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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捏捏他的手心,慢吞吞地開口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送他回家最安全。 他家里肯定也有他需要的膠囊和水杯。 陸年沒反應(yīng)。 如果剛剛激烈的反應(yīng)是突然爆開的□□,那一陣噼里啪啦的爆炸之后,他就像是落了滿地的碎屑。 他沉默著,不開口,也不給秋風反應(yīng),任由她拽著他往外走。 秋風也沒想到他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整個人蔫了吧唧。 和他剛剛的樣子天差地別,簡直就像是少磕了一條士力架。 秋風拉著他從后門出去,直接打車把他送回去。 路上陸年動了動手指,突然開口問她:“你是怎么來的?” 秋風眨眼:“蕭凜送我來的呀?!?/br> 陸年“嗯”了聲,過了半晌才又道:“對不起。” 秋風:“嗯?” “今天。”他看向窗外,露出疲憊又厭惡的神色,“對不起?!?/br> “嘖?!鼻镲L不高興道,“你對不起什么?” “對不起?!彼种貜?fù)了一遍,聲音壓得極低,“今天的事情,能不能……”能不能忘記? 陸年閉上眼睛,說不下去了。 接近她,推開她。 哪一個都很難,讓他進退維谷。 秋風看他那樣子就大概能猜到一點什么。 他一直很自卑,最開始生得漂亮家世又很好的時候他都能自卑到不敢出門。 后來稍微好轉(zhuǎn)了一點兒,可他的自卑又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 這回生了病,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坦坦蕩蕩地坐在她身邊呢。 秋風假裝不知道他要說什么,陸年也說不下去了。會場距離他家本來也就不遠,很快車子就停在了他家門前。 秋風把他送回家,沒多說什么,跟他道別以后就先離開了。 她出門時回了個電話給老大,解釋說自己剛剛有點私事不小心把電話掛了。 老大的語氣略微上揚:“私事?你不是在參觀畫展么?!?/br> 他還以為秋風是在畫展上遇到了芬尼克之類的人,才急忙把電話給掛了的。 秋風也沒多解釋,含含糊糊把這個話題給帶過去了。 老大信任她,就沒追問什么。 這天的畫展在圈內(nèi)引起了一次小小的轟動,雖然參與的人不多,但都是上位圈的人。 來參觀的大部分都對陸年的畫展贊不絕口,他們在社交平臺的發(fā)言,還有私人小群里的交流,被傳播開來,引起一小批人對陸年的高度重視。 陸年的微博和推特也被挖了出來。 他偶爾會上傳一些畫作,也沒指望給誰看,主要是想自己保存,又懶得弄什么云盤。 在國外的時候就上傳到推上,回國以后懶得弄什么翻墻,就發(fā)微博。 這些賬號都跟尼克芬互關(guān),有不少尼克的狂熱粉摸過來。還有一些人似乎和尼克很熟悉,在陸年的賬號評論區(qū)艾特芬尼克,指責他私藏這么優(yōu)秀的藝術(shù)家。 藝術(shù)這東西其實很玄妙。 除卻部分有真材實料的家伙,很多時候藝術(shù)家的名字比作品價值要高得多。 同樣的一幅畫,換個作者名,價格能翻不知道多少倍。 陸年的畫作本身就很有沖擊性,屬于不懂藝術(shù)的人也能覺得驚艷的那種。這次在尼克芬的帶動下,身價也跟著翻了很多倍。 令人驚訝的是。 在風口浪尖,在剛一橫空出世就踏上人生巔峰的關(guān)鍵時刻—— 陸年的微博和推特先后更新。 他說,謝謝大家的喜歡。 我不會再作畫了。 …… 秋風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剛看完蕭凜給她傳來的資料。 蕭凜對他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他說百分之九十,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不會有差錯。 陸年在國外的時候曾經(jīng)休學過一段時間。當時他請假的理由是腿部骨折需要住院。 可誰見過腿骨折住院住三個月的? 這三個月里,陸年輾轉(zhuǎn)換了好幾家醫(yī)院。因為醫(yī)院對病人隱私的保護,蕭凜并沒有查到他在醫(yī)院到底治療了什么。 可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因為嚴重的失眠和厭食,瘦得皮包骨頭。 從醫(yī)院出來以后,他的精神狀況明顯有所好轉(zhuǎn),身體也比之前好了一點,不再是那種病態(tài)的瘦。 還有人透露,陸年的同學看見過他包里掉出來的藥盒。 當時那還是一盒藥片,后來沒幾天陸年吃的藥全都換成了沒有名稱看不出成分的膠囊。 他需要吃好幾種、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是什么的藥。 還有一則傳聞。 傳聞?wù)f陸年時常自己停藥,不吃藥的日子里靈感充沛,是整個學院里作畫效率最高的學生,數(shù)量和質(zhì)量都令人驚訝,連教授都對他贊不絕口。 而陸年一旦隨身攜帶著藥盒…… 他就會靈感枯竭,一張畫都畫不出來。 秋風看完手機里的資料,又打開陸年的微博,視線停留在他最后那條。 “我不會再作畫了。” 如果他要在生病的狀態(tài)下才能畫出那樣的畫……那么不拿起畫筆,似乎是件好事。 不管怎么說,健康是最重要的。 秋風正在靈感澎湃的階段,每天畫稿加修改要花上七八個小時,剩下的時間用來查資料、選布料、思考制作方式……再剩下的時間,才能用來吃飯睡覺。 忙成這樣,確實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看一看陸年。 要是以前的秋風,大概率會沒心沒肺地做完自己的事情,閑下來才會想一想他。 但現(xiàn)在她會在工作的時候想起他,也會在疲憊的時候想起他。 總想著,等什么時候有空了,就去看看他怎么樣了。 她會時不時地想起一些很短的畫面,想起他的聲音,甚至想起他觸碰她的感覺。 等秋風的設(shè)計稿修改到最后,尼克芬的畫展也開始了。 這個畫展秋風曾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