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過去用指尖挑了下陸年的下巴：“是吧？”

        這次陸年沒再點頭了。

        他的喉結(jié)滾了滾，再說話時聲音有些發(fā)?。骸盀槭裁?？”

        “你都怕我。”秋風(fēng)說，“而且你是私底下關(guān)心我，跟他們不一樣?！?/br>
        那次她感冒在家，回學(xué)校以后來關(guān)心她的人不少。

        其實一個人躺在家里的那天，她連一條朋友的消息都沒收到，還是她自己主動發(fā)消息給小姐妹，問對方那天的家庭作業(yè)是什么。

        后來秋風(fēng)聽說陸年問起她。

        她也是今天晚上才想起，那天她曾經(jīng)收到一條不知道來自誰的消息，告訴她當(dāng)天課上講的內(nèi)容，還說讓同學(xué)把作業(yè)帶給她了，叫她不要勉強，另外速寫可以不用畫了。

        她當(dāng)時還真的以為是老師。

        現(xiàn)在看來，也許短信是陸年發(fā)的，作業(yè)也是陸年自己送到她家門口的。

        秋風(fēng)有點兒醉，看陸年的樣子幾乎出現(xiàn)了重影。

        “多喝點?！鼻镲L(fēng)對著他舉了舉酒杯，“今天我不回家了，回家會被罵的?！?/br>
        醉成這個樣子，被罵也是理所當(dāng)然。

        陸年極為克制地扶了下她的肩膀：“那去哪里？”

        秋風(fēng)眨眼：“去開-房呀，一起嗎？”

        陸年被燙到一般縮回了手。

        “你怕什么呀?！鼻镲L(fēng)說，“我喝多了，硬不起來。”

        陸年：“………………”

        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看來她是真的醉的不輕。

        也沒喝多少啊，酒量怎么這么差。

        陸年清了清嗓子，湊近她說：“小點聲?！?/br>
        周圍擼串的人個個都大嗓門吵吵咧咧的，沒人能注意到他們這點小動靜。

        可是陸年不想被別人聽見她說這種話。

        秋風(fēng)看他一下子靠得這么近。

        她瞇了下眼睛，看見陸年高挺的鼻梁，還有形狀好看的薄唇，忍不住開口道：“能親你嗎？”

        陸年登時僵住。

        “就親一下。”秋風(fēng)小聲跟他商量著，同時還抽出一張面紙擦了擦嘴。

        陸年：“…………”

        秋風(fēng)聲音徹底小下去了，聽起來還有點兒委屈：“不行嗎？”

        她舔了舔唇。

        陸年沒有忍住，主動吻了過去。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臟狂跳，指尖都在顫抖。對面的小姑娘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本就這么大膽，主動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用濕潤柔軟的唇舔過他的。

        兩個都是新人小朋友，又是大庭廣眾的，這次親吻非常短暫，可能也就兩秒左右。

        陸年卻覺得好像時間都變得緩慢。

        恨不能把這一瞬間當(dāng)做永遠。

        秋風(fēng)自己也有點懵，她總以為理智還在，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情。

        而且這種事做完，只覺得大腦充血，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我……”陸年也舔了下唇，“我也不是什么好人?！?/br>
        秋風(fēng)擺擺手：“你可別，這是我先主動的。來來來多喝點酒，喝多了就不行了?！?/br>
        陸年：“……”

        他現(xiàn)在還比較清醒，就秋風(fēng)跟他兩個人在外面，要是都喝多了，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他會不會“不行”還不一定，他們會很危險倒是肯定的。

        陸年還是保持著原來的狀態(tài)，到最后也只是喝完了一瓶啤酒而已。

        說好要請客的那個人已經(jīng)爛醉如泥，癱在了桌子上。

        陸年起身去付錢，秋風(fēng)趴在桌子上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想要笑。

        陸年付錢回來，秋風(fēng)就對著他嘿嘿直笑。

        他也沒辦法，只能扛著秋風(fēng)去打車。

        秋風(fēng)根本沒帶身份證出來，所幸陸年的父母都在國外，家里一個人都沒有。

        陸年直接把她帶回了家。

        后來的事情兩個人都有點不太記得清。

        某些事情在事后想起來，想要回憶當(dāng)時的心情和細節(jié)是非常困難的，眼前晃動的都是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有這樣的有那樣的。

        有事后想起來覺得很瘋狂很不可思議的，也有覺得甜蜜和溫暖的。

        陸年記得最清楚的是秋風(fēng)勾住他的脖子，笑瞇瞇地說：“你的眼睛好漂亮，看著我的時候就更漂亮了?！?/br>
        雖然這很有可能只是她想自戀地表達一下自己有多好看，給他錦上添花畫龍點睛。

        但這一句話陸年一直記著。

        所以他后來畫了很多很多的畫，她一直在他的畫面里，也一直在他的眼睛里。

        可惜的是，秋風(fēng)不記得了。

        她前一天晚上確實醉得厲害，第二天醒來已經(jīng)模糊了大部分細節(jié)，還有不少大腦擅自創(chuàng)造出來的記憶摻雜在里面模糊真相。

        秋風(fēng)只能想起來，自己有多主動和大膽。

        她那個時候就很放得開，就算剛醒來的時候有點兒郁悶，起床時被子滑落下來，她看見陸年充滿少年感的漂亮身體，那一丁點郁悶也煙消云散。

        他的腰身實在很細，皮膚瑩白，被深色床單襯得很漂亮。

        秋風(fēng)摸了摸下巴，感覺現(xiàn)在是自己的床上躺著個勾人的小妖精，而她才是那個被榨干的老流氓。

        她爬起來的時候陸年也醒了。

        少年睡眼朦朧地靠在床邊上，揉著眼睛看她。

        如果不是短發(fā)實在扎手，秋風(fēng)肯定會伸手過去對著他的頭發(fā)一通亂揉，甚至把他的腦袋抱進懷里，真情實感來一句：mama愛你。

        罪惡感太強，尚且年少的秋風(fēng)并不知道怎么處理。

        她只想逃。

        “那個?！鼻镲L(fēng)背對著他穿上衣服，小聲說了句，“昨天真的麻煩你了……”

        陸年大著膽子過來摟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發(fā)頸間咕噥著道：“再睡一會兒，嗯？”

        秋風(fēng)：“不了，我要回家了?！?/br>
        她感覺到陸年的手臂一下子變得很僵硬。

        “乖哈，不要撒嬌啦。”秋風(fēng)拍拍他的手背，“昨天我喝多了……”

        陸年的手臂一下子收緊，他死死咬著牙關(guān)，半晌才啞聲開口問：“……什么意思？”

        “有點太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