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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爹從外面進來,就看見他家婆娘抱著顧誠玉痛哭。呂氏聽見顧老爹的聲音,抬起頭往一邊側(cè)了臉,用帕子擦了擦淚。 “沒啥,你去看看,咋地讓老二去接他三弟,到這會兒還不回來?”呂氏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見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有些擔憂。接著又想到顧城熾還沒回來。“老四也還沒回來呢!今兒個咋都這么晚?” 顧老爹見顧誠玉也在,現(xiàn)在也不好多問,還是等睡前再問問。 “娘,我去接四哥吧?喊他回來吃夜飯?!鳖櫿\玉想趁此機會看看那林柳兒,小小年紀嘴這么毒? 顧誠玉沿著村里的小路往村西頭走去,山邊的夕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漫天的霞光也只剩下一絲一絲的紅色。顧誠玉邊走邊欣賞著鄉(xiāng)間的美景,胸中吐出一口濁氣。 走至前面一家獨戶人家門前,眼前的房屋與顧家的格局差不多,其實上嶺村的房屋格局都是差不多式樣??墒茄矍暗姆课輩s顯得與眾不同。首先,它是灰黑的大瓦房,這是顧誠玉第一次見到古代的大瓦房,這就是里正林家了。 林家的東西廂房加起來得有好多間,墻體雖然還是土磚砌的,可是它不用每年都換稻草,也不用擔心漏雨??!顧家的屋頂全是厚厚的稻草,有時來了雷電和大風(fēng),顧誠玉都擔心將它吹跑了,或者塌了。 走到院門前,顧誠玉準備敲響院子門。卻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嚰怃J的女子說話聲。不,其實是一個女娃的聲音。 “顧家老四,還不快些?喊你燒水,你咋燒的這么慢?你是我二叔的徒弟,想來學(xué)手藝,就得服侍你家?guī)煾?,添茶倒水都是你分?nèi)的事。你也別不服氣,你們顧家這么窮,要不是你爹上桿子求我二叔,收你做徒弟,你以為我二叔能選上你?瞧瞧你,連根木頭都扛不動,叫燒水么,燒水也不會,你會干啥?一家子的泥腿子,就配在地里刨食兒,還想學(xué)手藝?顧婉那丫頭還想摸我的首飾,她以后就配嫁個泥腿子。哼!” 顧誠玉一聽到喊他家四哥,就停了下來,誰想后面的話令他氣到想發(fā)抖,難怪他三哥到現(xiàn)在還沒回家,原來是在這服侍人,還要受人辱罵。 顧誠玉也不敲門了,直接推開院門走進院內(nèi),一進去,就看見他家四哥拎著茶壺手足無措的站在那,旁邊小桌上還有一個打翻的海碗,里面的茶水撒了一桌,正咝咝地冒著熱氣,而顧誠熾的褲腿上都濕了一大塊。 靠著正屋院內(nèi)的小桌子旁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丫頭,上身嶄新的茜紅色細棉布衣裳,下穿月白的棉棱裙子。五官被這身艷麗的衣裳稱著,看起來倒有了兩分清秀,不過這也不能掩蓋其實長得只是普通的事實。無疑,這就是據(jù)說喜歡鼻孔朝天的林家大房的閨女林柳兒了。 林柳兒還要再說,卻被開門聲打斷。側(cè)身望去,只見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娃,林柳兒剛要發(fā)火,仔細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好看的人兒,那雪白細潤的肌膚,在一絲霞光下隱隱發(fā)亮,眉心殷紅點綴其間,微揚的唇角似是在對著她笑。再往上看,那樣一雙好看的眼睛卻露出了冷意。 林柳兒打了個冷噤,瞬間回了神。 “你是哪家的小娃?進別人家的屋咋能不敲門?”林柳兒頓時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指著顧誠玉問道。 顧誠玉此刻心里正火著呢!他四哥的身子一向弱,這兩年才養(yǎng)起來些,也還沒大好呢!在顧家,他娘從來不叫顧誠熾做活。他也知道,這古代做學(xué)徒都是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侍奉師傅,給師傅當牛做馬的事不稀奇,甚至連月錢也是師傅看著給,就是不給,也沒得說的。畢竟人家教你手藝,還有句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所以想學(xué)手藝,那就得放下身姿??墒悄遣⒉淮磉@林柳兒也有資格教訓(xùn)他四哥,要論起來四哥還算是她的長輩。 顧誠玉強忍著怒氣,冷著臉回道:“我是顧家的老五,我是來叫四哥回去吃夜飯的?!?/br> 林柳兒聽后,恍然大悟,又看了顧誠玉的衣著,嗤笑一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顧家的老五,難怪......”接著又作上下打量的姿勢,“都是這么窮。你四哥連壺水都燒不好,可真是沒用,真當自個兒是那大戶人家的少爺吶?”說完兩眼往上一翻,又瞟著兄弟二人。 第二十九章 林武 顧誠玉都想爆一句粗口了,這是哪里來的極品?他家是窮,可是他們吃她家米了?還是穿她家衣了?用得著一見面就句句諷刺,窮不離口?她一個小姑娘,言辭如此惡毒,可真是讓他長見識了。 “小寶,你咋來了?快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了,你先回去?!边@時顧誠熾才看見他家小弟來了,忙讓他先回去,怕他小弟也被罵。將茶壺放在桌上,準備重新去燒水。其實水都是燒開了的,這剛倒進茶壺,肯定是燙的,他不知道為啥說他燒的不好,還打翻了茶水,燙到了他褲子上,現(xiàn)在大腿還火辣辣地疼呢!顧誠熾說完急著去燒水,走路的姿勢就略微有些不自然。 顧誠玉一見他四哥走路的姿勢,立刻明白過來。既心疼、內(nèi)疚,又氣憤。 “四哥,你的腿咋了?”顧誠玉尖叫一聲。從他進來到現(xiàn)在,林家沒有一個人出現(xiàn),他不相信他家現(xiàn)在一個人也沒有,可是他們?nèi)斡闪至鴥鹤髹`四哥,都沒出來說一句話。 古人常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那他現(xiàn)在算是小人吧?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四哥,你的腿是不是被燙傷了?你的腿可不能有事???四哥呀!娘還等著你給她娶媳婦哩!這傷了腿可咋整?”顧誠玉現(xiàn)在是小童,那聲音自然尖細,這林家雖說沒和別家挨得多近,可是也不遠,現(xiàn)在正好是吃夜飯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有人,他這一叫,自然就會有愛湊熱鬧的人出來看。 林家的院墻是一人多高的土磚院墻,平時院門鎖著,人家自然看不見里頭。可是顧誠玉進來的時候可沒關(guān)院門。 “喲!這是咋的了?咦?這不是顧家老五嗎?剛不是回去了?這是來叫你家四哥回去吃飯呢?”顧誠玉不得不說,還真是巧了。站在院門口的一個說話的婦人不就是剛才在田間說話的王嬸兒嗎? “王嬸兒,我來叫四哥回家吃飯哩。”顧誠玉馬上賣起乖來。 “柳兒,我哥他身子剛好,不然我給你燒水吧?我燒的水香噴噴的哩!定比我四哥燒得好喝?!闭f著,就要上前提茶壺。 “哎喲!小寶的嘴可真甜!這燒的水不都一個味兒嗎?咋還會香噴噴的吶?”王嬸聽顧誠玉叫她嬸兒,頓時心花怒放,又覺得小娃言辭有趣,頗為可愛。 “可是柳兒說我哥燒的水不好喝,要叫我哥重?zé)?!我就以為是我哥燒的不好喝?!鳖櫿\玉委屈地看著王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