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區(qū)楚漢。終是回到了城中。夕陽褪去余暉披上銀白夜色。李白和張良并排走在一座石橋上。“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當初怎么知道我記憶有失的”“感知。”“感知”李白疑惑。張良站在橋邊,指著橋下緩緩淌過的流水問道:“能看出這水的流向嗎?”李白點點頭:“能,自西向東?!?/br>張良收回手:“對,但不全對。你看到的只是表面?!?/br>“表面”“這河道里其實有兩條水流,明面上的這條自西向東,而深處還有一條暗流是逆流,自東向西?!?/br>李白心中微震,突然想起以前狄仁杰曾告訴過他長安城里所有河流都是自西向東的流向,唯獨城東石橋下那條河流底部有暗流,是自東向西。“……你如何知道這底下還有暗流”張良微笑:“聲音,流向,氣息,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讓我感知到這河底還有暗流,就如同你的記憶一般?!?/br>風吹落一片樹葉,張良伸手接住:“當天地間所有言語的壁壘被突破后,世間一切沒有什么會不在我的感知之內(nèi)。”李白看向張良的眼神異常復雜:視天地為一體,解萬物為一音,這個人,究竟已經(jīng)強到了何種程度“那你為何要幫我”張良轉過頭來:“因為記憶缺失這種情況很少見,我也十分好奇?!?/br>“……那個小木盒是怎么回事?”張良搖頭:“我也不知道,那是我?guī)煾噶艚o我的,只說人的所有記憶都可以通過它來找到??雌饋?,你像是還沒打開它?!?/br>李白點頭:“是,不過……既然是你師父留給你的,你就這么隨便給了別人”張良一臉無所謂:“反正我又用不著,不給你還能干嘛?”李白:“……”“你一開始便知道我是誰”“是,”張良點頭:“那段時間你在楚漢,劍仙之名自有耳聞。”“子房!”一旁傳來一道喊聲。張良尋聲而望,不遠處一紅發(fā)男子向自己走來。李白看了一眼:“有人來接你,那我先走了?!?/br>張良點頭:“嗯,今日之事,多謝了?!?/br>白影一晃,散入夜色無邊。居所。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桌旁人溫文爾雅的側臉。劉邦撐頭靜靜看著張良:“子房你怎么這么傻”批評的言語確是異常溫柔的語氣。張良無奈:“君上,良只是不識得路而已?!?/br>劉邦輕笑起來:“又沒讓你單獨走,跟著重言怎么都走丟了,嗯”張良語塞:“我……”劉邦輕聲:“傻良良?!?/br>“嗯君上你剛剛說什么”張良偏頭,不慎撞進劉邦眼里,那人眼中是溫柔到他看不懂的情感。“我說今日與女帝商榷戰(zhàn)事,她出兵助我,條件是我讓出楚地十城?!?/br>“嗯?!睆埩忌裆蛔?,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劉邦突然湊近張良,細細看著他的眉眼。張良一驚,往后移開身子:“君上你作什么”劉邦回到原處,笑道:“良良真好看?!?/br>張良無奈:“……君上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叫我良良?!?/br>劉邦滿臉委屈:“可我覺得良良好聽啊?!?/br>張良語塞。張良一直不是很懂,為什么明明在外人面前殺伐果決天生威重甚至是不擇手段的流氓君主,在自己面前有時候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各種賣萌打滾無理取鬧。就算是在關系不錯的韓信面前,他也只是恩威并施時而親切而從沒這樣過。難道是因為自己不通世事好欺負?張良嘆了口氣。“良良為什么嘆氣”“因為我不懂?!?/br>“不懂什么”“人世間的情感?!?/br>劉邦一愣,有那么一瞬間,他懷疑張良是天上的神明下凡,不染凡塵,來此只是為助他一臂之力,助完之后,神明便會再回到天上去。人能攔得住神么?“良良……”劉邦一瞬失神。“怎么了?”“你會不會有一天……離開我”“這世上所有人的聚散離合不過緣命二字,緣命若在,便不散,若不在,便散?!?/br>虛無縹緲的回答,什么也抓不住。“良良,我能……抱一下你么?”張良既是驚訝又是疑惑,猶豫了一陣輕輕點頭:“好……”劉邦從身后緩緩抱住張良,懷中溫暖的身體讓他有一絲慰藉。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人明明學富五車經(jīng)天緯地,有著令天下震顫的能力,卻又不通世事單純的像一張白紙。你說他聰明不行,說他傻也不是,真是……無奈啊。是從什么時候?qū)λ羞@種感情的,劉邦自己也不知道。有時候跟韓信喝酒喝到半醉,迷迷糊糊喊出張良的名字,韓信說子房他不是一般人,君上你這是何苦劉邦說我是自作孽不可活。劉邦懂,韓信懂,蕭何懂,唯獨張良不懂。有時候想讓張良懂,有時候又不想讓他懂。太復雜了。劉邦深吸一口氣,把頭埋到張良的脖頸處。細細密密的熱氣噴灑在皮膚上,張良只覺一陣酥麻,伸手想動一動,卻被抱的越發(fā)緊了。張良心里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是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夜色很長。第7章【六】“進入摘星樓第五層的考題”長胡子老者對著年輕的西洋人微微一笑:“去長安城郊的河邊找那里的老船夫吧,他會給你答案?!?/br>夕陽是時間最美的饋贈。馬可波羅是這么認為的。許是因為兒時在意大利叔父總喜歡和他在早晨騎馬,在傍晚給他講故事,他愛極了朝陽升起和夕陽西下時萬物沐光輝的場面。彼時自家有一塊大草原,自己總喜歡趴在上面看路過的小瓢蟲爬過自己指尖。絡腮胡子的叔父身著夾克衫腰別單槍,騎著老馬向自己緩緩踱來。晚來夕光在他身后暈散開,叔父像極了油畫中上個世紀的軍官。那是再也難忘的記憶。“如果一定要在一個時間段去找那位老船夫,為什么不在傍晚去呢?”河岸兩旁是大片大片的蘆葦,盡管還沒到開花的時節(jié),幼嫩的香氣依然飄蕩開來。馬可波羅在岸邊烏青色船蓬的小船上找到了半醒半睡的船夫。年過半百的老人聽了馬可波羅的來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很簡單,讓我心滿意足就行。”看著年輕人不解的神色,老船夫嘿嘿一笑。微涼晚風從他半缺的門牙中溜過,老船夫眼角的皺紋堆起:“我這一生,游過五湖四海,走過名山大川,喝過不少美酒,賞過不少美人,曾年少輕狂妄圖與天地同輝,也曾求一寧靜醉臥高樓看月光。不愛錢財不愛官位甚至……也算不得愛家吧。”老船夫說到這突然嘆了口氣:“浪蕩了一輩子,也一事無成了一輩子,回到家鄉(xiāng)爹娘早已死去,而自己也無妻無子無女。有人想給我說媒,我想想還是拒絕了。”“為什么?”老船夫搖搖頭:“寂寞是種□□,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