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已經(jīng)轉(zhuǎn)過街角,緩緩前行,沈朗被銬在囚車里面,模樣看起來很狼狽。沿途還有不少憤怒的群眾往囚車扔菜葉子,扔雞蛋,少數(shù)流落在京城的災(zāi)民在那邊痛罵:“狗官!恨不得剝了你的皮,吃了你的rou!我那可憐的孩子喲,要是當初官府沒昧下賑災(zāi)糧,興許他還能活下來!”難民凄愴的哭訴聲更是點燃了周遭百姓的怒火,若非步軍領(lǐng)統(tǒng)底下的士卒極力維持秩序,這些人只怕會做出更過/激的事情來。不論他們?nèi)绾温曈?,沈朗都閉著眼睛木然承受。沈朗被押到行刑臺上,他終于睜開眼睛,以往踏破門檻的那些人早就不見蹤影了,只有家人和幾個老仆前來送他最后一程。沈朗閉了閉眼睛,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姜永璉輕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姜永璉提筆同意三法司奏請的“斬立決”刑責時并沒有一絲的猶豫,但此刻沈朗的夫人與兒子正抱著沈朗痛哭,姜永璉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憫。當然,這份憐憫不是針對沈朗,而是針對沈朗的家人。沈倫奏請將沈朗兒子流放嶺南,妻女家產(chǎn)藉沒入官,古代一向都有株連的傳統(tǒng),一人犯罪,全家人都得跟著受罪。抄家是必然的,那些大多都是不義之財,不過姜永璉網(wǎng)開一面,沒有追究沈朗妻兒的罪責。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修改過了,修改了蠻久,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噠~謝謝鏡筒子的地雷,么么噠。基友現(xiàn)文:徐清讓死皮賴臉地嫁給了顧顯彰,然而沒等她把那個裝著前女友的石頭心焐熱,她家就“哐嘰”一聲破產(chǎn)了。原本除了臉只剩錢的徐清讓覺得自己這下肯定要退位讓賢了,誰知道她把離婚協(xié)議往顧顯彰面前一送,這人居然不答應(yīng)了。相信我,雖然依然是我愛你你不愛我,等我離開你又愛我的故事,但這是個寵文。:你好,公主病☆、第29章偽文藝囚犯臨死前還要望北謝恩,這事實在扯淡,皇權(quán)再威風,命都快沒了,還能指望他們心悅誠服,心懷感恩嗎?他們在做這個規(guī)定動作的時候一定是怨氣沖天,否則沈朗此刻也不會額上青筋暴起,目光怨毒無比。沈朗就算最后破口大罵,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姜永璉料想他不會說出什么好話,起身往回走,他決定把沈朗臨死前的咒罵當個屁,絕不往心里去。“若老天有眼,絕不能放過沈倫這個小人,我詛咒他妻離子散,下場比我凄慘百倍!”姜永璉手一抖,茶水潑了出來,他快步?jīng)_到窗前探頭往下看,可是已經(jīng)晚了,劊子手已經(jīng)大刀一揮,血流如注。姜永璉剛好目睹到劊子手起刀落的一幕,他腿一軟,手上的茶杯“哐”的一聲掉到地上,骨碌骨碌滾出好遠。沈朗身首異處,其頭顱是不是也像這個茶杯在泥土里面翻滾呢?這樣的聯(lián)想,讓姜永璉的頭皮都炸了起來。林跡深一個箭步上前攙住他:“姜爺,您還好嗎?”姜永璉臉色煞白,他揪著林跡深的衣服,已經(jīng)趴在那里嘔吐起來了,室內(nèi)都是酸臭的味道,有些污漬還濺到了林跡深的衣擺上。林跡深卻沒挪一下位置,只是慢慢地替他順背,姜永璉連膽汁都嘔出來了,胃部都跟痙攣了一般,很是受罪。原來,再驚悚的恐怖片都比不上真實的血腥場面來得可怕。世上總有一類人,人慫卻又好奇心過剩。好奇害死貓。這是一個慘痛的教訓。回程的時候路上下了一場秋雨,雨淅淅瀝瀝的,風一吹,穿得單薄些還會起雞皮疙瘩。姜永璉顯然還沒從那場血腥中回過神來,他站在大街上,沈朗的尸首已經(jīng)被家人領(lǐng)回去了,之前圍觀的百姓早就四散著躲雨去了,雨水從屋檐上流下來,濺起一朵朵水花,腳下的泥地變得更加泥濘。他神經(jīng)一抽,詩/意地感慨道:“愿這雨洗刷一切罪惡?!蹦茄偈且蠹t,總是會被沖洗干凈的,第二天,菜市口想必就又恢復(fù)往日的繁榮。再過些日子,也不會有多少人記起這里曾經(jīng)砍過一個巡撫的腦袋。影視劇中的男主角總是在雨中孤寂地穿過長街,留給世間一個孤獨而浪漫的身影,姜永璉在雨中站了一會兒,衣裳沾滿了泥濘,姜永璉還想再作一會兒,就被剛換好衣服的林跡深拖進馬車了。姜永璉在馬車內(nèi)已凍得哆嗦起來,他逞強道:“也不是很冷。我以前最喜歡撐著傘在街中漫步,很有意思。”這叫羅曼蒂克。林跡深一點都不懂羅曼蒂克,他沉默著拿干凈的絲帕替他擦頭發(fā)。裝文藝裝叉的后果是回去時就發(fā)了高燒,高燒遲遲不退,姜永璉在床上躺得久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全身軟綿綿的,動彈一下卻又覺得哪哪都疼。“我睡了多久了?”姜永璉喉嚨也痛得厲害,顧文亮喂水給他喝:“陛下,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竟然一天一夜了。高燒不退,一向都是險癥,何況這個地方連個抗菌藥都沒有,之前的那位哲宗皇帝,大約就是死于傷寒轉(zhuǎn)肺炎。姜永璉一說話,前胸更是疼得厲害了。胸口疼痛,可不就是肺炎的征兆嗎?病中的人原就脆弱,姜永璉以前就酷愛百度法求醫(yī),越發(fā)覺得自己的情況與肺炎的發(fā)病癥狀十分吻合。他一下子就慌掉了,緊緊抓住顧文亮的胳膊不放。顧文亮問:“陛下可要進點什么?”“太醫(yī)說過我可以吃些什么?”“太醫(yī)說過了,不拘什么粥,只要陛下喜歡就好?!?/br>但姜永璉顯然漏聽了關(guān)鍵字,他的世界一下子就灰暗了。如果說姜永璉之前還抱著一分希望的話,現(xiàn)在大約已經(jīng)絕望了。這,這,這不是病人臨終前醫(yī)生才有的臺詞嗎?不拘什么,只要喜歡就好。“拿一點進來?!睂m娥端了一碗熬得很好的清粥上來,米已經(jīng)熬得入口即化,只是味道極清淡。姜永璉饑火中燒的,無論如何好歹吃一點,免得到時上路的時候餓。姜永璉一口氣吃掉小半碗粥,他又難過起來了,一口粥哽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姜永璉覺得自己越發(fā)不好了。宮娥以為姜永璉不吃了,便將那點粥撤了下去。顧文亮看著他,目光憂郁:“陛下還有什么要交待嗎?”顧文亮的目光讓姜永璉格外心碎,這句話聽起來和你有什么遺言也差不多了。姜永璉胸口一痛,555555555555,要交待的事情可就太多了。很多人很多事都放不下,雖然當皇帝又累又無聊,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適應(yīng)了皇帝這個工作,也漸漸有了一點點責任感,想對這個國家做點什么,甚至對將來的朝政改革有了初步的構(gòu)想,他才剛?cè)霊?,怎么就被人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