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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深色的西裝,手里抱著本冊子,神色冷淡,甚至有些陰沉。 完全不像是舉辦了一場成功畫展的人該有的表情。 他盯著秋風(fēng)挽住蕭凜的手看了一會兒,勾起一個稱得上是陰惻惻的笑容,冷聲道:“好玩兒么?” 秋風(fēng)被他刺得脊背一涼。 這種語氣反倒激起了她的斗志。 假笑而已,誰不會呢? 秋風(fēng)勾唇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軟聲道:“挺好玩兒的。” 她頓了頓,給對方一個理解這句話的時間,又繼續(xù)道:“陸先生的畫展辦得這么成功,怎么不高興呢?” 陸年:“……沒有。” 他沒再說話,只是斂下眸不去看她,臉側(cè)的咬肌鼓了鼓,像是要把牙齒咬碎。 秋風(fēng)看向身邊的蕭凜:“你怎么不說話?” 蕭凜:“……?” 因為你倆的交流好像有一種無形的氣場讓我感覺完全插不進去嘴?這種丟臉的話能說嗎?能嗎?? 蕭凜“嘶”的一聲笑起來,寒暄道:“陸先生,畫展很棒,精妙絕倫?!?/br> 陸年的目光又落在秋風(fēng)的手背上,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就在氣氛因為空氣安靜而陷入尷尬的前一秒。 陸年忽然邊抬腳轉(zhuǎn)身,邊說了句:“你們先聊,我去喝點水。” 秋風(fēng):“?” 他居然就這么轉(zhuǎn)身走了。 秋風(fēng)給他整懵了,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不是那個人——還是說那人本來就這樣,遇到事情就跑? 她想找個借口跟蕭凜告別,轉(zhuǎn)頭去找陸年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忙。 結(jié)果蕭凜看上去有點無語道:“你們倆怎么回事?” 秋風(fēng)一愣:“什么?” “搞得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往事?”蕭凜瞥了她一眼,“別怪哥沒勸你,別跟搞藝術(shù)的人扯上私人關(guān)系?!?/br> 秋風(fēng):“?” “這些人多少都有點精神缺陷。”蕭凜壓低聲音,語氣聽上去倒沒什么不屑或者嘲諷,更像是純粹地在關(guān)心秋風(fēng),“這陸年也一樣?!?/br> 蕭凜既然能說出這句話,說明他肯定是查到過什么消息了。 秋風(fēng)點點頭,理所當然道:“回去把資料發(fā)我。” 蕭凜:“???” 他忍不住抬高一點聲音:“你還真——” 拐角處走過來兩個人,就在他們右手邊,仰著頭欣賞另一側(cè)的畫作。 蕭凜連忙再次壓低了聲音,幾乎是用氣音在說:“你瘋了,還真的對他有意思?” 秋風(fēng)懶得跟他解釋什么,揮揮手趕蒼蠅似的要讓他走。 “這事兒要被老大知道?!笔拕C磨著后槽牙,警告一般低聲開口,“你就涼了?!?/br> 秋風(fēng)看神經(jīng)病似的看著他:“我涼什么?我還能跟你一樣因為私事影響工作不成?” 蕭凜:“……?” 你是不會影響自己的工作,可是會影響老大工作??! 他來不及再說什么,已經(jīng)被小姑娘從臂彎里抽走了胳膊。 這家伙一脫離他,踩著細高跟四平八穩(wěn)走得飛快。 朝著陸年離開的方向一路競走。 蕭凜氣得額頭青筋直冒,大庭廣眾的又不好過去拉她,到時候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他退了兩步,扭頭剛好看見尼克芬在“迎客”。 這次陸年辦畫展幾乎沒透露任何個人信息,放消息出去的是尼克芬,發(fā)邀請函和接待客人的也是尼克芬,簡直像是他的畫展似的。 尼克芬是真的很喜歡陸年的畫作,這次它們有機會“拋頭露面”,他高興的像是自家親兒子畢業(yè)。 跟兩個老熟人客套完,余光不經(jīng)意的一瞥,就看見蕭凜站在那兒,顯得有點煩躁。 他摸摸鼻子,想假裝沒看見。 但蕭凜看見他得了空,立刻換上一副非常官方的虛假笑容,大步走來:“尼克芬先生——” 尼克芬打斷他:“那個,秋小姐去哪兒了?” 蕭凜腳步一頓,笑容尷尬了幾分:“她跟陸先生離開了,可能是要交流什么創(chuàng)作心得……”個屁。 尼克芬:“……” 看來某人是要忍不住了。 尼克芬略帶同情地看了蕭凜一眼:“別灰心?!?/br> 想跟陸年搶人,確實不太容易。 蕭凜:“……?” “走吧?!蹦峥朔艺f,“我們聊聊合作的事情?!?/br> 蕭凜露出喜悅的神色:“好?!?/br> 尼克芬勾起一個笑,轉(zhuǎn)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過去,心里滿滿的都是得意——現(xiàn)在他是事業(yè)愛情的雙重助攻了呢! 而另一邊。 雖然一激動追了上來,但在看見某人站在那兒,單手拿著水杯仰頭喝水的樣子時。 秋風(fēng)不由自主地生出一點緊張來。 ——到現(xiàn)在為止,她還并不確定這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陸年放下手中精致的玻璃杯,朝秋風(fēng)身后看了一眼,語氣平靜:“門?!?/br> 秋風(fēng)后退兩步,把身后的門緊緊關(guān)上。 這是在展廳二樓的一個房間,本來就沒什么人會過來。陸年是用房卡打開的門,開了以后門也沒關(guān)上,明顯就是在等她進來。 秋風(fēng)實在是不想再跟他兜圈子,干脆直截了當?shù)貑査骸澳闶遣皇遣挥浀梦伊???/br> 這問話聲讓陸年動作一頓。 秋風(fēng)看著他的表情,因為熟悉感太過強烈,即使陸年隱藏得再好,她還是瞬間就看出了這人的心思。 怎么可能不記得? 秋風(fēng)嗤笑一聲,干脆抱胸看著他:“所以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陸年沒動,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秋風(fēng)大步走到他面前,低頭看了眼他喝水的杯子。 多漂亮的玻璃水杯,跟她在上個世界、剛搬進某個教授家里時買的,一模一樣。 她還記得自己買了一對,說什么一杯子諧音一輩子,送他杯子就是要長長久久之類的鬼話。 秋風(fēng)嗤笑一聲,食指沿著杯口畫了個圈。 “一樣的問題奉還給你?!鼻镲L(fēng)冷淡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