?,被蘇雨煉制?。骸斑@個不能算答案?!?/br>李且道:“他以前每天都會喝的爛醉回家,最近可能是死了吧,我也記不清他多久沒回來了?!彼f這話時滿不在乎,似乎全不關心自己父親的死活,卻不知她的父親對她是否關心。“你爹對你不管不問,你是如何過活的,拿什么果腹?”李且抿著嘴不說話,也不伸手拿包子。“那我們來猜一猜,猜猜他如果沒死,會在什么地方?”李且低頭,委屈的要哭了:“我知道他沒死,以他的性格不是在什么地方喝酒,就是在哪找著個美人兒逍遙快活。最近常有人往我家送東西,我想我可能要有后娘進門了,她不讓爹回來找我,所以我有吃的也不敢吃,有用的也不敢用,我怕她拿那些東西打發(fā)我走,我就沒有爹了?!?/br>蘇雨煉撓她的頭:“你爹既然每天喝的爛醉都回家,說明他很重視你,不會不要你的?!?/br>“那他為什么突然不見了呢?”蘇雨煉:“我猜他可能和你一樣身不由己吧?!?/br>“什么是身不由己?”李且偷偷抓包子吃,蘇雨煉裝作沒有看見。“就是——要做不想做的事,待在不想待的地方等等,誰能事事都隨心所欲呢?”李且似懂非懂:“我知道,我們都不能隨心所欲,唯獨我娘能,我娘就不會身不由己?!?/br>李且的娘叫劉錦娘,在用毒方面小有名氣,蘇雨煉聽說過她的事,嗜毒成癮,被李家排斥打壓,最終也是因毒而亡?!跋胂肽愕?,要不要給他寫封信?書房就在旁邊,我正要去看一會兒書?!?/br>李且攥著毛筆,遲遲不肯動,筆上的墨汁啪塔啪塔的滴在紙上匯成一灘。蘇雨煉也不摧她,安靜地在一旁看書,也不知那書中有何趣味,讓他一時也放不下。小酒兒送上藥輕聲道:“小公子,奔波這幾日真是委屈您了,等再啟程,過半日我們就能到侯府了?!?/br>蘇雨煉抬頭沖她微微一笑:“臨行時叫我一聲便是,給她換張紙。”李且把筆放下,板著臉瞪著蘇雨煉:“我不知道怎么寫!”蘇雨煉:“這是在為你尋親,還要我教你嗎?”李且趴在桌子上:“那——你說一句,我寫一句。”“我?guī)湍銓びH,只是負責傳遞消息,如果我用我的話左右了你的意思,你爹會以為你受我脅迫,我也有可能會有不必要的麻煩。你若真想找回你爹,就努力用你所能表達出來的情感寫,告訴他你多想念他,多需要他。我再找人幫你抄出來,并且張貼出去,保證無論你爹在哪里都能收到你的消息?!?/br>“好吧?!崩钋彝嶂X袋想了好一會兒才從新提筆,換了一張新紙,寫下兩行:京師葬君父,侯府有佳人。寫完拿起紙便給了小酒兒,對她道:“只需傳這兩句話就可以了。”蘇雨煉早已瞥見信上的內容,對小酒兒點頭:“小丫頭眼力不錯,知道誰是能辦差的人。小酒兒,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