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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因速度太快沒來得及抓住。李白也知這事急不得,見人皺眉,便不去舊話重提,只調(diào)和氣氛般笑笑:“躺了這么久,骨頭都快軟了。今天還答應(yīng)放班后給小耗子買糖葫蘆,再不起來我怕是要失信于人了。”傍晚的長安城,依舊很熱鬧,褪去了白日里的熱烈,此刻三五成群的街道,帶著一絲溫柔的安詳。李白與狄仁杰元芳一起緩步走在大街上。四月的風(fēng)很舒服,拂過柳枝的清香緩緩飄入人的鼻腔,心曠神怡。很久以前李白便知道,狄仁杰有在每日傍晚巡查長安城的習(xí)慣。治安官心里有一份長安布景圖,東西兩市,南北街區(qū),達官貴人的云集處,異域鄉(xiāng)人的聚集地,明暗水渠的分布……即使閉著眼也能繪出這個城市的一毫一厘。這樣的傍晚,李白也曾和狄仁杰一起走過,是在他第一次入長安城的時候。彼時李白還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青年人,白衣仗劍,年少輕狂,懷著滿腹才情一腔熱血進入這世界都為之傾倒的城市。長安繁華的街道,輝煌的文化,各色各樣的名族風(fēng)情以及海納百川的包容力,無一不深深吸引著李白。但最讓李白記憶深刻的還是街旁衣著樸素的青年對于路人丟失物件的一番精彩推理。極富邏輯性和說服力的言語使素好結(jié)交能人異士的李白贊嘆不已。待人群散去,李白上前問道:“請教閣下大名”青年語氣淡淡:“無名之輩,不足一提。”言罷轉(zhuǎn)身離去。李白一愣,以為他身處市井懷才不遇,便在他身后大喊:“先生高才不必妄自菲薄,定有一日可擬鴻鵠躍千里?!?/br>青年沒反應(yīng),只越走越遠。有趣的人。李白一笑,追了上去。“在下李白,請教先生大名?!?/br>“……”“白并無他意,只是敬仰先生才華,愿為結(jié)交?!?/br>“……”“人生短暫,無兩三知己好友為伴,虧此一生,先生不棄,白定會成為先生知交?!?/br>“……”兩人一個走前一個走后,一個喋喋不休,一個沉默不言。走過了無數(shù)家酒肆,茶樓,客棧,錢莊,從夕陽西下走到夜幕降臨,最終在一家府苑門口停下。像是終于受不了身后之人樂此不疲的緊跟與說辭,青年回頭開口:“你倒是有耐心,跟了我這么久?!?/br>李白一笑,似星辰微光:“我兒時曾在巴蜀看過一個老婆婆打磨鐵杵,她告訴我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蚴且驗檫@是幼年里第一個由陌生人告訴我的深刻道理,因而我一直都記得很清楚,也用的很熟練。所以跟著你走了這么一會,倒也不是什么難事?!?/br>頓了下又道:“所以閣下現(xiàn)在可以告知我名諱了嗎?”青年嘴角微勾嘴角,唇邊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狄仁杰,字懷英。”接下來的幾日都大同小異,狄仁杰照常按時上下朝,處理長安城大小事務(wù);元芳照常執(zhí)行狄仁杰的命令時而看管李白;而李白早已在府衙玩膩,跑到其他地方亂逛,有時跟人切磋劍術(shù),有時在夜晚喝的酩酊大醉到處與人賦詩,有時候興致來了甚至?xí)艿介L安城郊幫那里的老農(nóng)干些農(nóng)活……至于府衙,則是每天來了晃一圈就走。當(dāng)元芳把李白的這些行蹤報告給狄仁杰時,伏案寫文書的治安官大人頭也不抬:“還算正常,只要不鬧出什么大亂子,倒也不必理他,不過……”狄仁杰頓了下,輕聲道:“他倒是不著急?!?/br>來府衙報道的第一天,李白便將那個小木盒交給了狄仁杰,此后便一直沒有過問,每日東游西蕩像是忘卻了此事一般。若說在意,怎會不聞不問;若說不在意,又怎會重回長安怕是性子愈發(fā)穩(wěn)重灑脫又知事耽于急才會如此罷。狄仁杰垂目摩挲著手中毛筆,李白跟以前相比,真的變了不少。突然沒了處理公務(wù)的心思,狄仁杰遣退元芳走進內(nèi)室,打開暗匣取出那個小木盒。木盒色澤明潤,紋理光滑,也沒有鎖,體積小但在手中的分量卻不輕。除了盒面右上角有一朵花的標(biāo)記,跟普通的木盒沒什么區(qū)別。狄仁杰不是沒有試過,但種種方法用下后都沒能打開它。難道這盒子要一劍劈開狄仁杰搖搖頭,收回了自己匪夷所思的念頭。忽然一道疾風(fēng)掠過耳旁,狄仁杰眸光一閃,電光石火間向一個方向擲出一枚令牌:“出來!”來人發(fā)出清朗笑聲,攜帶甘冽的酒香走出,藍色令牌穩(wěn)穩(wěn)夾在他指尖。狄仁杰皺眉:“我說過多少次了,府衙之內(nèi)不得飲酒?!?/br>李白將令牌放在狄仁杰面前的桌上,感受到狄仁杰的不悅,便笑吟吟地應(yīng)下:“好的治安官大人,我保證絕無下次?!?/br>狄仁杰不再看他,將手中的木盒放在桌上。李白走到他身邊坐下,拿起木盒道:“可看出什么端倪沒”“明知故問。”李白哈哈一笑,偏頭看向狄仁杰:“看來這張良真真是給狄大人出了個大難題。”“難題是出給你的,我只是順帶?!蹦X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狄仁杰眸光一沉:“等等,我突然想起張良這個名字在哪看到過了?!?/br>“在哪?”狄仁杰起身在一旁的書架上翻找文書:“月初陛下得到消息,漢王劉邦將會于半月后來訪長安,如果我沒記錯,來訪名單上,便有張良的名字?!?/br>“由于當(dāng)時陛下將此事全權(quán)交與鴻臚寺負責(zé),只是囑咐我近段時間加強長安城治安,我便沒有十分在意此事,現(xiàn)在想來……”狄仁杰找到文書,一邊將其打開平放在桌面上,一邊道:“我確實是疏忽了?!?/br>李白順著狄仁杰所指往下看,來訪名單上首位是劉邦,其次便是張良。李白盯著名單若有所思:“張良是漢王劉邦的臣下”“據(jù)現(xiàn)有資料看,此人是劉邦的軍師,由于其很少親自處理對外之事,因而名聲不大。不過據(jù)可靠線報言,劉邦異常倚重此人,甚至超過了蕭何韓信?!?/br>李白往椅背上一靠:“這么說來倒是有趣,半個月太長,我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想見這位軍師大人了?!?/br>狄仁杰冷笑一聲:“現(xiàn)在楚漢之爭愈演愈烈,劉邦此時來訪明面上是拜會陛下,實際上是想與女皇協(xié)商出兵條件,這種緊要關(guān)頭,我警告你不要搞事情。”楚漢的情況李白不是不清楚。楚王項羽與漢王劉邦相持已有一年之久,自垓下一戰(zhàn)后,更是勢如水火。傳言項羽是大魔神王的轉(zhuǎn)世,劉邦打著肅清魔種恢復(fù)楚漢安寧的旗號與之拉開一戰(zhàn),但其最初的力量卻是從當(dāng)?shù)匦皭旱年庩枎熒砩系脕淼?,身家也算不得十分清白?/br>反觀女帝,大唐王朝領(lǐng)域之內(nèi)出現(xiàn)如此嚴(yán)重的混戰(zhàn),按理說應(yīng)出兵平定,然實際上她卻按兵不動。旁人不明,但熟知內(nèi)情的人卻看的清清楚楚,原因有二:其一,楚漢民心不歸。楚漢本是信奉陰陽秘術(shù)的異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