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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上一串又一串的回復陷入了沉思,有人說自己曾經(jīng)歷過類似學校的,有人說這些畜生該死的,有人說難以置信表示懷疑的。其中還有一條熱門評論,被頂?shù)煤芨摺?/br>【現(xiàn)在的孩子就是嬌氣,稍有打罵就接受不了。不打不成材!能被送進這樣學校的學生也是垃圾!挨兩下揍怎么了?改造不好活該被打死在里面,出來了也是危害社會!】評論下自然是一片罵聲,可偏偏這樣,依舊有人點贊。秦默早就知道,這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想法,可這種與自己背道而馳的觀念還是讓他感到費解甚至——憤怒。他點進了這個人的微博,關于這次事件他轉了不止一次,似乎是因為同人爭辯,所以幾乎微博的第一頁都被相關言論刷屏了。【好學生怎么會被送進這里?進來的都是社會的渣滓,怎么能用對待正常學生的手法來教育他們?】【活該被打死,如果不是他做的不好,怎么會不打別人只打他?問題肯定是出在這學生身上。在一群渣滓里還只死了他一個,可見他是垃圾中的垃圾。這種人出了社會也就是個敗類?!?/br>換個沖動點的,就直接上去跟他對噴了——事實上這樣做的人還真不少。下面一片【打死的不是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替你未來的子女感到悲哀】【你爹媽當初怎么沒把你送進這樣學校去】的評論。秦默還算冷靜,直接點了右上角的叉,關掉了網(wǎng)頁,只能說道不同不相與謀。這樣的學校之所以依然存在,根源就是有這樣的一群人,武斷地判斷了一個人的是非對錯,不肯去探尋錯誤發(fā)生的根源,反而把錯誤產生的原因都推在當事人身上,并把糾正的權利放在了一個陌生機構的手上——而更可怕的是,這群人竟然為人父母。不合格的其實未必是孩子,更有可能是這一群沒有足夠責任心和勇氣的家長們。這些念頭不過一閃而過,有人拍了拍秦默的肩。秦默一轉頭,趙渲叫來的盒飯已經(jīng)擺在了桌上,正跟趙源坐在一起吃的親熱。當然,是趙渲單方面的親熱,趙源就從來沒給他好臉色過,只有趙渲一個人,又夾菜又輕聲聊天,時不時還伸手去整理趙源的衣領。這對兄弟就這樣,離了趙源辦正事,趙渲看上去溫柔可靠,跟少女漫畫男主角似的。可只要到了趙源身邊,趙渲那溫柔里就總帶著什么不對的玩意。秦默看了看自己孤零零的一只飯盒,竟然有些不太習慣。昨天沈卓云已經(jīng)離開去了公司,張敬梓已經(jīng)對沈氏展開了攻勢,能不能撐到官司結束就看沈卓云的本事了,不過秦默倒是很相信沈卓云的能力。沈卓云已經(jīng)把最有利的條件創(chuàng)造出來了,剩下的就看他和趙渲的了。說實話,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連趙渲都沒有想到,輿論會造的這樣大,這種滿城風雨一面倒的結果,讓兩個人都有了相當?shù)男判摹?/br>還有一場硬仗。他們必須要贏。“趙渲,”秦默把吃干凈的飯盒放在桌邊,忽然開口問?!艾F(xiàn)在你有幾成勝算?!?/br>“七成。”趙渲難得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來。☆、第三十九章硝煙彌第三十九章硝煙彌漫在網(wǎng)上瘋狂的輿論攻勢之下,法院在張敬梓被作為嫌疑人逮捕的一周后迅速受理了這場涉及人命的官司案,秦默和趙渲選擇了以朱子英的死亡為突破口,由朱子英父母來起訴張敬梓喬國富的罪名,而趙渲則以被害人律師的身份出庭。秦默倒成了幕后主使一樣的人物。由于案情復雜,且時隔六年,社會影響較大,最終法院的決定是庭審連審兩天。公開審理的消息發(fā)出不久,網(wǎng)上一片沸騰,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甚至有不少附近省市的人連夜前來現(xiàn)場旁聽。“對方請的是a市的老牌律師,”秦默慎重地看著趙渲,通知他這一消息?!拔胰ゾW(wǎng)上查過了,他幫過幾個死刑犯脫罪?!?/br>這話其實根本不用秦默說,當趙渲聽到對方的名字時他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對手的分量了。國內跟西方的環(huán)境不同,電視里那些輕輕松松雞蛋里挑骨頭把有罪硬是掰成無罪的案例在國內很難實現(xiàn)。而對方替不止一個人脫罪過,恰恰說明的對方的強勢。“我會贏。”趙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披上了西裝外套,最后拿著領帶半蹲在趙源面前,聲音溫柔得能擰出水來?!案?,替我打領帶好不好”單膝著地的青年看上去美好極了,臉上還帶著近乎虔誠的溫柔,清透溫和的眼瞳讓他看起來給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錯覺。仿佛他還只是高校里單純溫和的少年,而非一個已經(jīng)小有名氣的金牌律師。這樣的趙渲很少有人能拒絕,可偏偏輪椅上的青年不為所動,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陰鷙和冷漠。“哥……”趙渲剛一開口,他手中的領帶就被趙源粗暴地奪去,三下兩下套在他脖子上,像是打紅領巾一樣隨手打了個結,最后用幾乎能勒死他的力道狠狠地把領帶結推了上去。“既然你想搞他們,那就往死里搞?!壁w源的聲音有些壓抑?!鞍褯_著老子的勁都給我使上,不然就別滾回這個門來?!?/br>趙渲眨了眨眼,隨即笑得眉眼彎彎,抖落了睫毛上落滿的陽光。“好?!?/br>他輕聲答應。秦默端坐在旁聽席上,看著朱家父母和趙渲的臉,覆蓋在膝上的手終于一點一點收緊,把質地柔軟的褲子捏皺了一片。這是最后一次了。錯過了這次,他們將很難再翻盤。所以他們只能贏,不能輸。沈卓云還守著沈氏,秦蓁也在部署坐鎮(zhèn)防止張敬梓的人對秦家下手措手不及,現(xiàn)在坐在這里的只有他一個人。他已經(jīng)把自己能做的一切都做了,證據(jù)、證人、律師,現(xiàn)在他能做的,只有信任趙渲。還有就是……等待。等待真正的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開庭后不到一小時,就已經(jīng)進入了激烈的辯護對決,在法庭上作證的是楊方宏,他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把當初學校里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男人平淡的聲音卻無法讓當初驚心動魄的事實也變得平淡,在聽到學校里有強|暴事件發(fā)生的時候,秦默聽到了旁聽席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接著一個證人的敘述讓被告律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旁聽席幾乎是一面倒的狀態(tài)下,對方終于開始了反擊。“不得不感謝訴訟方幾位證人聲情并茂的證詞,但是我對幾位證人言辭的真實性表示懷疑。”老律師風度翩翩地開口詢問。“證人,你現(xiàn)在的職業(yè)是?”“君誠軟件大廈保全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