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說法也還沒有出來吧？死因尚且不能下定論。

    她賣出的安宮牛黃丸不多，且她為了預防一些情況，其實每一粒的安宮牛黃丸她都做了標記，有相對應(yīng)的編號，且她賣出去的藥，買者都有相關(guān)的身份信息。

    只要查一查，就能大概知道是誰手上的安宮牛黃丸出問題了。

    從她手里出去的安宮牛黃丸也不多，她外祖家給了兩粒，袁溯溟給了兩粒，他們一個遠在江陰，一個遠在京城，和廬江這起案子的關(guān)系不大。且他們都不是缺錢的主，大多都應(yīng)該是備用在家的。

    藥莊開張前，顧氏、盛氏等六大家族除沈氏之外都到三秦制藥廠大批量買過藥，當時每個家族勻了三粒安黃給他們：然后周氏七個房頭，她還每個房頭的當家人都送去了兩粒：藥莊只在開張那天賣出了三粒：還有給了她七哥一粒：為救莫老安人用掉一粒：有了這些信息，很容易就查出是誰手上的安黃出了問題。

    周蓁蓁強迫自己入睡，因為她知道，明天她將有一場硬仗要打。

    而且，她裝孫子夠久了，現(xiàn)在一切都差不多成定局，終于不用再裝了。

    明天升堂，她不必再示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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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68章

    九月十八日, 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

    一大早，府衙大門前人就漸漸地聚集起來。

    最先到達戰(zhàn)場的是周氏和沈氏兩姓的人, 圍觀的老百姓一看這陣仗，聚集的人是越來越多。

    “升堂了升堂了?！?/br>
    “咦，不是說霍大人身體抱恙無法升堂嗎？”

    “今日升堂的是徐仲言徐大人, 霍大人仍在病中?！?/br>
    “??？徐大人還不夠資格吧？”

    “昨天府衙外貼出公文了，你不知道？府臺大人昨天有公文到, 命徐大人接手監(jiān)獄案情這一塊公務(wù), 直至霍大人痊愈?！?/br>
    升堂前，周蓁蓁和周宸他們終于得到允許, 有小半個時辰的時間見一見自己的訟師。

    馬冬梅抓緊時間，問了他們幾個很關(guān)鍵的問題。然后告訴他們徐仲言打算先審周宸的盜竊案, 然后再審安宮牛黃丸造成的命案。

    這個安排, 發(fā)人深思。

    不先審后者, 她身上背負著命案, 就很難收獲眾人的同情。

    如果沈氏贏了，民眾只會覺得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如果他們周氏占上風，估計民眾就要不爽了。

    這樣的安排, 不可謂用心不良苦。僅僅只是這樣的安排，就已經(jīng)贏了一小半了, 沈氏那邊三方勢力聯(lián)合, 果然不容小覷。

    不過這些想法，在她腦子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周蓁蓁并沒有說出來。他們這邊士氣低落, 再說出來，也只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罷了。

    肅穆的公堂，“明鏡高懸”匾額端正地懸掛在主審大人公案之后，徐仲言端坐于公堂之上，尉官主薄位于兩側(cè)，衙役分列兩班。

    啪！徐仲言驚堂木一拍，“升堂！”

    兩班官差口喊“威武”。

    所有人都跪下，叩拜大人。

    徐仲言雙手朝北行了一個拱手之禮，口言，“近日，霍大人身體抱恙，無法處理公務(wù)。鑒于此，府臺朱大人特意下了手諭，命我等代為處理某些緊急的公務(wù)，直至霍大人痊愈。今日升堂，本官就先處理一起幾日前就原該審理的一起盜竊案件。來人！傳原告，帶犯人！”

    徐仲言拍了一下驚堂木，挺直了背脊，中氣十足地問，“原告何人，呈上訴狀！”

    “民女沈君瑜，廬江人士。”

    “學生周宸，廬江人士?！?/br>
    “民女周蓁蓁，廬江人士?！?/br>
    “大人，在下方瓊，訟師，全權(quán)代理主訴原告的冤情委屈?！?/br>
    “在下馬冬梅，訟師，全權(quán)代理洗刷兩位被告的冤屈。”

    他們五人依次通報姓名。

    徐仲言手中的驚堂木又是一拍，“準！”

    周蓁蓁留意到，在這公堂之上，竟然還有賀弦的一席之地，只見他就坐在一旁旁觀的椅子上。

    咦咦，他旁邊坐的是王碩？沒想到王碩也來了？他肯露臉，那可真是太好了呢。

    其實賀弦勸過他不要出面的，但王碩等得實在太心焦了，他一定要在當場自己判斷還有沒有可能拿到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他就來了。

    而他完全沒料到這一次的露面，會讓他日后百口莫辯。

    他們通報姓名之后，圍觀的百姓們立即就議論開了：

    “馬冬梅，誰??？”

    “聽說之前周氏找過吳真吳訟師呢，不知道為何，最后周氏競請了馬冬梅這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訟師。”

    “吳訟師挺好的，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好人?！?/br>
    “這還有什么可說的，一定是吳訟師發(fā)現(xiàn)了周氏的案子有什么的地方，所以不肯為他們作狀。”

    “肅靜！原告有何冤屈，速速道來?！?/br>
    這時方瓊站了出來，“回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在方瓊的娓娓述說下，一個美好的故事緩緩向眾人展開，沈君瑜、周宸這對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不顧家族恩怨，從認識到心生好感，以及沈君瑜這個姑娘家不顧兩姓氏間的恩怨懇求她爹認可周宸，但周宸最終辜負了她，甚至從她那里盜走了對沈氏一族來說非常重要藥墨方子和一本她堂哥沈春林寄放在她那里的藥典。

    一時間，圍觀的百姓們對沈君瑜充滿了同情。

    “沈姑娘識人不清啊?！?/br>
    “周七郎那么可恨，說然不好聽的，就是騙財騙色嘛！”

    “可不是嘛，這兩兄妹也是絕了，一個騙財騙色，一個為財做藥藥死人?！?/br>
    “蛇鼠一窩，都不是什么好東西?！?/br>
    “我覺得三秦藥莊的藥很好啊，死人的事會不會另有原因，與周東家無關(guān)？”有人小小聲地說了一句。

    但很快就被人指著鼻子罵，“死人的不是你的親爹，所以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肅靜!被告方，你們有何話說？”徐仲言問。

    “一派胡言，事實恰好與方瓊口中所言相反。方瓊，你身為訟師，還記得‘夸大其詞被笞，無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