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還有差距。

    “這……”高院判一愣，那還怎么辨別真假？

    “本宮剛才就想說了，誰知道這些特殊編號的安宮牛黃丸是不是他們自己都覺得不過關(guān)才特意標注的啊。她說什么不喜用四五七的數(shù)字，誰知道她是不是用四五七標記劣質(zhì)品？然后這些劣質(zhì)品在上供時被他們不小心混入供品之中？反正編號是出自三秦制藥廠，內(nèi)里如何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別人如何得知！”

    這猜測真是腦洞大開了。

    眾人發(fā)現(xiàn)，說話相譏的是振寧長公主，都有些莫名，她怎么針對起周蓁蓁來了？

    倒是周蓁蓁心知肚明，明白振寧長公主為何這時候沖她發(fā)難。

    去年她深陷牢獄之中時，袁溯溟為求一道圣旨，設(shè)了一個局，引三皇子戳破了振寧長公主的丑聞，氣得太后昏倒：又利用二皇子的寵妾小產(chǎn)一事，將太醫(yī)都調(diào)走給她看診，以致皇家圍場空虛，沒有太醫(yī)坐鎮(zhèn)，讓他姑母手上那顆安宮牛黃丸得了表現(xiàn)的機會。之后他如愿求得了聖旨。

    其中振寧長公主就是那局中的苦主。

    想必賀燦為了拉攏振寧長公主，少不得‘好心’地替她分析過此事。

    振寧長公主那次吃了那么大的虧，對始作俑者可謂恨之入骨。

    周蓁蓁身為袁溯溟的妻子，夫妻同體，亦成了振寧長公主怨恨的對象。

    知道內(nèi)里歸知道，但對于她這莫須有的猜測，周蓁蓁也不會任由她抹黑。

    “我沒必要砸了自己的招牌，安宮牛黃丸，一旦有不合格的藥丸出現(xiàn)，都是統(tǒng)一銷毀的，不存在不合格藥品混入合格藥品中的情況。”

    “誰知道是真是假？”振寧長公主輕哼。

    周蓁蓁認真地道，“一個藥，乃至一個藥廠，要經(jīng)營出好名聲不容易，特別是安宮牛黃丸已經(jīng)成為貢藥，我為何要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振寧長公主兩眼一翻，“為了錢啊，誰知道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沒錯，偷工減料的話，你就能賺更多的錢。誰也不會嫌錢多不是？”

    周蓁蓁驚訝地看著振寧長公主，“我沒那個必要不是嗎？安宮牛黃丸有價無市，你說的偷工減料不就是為了節(jié)省成本提高利潤嗎？如果是這樣，直接加價不就行了？安宮牛黃丸聲名在外，我想每粒安宮牛黃丸加個二三兩銀子，也是沒問題的吧?！?/br>
    她這話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認同，只是大家面上不顯，但道理是淺顯易見的。

    “振寧，你閉嘴！”太后忍無可忍地道。

    她能容忍她公報私仇，但不能容忍她在大廳廣眾之下犯蠢，丟皇家的臉面！

    廷尉接過話，又將話扯回案子本身來，“袁七少夫人，你要知道，你說的假藥假在哪里？你要是沒有辦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說再多也沒用。”

    周蓁蓁點頭，確實如此。

    堂下的袁家眾人也是愁眉不展，幾乎都在苦苦思索，欲想出個辦法來幫忙。

    幾乎在場的人都以為她束手無策之時，周蓁蓁笑了笑，走上前，取了一粒高仿藥。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周蓁蓁挺粗暴的剝開之后，直接扔嘴里。

    “蓁蓁/七少夫人，不要??！”袁家人大叫，他們都知道，這假的安宮牛黃丸害死了皇上，周蓁蓁直接吃了一粒，他們擔心會出事。

    賀燦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她這是干嘛？這是所有人的疑惑。

    周蓁蓁一陣咀嚼后，閉著眼分辨里面的成分。果然和她剛才聞到藥香味時的猜測一樣，賀家的高仿藥沒用梅片，要達到和真藥同樣清涼口感，所以牛黃用多了。

    麝香的香味掩蓋了郁金的香味，黃連的苦味又掩蓋了黃芩的，所以賀家的高仿藥是在原先沈家破解了‘牛黃、犀角、黃連、朱砂、麝香、雄黃’的基礎(chǔ)上，又破解了真珠和山桅，只差郁金和黃芩了。

    周蓁蓁取了帕子，將口中的藥盡數(shù)吐出，“主薄大人，勞煩幫我記錄一下我接下來說的話?！?/br>
    主薄看向主位上的三位大人。

    廷尉和御史中丞、司隸校尉對視一眼，然后朝主薄點了點頭。

    得到同意，周蓁蓁先漱了漱口，又取了一粒高仿藥，一陣品嘗之后，她說道，“此藥每丸重一錢，其中，牛黃的分量約兩分五，朱砂兩分......”她自動轉(zhuǎn)換成古代的計量單位。

    眾人先是一愣，等意識到她在做什么之后，全都驚訝不已。

    連場上的那些太醫(yī)都忍不住站起來，驚訝于她報出的一個個數(shù)據(jù)。

    “這是嘗藥知百味啊?！庇刑t(yī)忍不住道。

    “真的假的，如果真如她所說，這批藥確實不是她研制的話，她嘗一嘗就能知道其中成分以及用量，也太天才了?！?/br>
    “太厲害了?！?/br>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眾人震撼又無措。

    太醫(yī)們雙眼發(fā)光，他們不管周蓁蓁此舉會對案子造成什么的影響，他們只知道，如果她報出的數(shù)據(jù)是真的話，眼前的這一幕真的是百年難遇，窮他們一生，都不會碰到了。

    “......麝香零點五分?！?/br>
    周蓁蓁一一道出剛才那顆藥丸的分量，等她吃完一顆，這顆藥丸的所有成分都報了出來。并且這組數(shù)據(jù)已被主薄記錄下來了。

    報完數(shù)據(jù)后，周蓁蓁取了捌在衣袖的銀針，給自己扎了幾針，示意人給她拿個盅，然后在喉嚨處一按，剛才吃進去的藥全吐了出來。

    周蓁蓁這個技能，她一直未曾暴露過。但她在后世，沒有兩把刷子，憑啥一躍而成導師的愛徒？

    這也是她當初視察三秦制藥廠在欒陽縣分廠時，因為外面有藿香正氣液的仿制品藿香正氣水賣，羅成向她匯報，懷疑有內(nèi)鬼，她嘗了嘗那仿制品就否定了他的猜測的原因。她的嗅覺味覺，對藥十分敏感和靈敏。一粒藥的味，在她聞起來和吃起來，是十分具有層次感的。

    當然，她這技能也沒那么神乎奇技，只不過這一切順手于她對安宮牛黃丸這味藥太熟了。賀家弄出來的這高仿版，她一嘗就嘗出來了。

    從周蓁蓁報出數(shù)據(jù)的那一刻，賀燦呆若目雞，他知道她報的數(shù)據(jù)是對的，不僅是所含的中藥種類正確，成分的誤差也不大。

    大家都沒說話，周蓁蓁露的這一手真的太讓人震撼了。

    四皇子心一緊，他朝場上的兩人使了個眼色。

    很快，就有人跳出來質(zhì)疑了，“等等，誰知道你剛才提供的那份數(shù)據(jù)是不是真實的？”

    眾人一想，也對啊，無人能證明周蓁蓁剛才提供的那份數(shù)據(jù)是真實的。

    這時，一位一直窩在角落的老者說話了。

    “小輩，來，老夫這里有顆藥，你要是能說出其中所含藥材的成分以及用量，就能證明你方才所言不虛?！?/br>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發(fā)現(xiàn)說話的是個面生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