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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 與他平級。 他不可能說是顧忌周氏這邊的勢力,如果是,那么沈氏那邊勢力和周氏比也不差, 又該怎么說? 排除了這個原因,和周氏相關(guān)的因素中, 并能與賀沈兩家相抗衡的, 只有京城袁家了?;粑闹揖湍敲纯春迷?? 袁溯溟,周蓁蓁輕輕地呢喃這三個字,沒想到啊, 他盡管人已經(jīng)不在廬江,余蔭還能護她一護。 周蓁蓁吃完后沒多久,沈律出現(xiàn)了。 她并不意外,因為她算了算,沈家的人也該出現(xiàn)了。 沈氏聯(lián)合賀家將周宸和她先后投入大牢,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為了治他們的‘罪’,而是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沈氏的小動作也會非常地多。算是功夫在詩外的一種淋漓的具象化的表現(xiàn)。 看著她碰都沒碰一下的餿食,以及只剩下半碗的清水,人看著也清減了一些,沈律道,“大侄女,你這又是何苦呢?” “貓哭耗子。我遭這些罪不就是你們想看到的嗎?”周蓁蓁冷哼,言語非常不客氣,將一個小姑娘的怨恨表現(xiàn)得恰如其分。 沈律果然不介意,“那是因為你們姓周的骨頭都太硬了,前面和你們好商好量的時候,你們就是不樂意,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周蓁蓁呵呵,敢情還是他們姓周的的錯?他一點錯都沒有? 沈律面容和氣地說道,“現(xiàn)在,你只需要說出千行的具體身份,或者將‘四為句’的后兩句交出來。你就沒事了,就能從這里離開,我說到做到?!?/br> 周蓁蓁一愣,無奈又帶著一點氣惱地道,“你這人怎么那樣討厭,我都說了這事我無能為力,可你們偏不相信,以為逼就能逼出來嗎?” 沈律也不惱怒,繼續(xù)勸她,“這里不適合你這樣一個嬌嬌柔柔的姑娘家呆,你何苦這樣嘴硬呢。你這樣豈不是白白辜負了你外祖父他們的犧牲?!?/br> 周蓁蓁追問,“我外祖父怎么了?” “李家和周逸夫他們?yōu)榱四阋约爸苠罚瑢⑺麄兘衲瓿赃M的犀角全轉(zhuǎn)手給沈家了,自愿虧損將近八萬兩銀子。他們真疼你們這些孩子,該做的他們已經(jīng)做了,就差你這里了。我再重復一遍,你只需要說出千行的具體身份,或者將‘四為句’的后兩句交出來,你就能從這里出去,他們正在外面等著你歸來?!?/br> 周蓁蓁就像初次聽到這消息一樣,整個人痛苦極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千行在哪也不知道‘四為句’的后兩句是什么,你逼我也沒用?!?/br> 沈律目光一寒,終于不再裝和善,他沒想到,到了這一步,她還這樣嘴硬。 “你別嘴硬,上個月二十二日,你曾去過聚賢館,而祝良那一日也在那里出現(xiàn)過?!?/br> 他們懷疑就是那一日,他們見過面了,最有可能的是周蓁蓁從中穿針引線,將千行引薦給了祝良。千行是誰他們不知道,但她和千行的關(guān)系,絕不像她說的那樣簡單。 周蓁蓁腦子快速地轉(zhuǎn)著,沈律他們還挺神通廣大,查出這點,就能聯(lián)想那么多,也是厲害,她面上一派懵懂,“這是什么意思?我那日去過聚賢館又怎么了?還有祝良是誰?” 沈律眼神一冷,“別裝傻,也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最后一次從這里出去的機會,別不珍惜。” 為什么不能裝?哼,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又不止是你沈律一個人會演戲。 周蓁蓁不怕死地直視他,“什么敬酒罰酒的,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四為句’后兩句,她是不可能現(xiàn)在就說出來的,不僅是因為一物不好賣兩家的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她要拖著王碩在廬江! 她算了算時間,只要再撐幾天,就夠了。希望曾老夫子那邊給力一點,不要讓她失望啊。 如果她現(xiàn)在告訴他,那她在牢里呆的幾天不就白遭罪了嗎?而且還讓他拿著戰(zhàn)果去賀弦和王碩跟前邀功,用膝蓋想都知道不劃算。 大概是看出她態(tài)度堅決,沈律沒再說什么,板著一張臉出了牢頭。 同一時間,另一間牢房里,一道好聽的女聲響起:“……七郎,你畫押吧,將這兩項罪名都承擔下來,不要連累你堂妹了。不然,接下來你六堂妹也會被抓進大牢的。你想想,一個姑娘家,進了大牢,以后說出去,肯定會與名聲有礙的?!?/br> 周宸至今還不知道周蓁蓁也被關(guān)了進來。 他晃悠悠地抬起頭,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我承擔下來,你們有那么好心放過她?” 此刻的他,哪還有半點周氏宗房嫡子的瀟灑樣子?頭發(fā)松散打結(jié),臉上臟污不堪,衣裳也是臟兮兮的,甚至還散發(fā)著一股怪味。因為一直不怎么吃喝,他掉rou了,臉上的顴骨比以前突出。 沈君瑜看著這樣慘狀的周宸,內(nèi)心沒有半點波瀾,“其實,我們做那么多,只是不想你們周氏再研究那個藥墨方子罷了。七郎,我知道你怪我,其實我也恨我自己。但我有我的苦衷,我沒辦法不這么做。你那么聰明,即使沒有那個藥墨方子,你一樣能領(lǐng)著周氏研究別的藥墨的。但我們沈氏不同,我們沈氏一族里沒有你這樣在制墨方面有天份的族人,請你原諒我?!?/br> 周宸咧開嘴,呵呵地笑了兩聲。 沈君瑜咬了咬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很愧疚,所以我求了我爹。你關(guān)在牢里不知道,霍文忠前些天得了急癥,近來都病怏怏的,一直沒辦法處理公務,也沒辦法升堂。我們研究的那個藥墨方子已經(jīng)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并且已經(jīng)成墨了,我們將它取名千里霜?,F(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禮部貢墨的甄選行列里了。所以我爹才會答應我,不會再將此事件擴大化。但是,這事必須有個結(jié)果。也就是說,這兩項罪名,必須有人來承擔?!?/br> “你大概也清楚,偷盜藥墨方子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你很清楚你堂妹的那身制藥本事來路不正。俗話說債多不壓身,既然如此,你何不多承擔一些,換取你堂妹周蓁蓁的安寧呢。還是你想讓她一起吃一吃這牢獄之苦?” 是啊,沒有師承,可不就是來路不正嗎?蓁姐兒曾說過,她學醫(yī)之初,是在江陰李家的莊子上,由李家所請的一位赤腳游醫(yī)所授。 他是很想相信她在醫(yī)道上天資過人,但誰又能保證,教她的那個赤腳游醫(yī)與藥王谷無關(guān)?她所制之藥并非出自藥典? 一時間,周宸心亂如麻,“蓁姐兒……” “我們現(xiàn)在只是要一個交待一個結(jié)果,你如果將這兩項罪名承擔下來,那周蓁蓁就不會被你牽連。所以畫押吧,像個男人一樣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闭f著,沈君瑜遞過來一支筆。 周宸顫抖地伸出手,好一會,他才將筆從她手中接了過來。 沈君瑜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周宸握著筆久久不動,任由筆端的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