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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6

    等,想等到他成年繼承元魂珠時再動手。

也是知這小狐貍無辜,打一出生下來便背上這樣的命運,被自己這般算計,宗主存了愧疚的心思,便十分照顧那小狐,權(quán)當做補償,哪知長期相處中竟和這狐貍互生了情愫。宗主不忍再讓這狐貍送死,便跟姜子牙協(xié)商,封印這太古魔陣,姜子牙自是不愿,宗主便同著另一人一同脅迫姜子牙,姜子牙勉強同意,但條件是滅青丘。

“居然還能這樣發(fā)展?”

“雖是意料之外,倒也合理。”張良若有所思:“不過,我很好奇樓主是如何得知這些事的?!?/br>
摘星樓主微微一笑:“你不妨猜猜看,在這件事里面,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br>
上好的雕花紅木門面刻著神秘花紋,脈絡(luò)糾結(jié)處有如人眼。武則天靜靜打量著這扇門,她身后兩側(cè)是重甲兵士,緊密護衛(wèi)著此處。

“這門,打不開么?”武則天緩緩開口,明明是平靜無波的神情,偏偏給人威壓千重之感。

“稟陛下,已用過幾十種方法,但未曾有哪一種打開過?!?/br>
武則天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好個摘星樓主,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做什么?!?/br>
“報——”突然一名士兵從樓下跑上,手持書信跪倒在武則天面前:“陛下,楚漢戰(zhàn)報!”

武則天接過打開,迅速掃過,上書內(nèi)容雖多,卻只一意:漢唐合兵,決戰(zhàn)垓下。

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算算時間,也確實是該決戰(zhàn)了,此戰(zhàn)既已派李靖出馬,便無論如何都要贏得這場勝利,只是這一旦勝利了,想必留在長安的漢臣勢必當回楚漢。

回楚漢……再看一眼那紅色的雕花門,武則天眼神一沉,李白可以棄,張良,不能有事。

死過一次的人還會再死一次么?

活過一次的人還能再活一次么?

無盡的黑暗里,是希望的前夕,還是絕望的沉寂

李白緩緩睜眼。

十月秋涼,楓葉灼灼。

片片楓葉飄落,掉在自己身上,輕得像沒有重量。

他眨眨眼,動了動手指,眼前的一切真實又虛幻。

似乎做了一個夢,很絕望很悲傷的夢,然后被活活痛醒。

青丘之子愛上了戡宗宗主,被設(shè)計至族滅身死。

血流成河,族人的,仇人的;哀鴻遍野,青丘的,戡宗的。

戡宗大殿上熟悉的身影像利劍,直直刺入心脈,劇痛。

他皺眉。

掙扎著起身,卻覺四肢僵硬,像是許久沒動過一樣。忍住骨骼間異樣的活動,李白艱難地站起來。

一手撐著身旁的楓樹,一邊打量著四周。

高山險嶺,閣樓聳立。

晴空萬里,江水粼粼。

浩瀚無邊的美麗,卻深沉而寂寞。

李白看著這景色,怔怔然,不知今夕何夕,今年何年。

“你醒了?”腳步聲從身后傳來,伴隨著熟悉的聲音。

李白回頭,那人青衫磊落,本該是溫潤的顏色,而今卻過分的刺目。

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痛苦的記憶如波濤般翻涌而出,血色彌漫雙眼,那不是夢,是真的,是真的……

李白呼吸都有些不順:“你……”

異常沙啞的聲音。

李白皺眉,再次張口,卻覺說話十分困難,艱難吐出的字眼分外沙啞。

“躺了快一年,說話是挺費力?!敝x先生淡淡道。

“一……年”

“嗯,一年。當初我最后一劍只是封了你的心脈,并沒有刺中你的要害,奈何你之前的傷過重,盡管我醫(yī)治好了你還是昏迷,一躺就是一年?!?/br>
“假……的”

謝先生知他意:“嗯,假的,他沒想殺你,我……也沒想?!?/br>
呵,假的,又是假的,第一次是這樣,第二次也是這樣,狄懷英,我是該感謝你的不殺之恩,還是該贊嘆你的手段絕妙

我的生與死,全在你的衡量間,你厲害,真厲害……

李白疲憊一笑,突然間什么都不想問,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他背靠楓樹坐了下來,只看著山崖下的江水。

謝先生手指一動,白玉笛幻化出來在他指尖打轉(zhuǎn),藍色流蘇搖搖曳曳。

走幾步到李白面前蹲下身,謝先生輕輕開口:“你就沒有什么別的東西想知道的”

李白面無波瀾,不言不語。

“這里是摘星樓,我的居所?!?/br>
李白:“……”

“青丘是徹底滅了,唯一剩的東西只有那顆元魂珠?!?/br>
李白:“……”

“他知道你會闖上戡宗來,所以早遣退了戡宗長老?!?/br>
李白:“……”

“你若不死,龍族人必定會找你麻煩,所以他聯(lián)合我,做出你死的假象。”

李白:“……”

“我跟他之前就認識,但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之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氣你的?!?/br>
李白:“……”

“……他這么做是有原因的?!?/br>
李白:“……”

“我給你從頭說起吧?!?/br>
魔種、姜子牙、太古魔陣、魔引、戡宗、狄仁杰、算計、愧疚、交易……一點點鋪陳開來,整件個事變得清晰明了開來。

謝先生把整個事件告訴了他,李白仍是一言不發(fā),只看著那濤濤江水,仿佛再沒什么事跟他有關(guān),再也沒什么事值得在乎。

見他這般模樣,謝先生長嘆一聲,低低道:“他死了。”

李白眼神有了點波動。

謝先生再一遍重復(fù):“他死了?!?/br>
李白眼神再動,開口無聲,但謝先生看清了他的唇型,那是三個字。

怎么會。

“怎么不會戡宗宗主再厲害,到底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如何與天神使者抗衡他與我簽訂了條約,我?guī)退Wo你,制約姜子牙,代價是他的修為、生命和靈魂?!?/br>
李白張了張口,下唇微顫,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謝先生繼續(xù)道:“你假死后,我與他連手封印了太古魔陣和姜子牙,他修為大損,縱容不把這些東西交與我,也沒個多少年可以活了?!?/br>
“戡宗他早已選好了繼位者,龍族那邊的交涉也安排好了,唯獨對你放心不下。他自知有愧于你,不敢求得你原諒,只希望……你能少點悲傷?!?/br>
李白:“……”

謝先生從袖中取出一封信,輕輕拋在李白身上:“這是他臨死前給你的信,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丟了罷?!?/br>
“李白,他的痛,其實不比你少。”

謝先生離去。

李白一個人坐著,楓葉擦過他的臉頰落在他身上,落在那封信上,他的眼神怔怔的,有些空洞,還有些茫然。

日落西沉,霞光滿地。

李白的眼神不知何時才有了動靜,他拿起那封信,拂去上面的楓葉,靜靜看著封面。

太白親啟。

依舊是那個人方正雅勁的字跡。

李白看了好一陣,才打開來:

日晚雨狂風(fēng)驟,悶雷陣陣,難眠,夜寤啟窗,覺七竅痛,疑不久命矣。

吾年逾雙百,觀數(shù)人之命,算數(shù)人之生,已淡生死空塵世,自不足哉,今只系一人之爾,汝自知。

常憶昔景,汝幼伴吾行,路數(shù)州不覺倦,時見奇物,甚興。

后汝長成,貌比璞玉而才縱橫,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