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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清楚。 顧誠玉已經(jīng)在草稿上寫完,打算抄在答題卷上,眼角余光卻發(fā)現(xiàn),那個陸知縣竟然又站在他的右邊,看起了他的草稿。顧誠玉也沒在意,可能是看他年紀小,覺得有些好奇吧? 此刻,他只想快點寫完答卷。今日的餅子是客棧里買的,做的和石頭一樣硬,被冷風一吹,他有些咽不下,還是決定挺著,出去吃些熱食。 等顧誠玉寫完,抬頭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陸知縣早就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將考卷從上到下都檢查了一遍,又看了看名字和座位號,發(fā)現(xiàn)沒有錯誤和遺漏,就拉了旁邊的搖鈴。 坐在對面一排的考生,眼睜睜看著顧誠玉收拾了考籃,向大廳走去。坐在顧誠玉對面的考生都咬碎了一口牙,怎么又是他第一個?不知道這樣他會很緊張嗎?看了看還有一半的試卷,嘆了口氣,只能低下頭繼續(xù)寫。 等孫賢他們出來的時候,顧誠玉看他們臉上帶了些喜色,就知道兩人對自個兒的成績有信心。這才拉著他們先去街上買點熱食,留下顧誠義和顧大伯,還有何書年的爹在那里等著。 顧誠玉領著孫賢和葉知秋前往縣城那家的包子鋪,因為縣試,縣城的人流急劇暴增,相信這會兒包子鋪應該是開著的。 客棧的餅子是因為照顧考生而做的,因為量多,所以是提前一天做好。放了一天,難免味道就要差些,再說餅子賣的便宜,所以料可能就放得沒那么足,中間還摻了些黑面,客棧也是為了掙點名聲。 “這家店的包子味道可好了,里面的餡兒可都是大rou?!鳖櫿\玉想起兩年前,他爹、大哥他們一起來的時候,就吃了這家店的包子,直到現(xiàn)在,他都忘不了那個味兒。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倒是要嘗嘗。中午吃的餅子沒油,還拉嗓子,我就吃了幾口?!憋炞邮抢涞?,自然就不能放油,也是為了避免考生拉肚子。 葉知秋卻覺得有些為難,一個rou包可不便宜,要兩三文吧!他的銀子是要省著用的,還不知道能不能付得起房錢。 “小哥!給我先來六個rou包!”顧誠玉掏出一串銅板,數(shù)了數(shù),將十八文給了小二。 “我請師兄們吃rou包,師兄們可不要和我搶,等下次你們考上了秀才,可得請我吃頓好的?!鳖櫿\玉知道葉知秋的銀子的緊張,不可能揮霍銀子去吃rou包;而孫賢的家境也不好,后面還要往下考,能省就省些。 孫賢曉得顧誠玉是故意這么說的,他也領他的情,其實他欠他的人情也不少了。葉知秋則心里涌入一股暖流,他也不傻,當然能想到顧誠玉的用意。 拿著rou包,剛咬一口,包子的油就流了出來。三人舉著包子,相視一笑,顧誠玉心想,或許這就是同窗之間純真的友誼吧?只是不知道若干年后,大家都入了官場,是否還有這樣的情誼。 又給剩下的人每人帶了兩個包子回去,包子做的大,三個人手里都提著一個大紙包。 等顧誠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顧萬華和何書年已經(jīng)出來了,這會兒和顧大伯他們正在說著話。 第七章 二郎落榜 “何師兄,你這次都做出來了嗎?我還有一題沒寫,中的定是何意?我忘了,之前好像沒讀到這個注釋?。 鳖櫲f華有些發(fā)愁,其實不止這一道他沒做出來,其他還有兩道的答案,他也不確定,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翻書了。 “這一題我也想了很久,這一篇,據(jù)說縣試考得都不多,沒想到這次出題這么刁鉆,也是我沒有將四書五經(jīng),全部融匯貫通,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過了。”何書年也擔心了起來,其他的墨義,他應該還能有些把握,可是這題確實是沒寫成,他實在想不起來這是何意。 “爹!二郎還沒出來?”顧誠玉見一旁沒有二郎的身影,馬上就要到最后一次放排的時辰了,看來二郎這次有些懸,上次考試也是吊在末尾,這次考試還加大了難度,最后的結果得看明日的發(fā)案了。 將手上的包子都分給了眾人,大家都沒有多言,氣氛有些凝重。 又過了一刻鐘,最后一批考生才姍姍來遲,只不過大多數(shù)臉色不太好。顧萬江的身影就在其中,顧誠義一看見兒子,就立刻上前去詢問。顧誠玉他們離得遠,只能看見顧萬江的臉色有些灰敗,似是在搖頭,又說了什么,接著顧誠義就沒再問。 待兩人走近,大家也沒說什么,都向著客棧走去。 “咦?這不是昨日的頭名嗎?怎么看著臉色不好?”等走進客棧,一樓的學子也都紛紛主意到了顧誠玉他們,沒辦法,他們?nèi)硕?,而且顧誠玉站在人群中本就顯眼。 那說話的學子就是之前與顧誠玉吵架那人。 顧誠玉很想翻一個白眼,到底有完沒完?不好好去溫書,非要盯著他這個小童,這度量可真夠小的。 “還真是呢!”旁邊立刻有人附和。 “難不成是覺得自己這次考不過了,開始垂頭喪氣了?小娃也想來考試,真當自己是那神童呢?”那人一點也沒客氣,直接譏諷道。 其實顧誠玉覺得這個人真夠蠢的,不了解對方的底細,就開始亂得罪人,誰知道這里的學子,以后會走到什么高度? “這過不過,難道是我說了算的?還是兄臺你說了算?還沒放榜,兄臺就知道能不能過了?師兄,我們走吧!早點回去溫書,有那閑工夫耍嘴皮子,還不如回去多看看書,來的實在?!?/br> 這樣的人,你越是搭理他,他就越來勁,最后還不如用成績打敗他。說到底,還是因為嫉妒罷了! 二郎看著有些煩躁,也不知他這次還能不能過,一個人悶聲走在了前面。顧誠義也趕在了前面,兩人越過大家,先一步進了房間,而后關上了房門。 次日發(fā)案,顧誠玉他們?nèi)タ窗?,果然二郎沒過。顧萬華吊在了尾部,他還一直在慶幸。其他人的成績都還不錯,連何書年的成績也在四十名以內(nèi),只是這次錄取的人數(shù)又少了一小半,只有八十余人。 眾人回了客棧,除顧家人外,其他人都回個各自的房間。顧家的人都相聚在顧誠義他們的房內(nèi),商量著接下來的安排,客棧的上房可不便宜,既然考試沒過,也不用再住下去,能省點房錢。 只是大家都不好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顧老爹首先打破了沉寂,“老二,你帶上二郎先回去吧!我在這里陪著小寶!” 顧誠義雖有些不甘心,可是也知道,再住下去也無用。 二郎的眼睛還有些紅,上天就是這么不公平,他自認為讀書比小叔更刻苦,可是小叔輕輕松松就能考過,難道天賦真的如此重要嗎? 還是如果當初,他進了文夫子的私塾,那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要不然,為啥顧萬華也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