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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興家便是自裁謝罪都不足以熄周泓母子的憤怒吧。 莫家的人真是又貪又沒腦子,卷款而逃?出了廬江到了別處,沒了周氏一族的庇護,攜帶著大筆銀錢的莫家人就如同一塊大肥rou,叫人爭食殆盡。 “人呢,我給你關(guān)在后院柴房了,你最好安排人去看看?!闭f完這句,袁溯溟準備繼續(xù)看書。 裴華罷罷手,“不急?!?/br> “隨你,反正呢,柴房里面除了水,我什么也沒讓人備?!?/br> 裴華:...... “意思就是莫家的人已經(jīng)餓了一天了?” 袁溯溟回了一眼,“有什么關(guān)系,莫家的人一個個中飽私囊,吃得跟頭豬似的,肥得流油,餓幾日正好給他們清清腸子,又死不了人?!?/br> 行吧。只要人不會死就行,受點罪,他裴華也不是很在意就是。 裴華尋了個涼快的地方坐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些日子雖不用上朝,也不用像在朝中衙門一樣勾心斗角,但他也是真的累。 看看他師弟的悠閑,想起周家六房周泓母子,裴華一陣厭惡。在袁溯溟跟前他也沒刻意隱藏,臉上難免就帶了出來。 “怎么了?”袁溯溟隨口一問。 “還不是周家六房那對母子,做下的事真叫人大開眼界......”越是了解鄭氏這嬸子的過往,裴華越為他感到可惜,忍不住和袁溯溟吐槽起來。 袁溯溟等他吐槽完才道,“真那么厭惡周家六房的那對母子,此事你真該撒手不管,將莫家人放走,然后直接帶周宕回京,讓周家人才兩空追悔莫及,才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哩?!?/br> 裴華搖頭,這樣的想法想想就行,“不行啊,這樣做倒是爽快了,宕哥兄妹怎么辦?而且鄭嬸子那么多嫁妝產(chǎn)業(yè),若什么都不要,等事情暴發(fā)出來,才叫人生疑?!?/br> 袁溯溟眼睛又落在書頁上了,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左右主意他也出了。 安靜一會,裴華突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溯溟,你認識周家四房的六姑娘?” 嗯?袁溯溟微微抬眼。 “有人看到你倆在周家六房外說了很久的話?!泵ν曛芗伊磕菙傋邮?,裴華難得生了閑心八卦。 許是因為說起了周蓁蓁,袁溯溟整個人心情很好,書也放在腿上了,頗有一種‘你要嘮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的意思。 “有過幾面之緣?!?/br> 裴華躊躇了一下,說道,“周蓁蓁,聽說名聲不佳。你也知道我最近一直跑周家坊,冷眼看著,這周家坊啊,未出閨的姑娘中就四房的周盈盈,不拘是人情世故待人接物方面,還是處理事情機敏靈變,都很出挑,性子也好。你這年紀也不小了,如果有成親的想法,就該抓緊了?!?/br> 袁溯溟聽了笑而不語,不置可否。周盈盈是不錯,在廬江足夠優(yōu)秀了,但是放在京城只能說在第一梯隊,尚稱不上是拔尖那一小撮人。他在京城時,連那一小撮都沒看上呢。 周蓁蓁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拿著和周盈盈比較了一通,幸運的是沒有輸贏?咳,或許小小贏了一點,畢竟她在某人心里比周盈盈讓他感興趣多了。 平靜不出事的日子過得飛快,二七、三七......,日子轉(zhuǎn)瞬進入八月。 鄭氏七七一滿,便是出殯。 這一日,出喪時刻,鄭氏的一對兒女跪在最前頭。其余服親的六房中人則按規(guī)矩跪好。其余六房人以及周家的親眷故交,則站在一旁觀禮,周蓁蓁就站在稍靠后的位置。 時辰一到,在司儀的指示之下,周宕摔了盆兒,喪樂同時響起,接著便是杠夫們起靈抬棺,舉哀,哭靈 ...... 送殯隊伍浩浩蕩蕩兩三百人,一路上走走停停。 送殯隊伍經(jīng)過之處,都設(shè)有路祭。 等最終將鄭氏的靈柩葬于周氏一族的墳塋地,親屬們再次在墳頭上祭拜一遍之后,此殯葬儀式就算結(jié)束了。 此時再由六房當家人周泓并兩兒子幫忙親屬們脫孝,完后便可以各自拜別離去了。 周蓁蓁也不著急,所以一直落在后面,待她將頭上簪著的白花取下時,各方來吊唁送葬的親友都散得差不多了。 周蓁蓁注意到宗房的族長太爺和宗房大老爺父子沒走,沒離開的還有周家其余各房房頭的當家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人打了招呼,大家都很默契地留下了。 這陣仗,一看就是有大事要發(fā)生。 她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 先前莫老安人就一直在覬覦兒媳鄭氏的產(chǎn)業(yè),趁鄭氏臥病在床的時候,讓娘家人妻舅莫興家插手接管了鄭氏的產(chǎn)業(yè)。莫興家本人不擅經(jīng)營,便將經(jīng)營權(quán)下移交給了擅長商道的女婿黃奎。 鄭氏一死,周泓松了口氣,莫老安人簡直歡欣鼓舞了吧?一直眼熱著的兒媳的私產(chǎn)終于要完全到手了。 可惜黃奎利用職務(wù)之便將這十多處產(chǎn)業(yè)賣個一干二凈,謀取了十數(shù)萬兩銀子,毛都沒給六房莫老安和周泓周舉人留下。而黃奎手中變賣所得的十數(shù)萬兩,這筆銀子最終落到了周盈盈手中,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上一世,因周宕意外之殤,鄭氏未出殯,裴華就爆發(fā)了。他將莫老安人縱容娘家人變賣兒媳私產(chǎn)一事揭了開來,當時鬧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 因為黃奎將十二處產(chǎn)業(yè)賣給了不同的人,涉及瀘江幾個世家大族,周家七房人中有三房也被牽涉進去。 鬧到最后,六房自是元氣大傷,宗房也臉面無光,總之周家好幾房都是灰頭土臉的,始作俑者的莫老安人被周家無數(shù)人怨怪。當時裴華差點想將鄭氏的尸身另擇福地厚葬,不入周家墳塋地。最終他被勸下,主要還是顧及僅剩的周秀秀的名聲,怕她以后的親事有妨礙。 “要回去嗎?”周宸走過來問。 周蓁蓁看了主院大廳一眼,搖了搖頭。 周宸低聲說,“里面估計要算泓大嬸子的嫁妝產(chǎn)業(yè)哩,乖,這事咱們不摻和啊?!?/br> “我們在旁邊呆一會吧。”周蓁蓁還發(fā)現(xiàn)周盈盈已經(jīng)登堂入室。 大廳內(nèi),裴華環(huán)顧四下。 “諸位周家的叔伯長輩,今鄭家嬸子已下葬,我不日亦將歸京。在此之前,且算一算鄭嬸子的身后事吧?!?/br> 他這話惹人側(cè)目,各房大老爺都看了過來。 “這是我六房的家務(wù)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周泓板著臉強硬地道。 他又不是鄭氏真正的娘家人,只是鄭氏青梅竹馬前未婚夫裴箴的養(yǎng)子,有何資格說這樣的話? 一想到裴華的身份,周泓就如梗在喉,本來忍著他在喪禮上走動已經(jīng)是極限了,此刻卻越俎代庖替她以及替周宕出頭,欺人太甚! 裴華心中苦笑,他不是貪死人之財,但為了接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