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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永璉擺擺手,翻了個身繼續(xù)睡。“陛下……”姜永璉朦朧中感覺有人固執(zhí)地站在床頭,他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這才慢騰騰地支起半邊身子。姜永璉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是勤勉了,啟泰帝整天玩,內(nèi)閣也拗不過他啊。這距新婚還不到五天就被開始被催工作了,堂堂的大寧國皇帝沒有婚假,這還有沒有人.權(quán)了?林跡深早就已經(jīng)洗漱穿戴好,宮娥準(zhǔn)備好熱水、手巾等盥洗之物在一旁等著了,姜永璉眨眨眼睛,玩笑似地左右擺弄著大跡深的衣裳下擺,愣是不肯起來。林跡深俯下.身來問:“陛下哪里不舒服嗎?”“腰酸,還有……”林跡深唯恐姜永璉在眾人面前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趕緊上前用食指堵住姜永璉的嘴,宮娥低頭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她們把一應(yīng)物件放下后就飛快地走掉了。御前伺候的個個都非常懂得相時機(jī),看眼色,眼下這種情況她們再呆著就多留了。姜永璉仰起頭,就能看到年青人的睫毛正不安地顫動著,端正俊秀的面龐透著一抹羞赧的紅,姜永璉故意用舌尖輕舔了一下年青人因習(xí)武而長出厚繭的手指,滿意地看到年輕人那抹紅云燒到了耳后。年青人總是很順從,姜永璉只是輕輕一扯,便將他帶到了床上。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想得美!姜永璉并不介意白日宣yin,BUT,年青人全然沒有這個想法,他正認(rèn)真地替姜永璉全身按摩,因為太過賣力鼻尖已經(jīng)微微沁出了汗。事實上年青人在床上很溫柔,極盡可能地照顧姜永璉的感受,剛姜永璉不過是信口胡謅。年青人有力的手指從腰部漸漸往下,姜永璉心猿意馬,身上已經(jīng)被撩出小火苗,他忍不住按住林跡深的手,手指輕輕地?fù)狭讼滤氖终菩模缓筠D(zhuǎn)頭看他。林跡深也在看他:“陛下好點沒?內(nèi)閣送來的奏折已經(jīng)堆了很久了?!?/br>姜永璉那點小火苗立刻被年青人木頭人般的反應(yīng)“啪”地給滅掉了。林跡深因為在床上窩了一會兒,身上的衣服有了褶皺,便又換了一身衣裳。宮娥都下去了,姜永璉自己洗漱了下,林跡深只能親自過來幫他穿戴,姜永璉看著年青人為自己忙前忙后,心情忽然又大好,他照了照銅鏡,非常臭屁地問:“好看嗎?”“陛下豐神俊朗,已是朝野共知?!绷舟E深抿嘴笑了笑,他似在回憶,“當(dāng)年臣曾遠(yuǎn)遠(yuǎn)望過陛下一眼,陛下的氣度風(fēng)儀已是讓人折服?!?/br>那個曾令林跡深驚鴻一瞥的應(yīng)該是原主端王,姜永璉立刻酸不拉嘰地說:“我這個人好處很多的,你慢慢就會發(fā)現(xiàn)了?!?/br>“是,臣早就知曉了?!绷舟E深也不駁他,笑著道,“陛下餓了吧?”于是兩人一起去用早膳,他又硬是把林跡深扯到御書房陪著。本來書房重地,后宮是不宜到這里晃悠的。林跡深一應(yīng)待遇標(biāo)準(zhǔn)比照皇后,但享的卻是親王銜,姜永璉振振有詞,林跡深是親王,享受著朝廷厚祿,得為國家多做貢獻(xiàn)。林跡深想一想,也覺得這話有道理。姜永璉倒不需要林跡深替他磨墨打扇子之類的,他就是想在看奏折的時候有人坐在一旁陪著。新婚燕爾,總是恨不得膩在一塊。于是林跡深一卷書,一壺清茶,坐在那邊慢慢翻看。伺候的人都在外頭立著,御書房內(nèi)本就安靜,就連翻書頁的細(xì)微之聲都能聽聞,薰香爐內(nèi)細(xì)煙裊裊,年青人神色恬淡,在這樣極為靜謐的氛圍下姜永璉心里也滋長出淡淡的喜悅。他原先對這里有種種不滿,現(xiàn)在他終于可以平靜地留下來。這里,終于有讓他覺得值得留下來的地方。因為大婚好幾天沒看奏折的姜永璉一時難以收心,眼睛明明應(yīng)該盯在奏折上,他看著看著,眼睛就瞟到了別處。年青人劍眉星目,鬢若刀裁,看書的樣子好看,喝水的樣子也很好看,姜永璉忍不住看了又看,心想晚上應(yīng)該在每一寸地方都打上自己的標(biāo)記才是。這樣好幾次過后,林跡深只好放下書本:“陛下,有事?”姜永璉趁機(jī)站起來伸伸懶腰,這閩郡的羅巡撫大約是話癆,剛上任不久急著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一份奏折動輒幾千字打底,直看得姜永璉昏昏欲睡。眼看奏折還有那么一堆,姜永璉拖延癥就又犯了,他又想把今天給賴過去。“咳,是這樣的。你看今天天氣真不錯。”姜永璉一離開書桌就神清氣爽,“不如咱們過去賞花吧。”順便拉拉小手,說點情話什么的。“好。”林跡深一口應(yīng)下,“等陛下看完奏折就過去?!?/br>年青人一臉“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的精神風(fēng)貌并沒有感染到姜永璉,他聽了這話神色怏怏,一屁股坐在林跡深旁邊發(fā)呆。這么多人督促著皇帝,皇帝想不用功也難啊??墒菄率翘幚聿煌甑?,人總是會有點小情緒的嘛,有時想躲個清凈都難。姜永璉因為當(dāng)皇帝連個婚假都沒有,內(nèi)心的吐槽已經(jīng)可以省略一萬字,但這話又不好明著同林跡深說,說了一定會惹來好一通大道理。林跡深替姜永璉沏了杯茶,又端了什錦果子盒過來,姜永璉其實不大嗜甜,隨手拈了一粒葡萄干卻也不吃,手指將它無意識地搓來搓去。姜永璉毫無形象地癱在太師椅上:“太悶了,書房又潮乎乎的,奏折看得我頭疼?!?/br>“昨天夜里下了一場雨,春天本來就是梅雨季節(jié),陛下要是覺著這里不好,再過一兩個月到避暑山莊住著就好了?!?/br>宮娥拿了水盆給姜永璉凈手,姜永璉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又談回公事。姜永璉隨手將閩郡巡撫的奏折拿給林跡深看:“喏,地方上三年一度的大計考核已經(jīng)開始了?!?/br>閩郡的前任巡撫身首異處,新任的羅巡撫自然是諸事不敢怠慢,雖然有時難免在奏折上無事也要刷存在感,但他這般勤勉,也不能要求更多了。“羅巡撫做事倒是很有效率?!绷舟E深接過奏折細(xì)細(xì)看了一遍,認(rèn)真地同姜永璉討論起政務(wù),“毅庵在泉州府不過一年多,地方上就漸有起色,本次考核列評一等?!?/br>沈玉書自到泉州府后便與其他人斷了通信,姜永璉也是偶爾在羅巡撫的奏報上聽到他一鱗半爪的消息。沈玉書能振作起來,也是大家所樂見的事情。“再過三五年,就將他挪一下位置?!苯拉I看了幾份有關(guān)地方上官員考核的奏折,他手指在桌子上劃圈,“進(jìn)士出身的官員大多考核優(yōu)異,這些人當(dāng)中又有座師又有同年的,難免互相照應(yīng)。那些舉人、監(jiān)生出仕的難道就沒有才守俱優(yōu)之人了嗎?”唯出.身論導(dǎo)致非科甲官員上升通道極為狹窄,以前科舉大多不考實務(wù),那些人縱是滿腹經(jīng)綸也不一定能干好縣令的活兒。但大寧朝卻有不中進(jìn)士入不了內(nèi)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