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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微微開合,似乎快睡著了。兒子已經(jīng)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王夫人生怕他再鬧下去會力竭而死,見此情景不由心頭大定,暗暗喟嘆道:還是鬼醫(yī)大人靠譜,早知如此,當初斷然不會把兒子送去周氏醫(yī)館,平白耽誤了大半個月。“撞邪?”周妙音尾音拖長,習慣性地露出懷疑表情,卻又很快收斂。有姝只淡淡瞥她一眼就開始畫符,先后畫了兩張,套疊在一起,然后遞給迷糊中的王公子。王公子聳著鼻尖嗅聞,仿佛覺得符箓十分美味,立刻奪過去大口咀嚼,末了狼吞虎咽。“你讓他吃紙?”不管看了幾回,周妙音還是習慣不了宋掌柜特殊的治療方式。王夫人狠狠瞪她一眼,斥道,“你懂什么?吃了符病才能好!”擠在門口觀望的路人連連點頭,心道可不是嗎!我們做夢都想求一張鬼醫(yī)大人親手畫的符。那足可以當成鎮(zhèn)宅之寶一代一代傳下去!有姝也不搭理旁人,轉回去撫摸主子指尖,感覺還是熱乎的,心下稍安,叮囑道,“接下來的畫面有些惡心,你潔癥嚴重,先去內(nèi)室避一避吧?!?/br>郕王笑著擺手。有姝又勸幾次終是無果,只得鋪開符紙繼續(xù)描繪,最后一筆剛收勢,王公子就一面打滾一面哀嚎起來,怎么吃都不見長的肚子竟一圈一圈變大,把衣袍都撐裂了。“我的娘哎,這是咋啦?要爆了?”“大人,我兒怎么了?有沒有事?”有姝老神在在地吩咐,“抬一口缸來,要釀酒的大缸。離發(fā)作還有一會兒,且等著吧?!?/br>王夫人連忙命人去找大缸,圍觀者也紛紛幫忙想辦法,不出半刻鐘就沿街滾來一口,足可以裝下三四個成年人。有姝在缸底畫了一個禁錮法陣,又吩咐王家的仆役把王公子倒吊在大缸上空,末了負手等待。現(xiàn)場幾百雙眼睛全炯炯有神地盯著待產(chǎn)孕婦一般的王公子,竟讓有姝莫名想起一句話: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果然下一瞬,王公子便張開嘴,發(fā)出干嘔的聲音,緊接著有一團繡球大小的活物沿著他腸胃鉆入喉管,從齒縫中掉入缸底,發(fā)出吱吱吱聲響。“他肚子里有東西!”“是什么?聽叫聲像是老鼠?”“啊啊啊??!是人!怎么會有活人在公子肚子里?”站得最近的一名家丁差點被嚇瘋。只見掉入缸底的并非動物,也不是蟲子,而是一個四肢枯瘦,肚子卻奇大無比的小人。他滿口利齒,皮膚起皺,眼球赤紅暴凸,正又蹦又跳地往上爬,卻仿佛被什么力量壓制住,每每跳到半空就砸在缸底,發(fā)出骨頭斷裂的咔擦聲。吐出一個不算,王公子竟又吐出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然后嘩啦啦一陣響,竟噴出密密麻麻一大群,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極其濃郁的腥臭味,更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聲從缸里不斷傳出。堅決不肯走的郕王已是一臉菜色,所幸有姝把咒術轉移到替心符上,否則他現(xiàn)在一準兒發(fā)病。張貴欲吐不吐,只得掏出香帕捂鼻子,就連王公子的親娘都有些受不住,正趴伏在丫鬟肩頭,免得當場癱軟。她哪里能想到兒子肚子里竟藏著這么多妖怪,一大缸?。〕砂偕锨е?!它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會不會鉆進別人體內(nèi)?思及此,大伙兒紛紛起了奔逃的念頭,卻又在瞥見云淡風輕的鬼醫(yī)大人后穩(wěn)住心神,極為堅強地留下看熱鬧。周妙音也被嚇得夠嗆,卻又在好奇心地驅使下一步一步靠近大缸,想要看個清楚明白。她隱隱猜測,宋掌柜之前在缸底畫的圖案應當另有玄機,正是因為那個,這些小人才沒辦法逃出來。但人的肚子里怎么可能藏人,又不是寄生蟲!她拉扯頭發(fā),感覺自己快瘋了。王公子還在嘔吐,每吐出一個小人,氣色就好上一分,直吐了兩刻鐘肚子才徹底消下去,本來骨瘦如柴的身體竟豐潤了些許,青紫的皮膚也變成較為正常的蠟黃色。“我兒好了!他好了!”王夫人喜極而泣,緊接著又驚駭不已地問道,“大人,這都是些什么東西?怎會鉆進我兒肚子里?”“是人嗎?”周妙音顫聲補充。有姝淡淡開口,“不是人,餓死鬼而已。”現(xiàn)場冷寂一瞬就炸開了鍋,膽小者已經(jīng)調(diào)頭跑了,附送一串凄厲的尖叫,膽大者還在踮著腳尖往缸里看,表情越發(fā)狂熱。不愧為鬼醫(yī)大人,每次出手都不同凡響!第118章醫(yī)術王公子還倒吊在房梁上,有如八-九月孕婦的肚子已完全消癟,只偶爾吐出一口酸水,卻再也沒有老鼠大小的餓死鬼從喉頭冒出來。擺在他下方的大缸裝滿吱吱亂叫的小人,一個踩著一個往外爬,卻仿佛撞上一層無形的墻壁,又砰地一聲掉落回去。那場景說不出的怪誕可怖,令人只看一眼就頭皮發(fā)麻。王夫人惴惴不安地道,“大人,我兒肚子里還有鬼物嗎?可不可以把他放下來?”話音剛落,王家的仆役就齊齊退后一步,生怕被夫人喊去解繩索。一缸餓死鬼擺在公子腦袋下,誰敢靠近?萬一掉進去……那畫面太惡心,眾人不敢多想。周妙音卻麻著膽子走了好幾圈,一再追問,“這些是鬼?真的是鬼?”此前,她對鬼怪的所有認知不過來自于上一世所看的恐怖電影而已,卻從未想過在現(xiàn)實中會遇見。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否則腦子要炸了。有姝并不搭理她,轉臉去看主子,見他正仰頭灌茶水,一副極力忍耐的模樣,便溫聲道,“要不你先回去?接下來我還要把他們處理掉?!?/br>郕王哪里肯在少年面前露出怯弱之態(tài),連忙收斂情緒,故作云淡風輕地擺手。他并非害怕,只是受不了餓死鬼身上那股腥味,像死了許久又浸泡在臭水溝里的老鼠,也不知王公子本人恢復意識后該如何自處。有姝只得給他化了一張凝神靜心符,親眼看他喝掉才甩了甩袖子。百八十斤的大缸竟被他清冷袖風推出去老遠,然后穩(wěn)穩(wěn)停住。原本擠在門口的路人連忙后退,免得被大缸撞上,表情越發(fā)崇敬狂熱。連各地藩王的探子都被這招唬得一愣一愣的,把鬼醫(yī)的實力和危險程度提升至最高等。“把人放下來吧。”有姝擺手吩咐。王夫人喜極而泣,連忙命仆役把兒子身上的繩索解開,慢慢平放在病床-上,又端來熱水清洗他臭不可聞的腦袋,接連洗了三四遍味道還是很重,惹得幾名丫鬟頻頻干嘔。有姝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