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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玩意兒!”藺即川不得不揚出一個八卦盤,以符開啟了守靈陣,在眾人身側(cè)畫出靈力聚成的保護圈。那些古怪的鳥雀紛紛揚揚自天上俯沖而來,一近身便會燃燒,沐如杭看了眼地上落著的燒得焦黑的符紙驚訝道:“咦,居然是以符紙變化出來的靈鳥,這得消耗多少言咒???”“可惡,如果我們也有御琴的就可以對抗雙音陣了?!碧A即川望了望半空中的神府步蓮道:“大師好像快撐不住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靠著守靈陣的庇護一鼓作氣沖進去吧?!?/br>正當他們往客棧奔去時,突然一聲脆響,四十二道光芒閃爍后,大悲千眼陣已破,客棧內(nèi)的雙音幻陣也受影響放緩了進攻速度。神府步蓮見狀,直接將佛珠彈飛,佛珠化為一道強悍的金光,直直擊向了客棧內(nèi)。只聽琴音驟停,雙音幻陣竟自行解除了。“怎么回事?”眾人面面相覷,只聽客棧內(nèi)傳來了一道聲音:“抱歉,方才將諸位誤以為是歹人,現(xiàn)在請入罷。”神府步蓮拭去嘴角血跡,腳步已經(jīng)有些踉蹌,藺采扶著他,藺即川問道:“大師,要進去嗎?”“進入一觀?!鄙窀缴彽?。眾人走進客棧,發(fā)現(xiàn)四下空無一人,只好往樓上而去。此時箏音再起,卻已是平靜祥和的雅樂。待他們走進二樓的大堂里時,終于看見了內(nèi)中撫琴的人。一位仙姿翩然的青年雙膝架箏,黑發(fā)鬢邊雜白,以兩對白燕釵束起,點綴絳絨簪纓,如流水般泄下。鶴氅皂絳,浮繡卷紋流云,氣度從容。而另一邊的人作男子打扮,頭戴玉佩烏帽,身穿螺子青衣袍,烏發(fā)曳地,懷抱翠玉琵琶。“芙涉江?!”藺即川首先認出她來。而神府步蓮卻看向那撫箏青年,他身上明明帶有佛門清圣之氣,卻又是一副道門遺風。冷獨聽沉著臉,芙涉江率先對他微微一笑,什么話也沒說。青年道:“抱歉,方才的大悲千眼陣是為了對抗暴雨之妖,而雙音幻陣是防止他破了外陣繼續(xù)進攻才設(shè)的。”他自席上站起,行了個禮道:“鄙人談霏羽?!?/br>神府步蓮將目光移到了那把箏上,箏身繪著流羽仙鶴與千瓣蓮花。“羽蓮箏?”神府步蓮訝然道:“這不是宗主的箏么?”談霏羽看向神府步蓮:“這位佛者來自圣佛天?”神府步蓮對他回禮,道:“這把箏,我曾在宗主居所見過,為何會出現(xiàn)在先生手中?”“鄙人與貴宗宗主確有一段前緣?!闭匂鸬溃骸胺鹫呷糇x過劉夢得詩作,便能明白?!?/br>鶴嘆……神府步蓮盯著面前的談霏羽,半晌后才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你之身份了?!?/br>許久之前,在神府步蓮還小的時候,四諦如來曾拾回一只雛鶴,將之撫育長大,后來這鶴便時常往返圣佛天,多年未曾失約。但神府步蓮不知道,這鶴竟然已經(jīng)得道修成人形,更被四諦如來授予了一些佛門武學。“此箏便是宗主所贈,若佛者回轉(zhuǎn)圣佛天,能否替鄙人傳以問候?”談霏羽微笑問道。神府步蓮頷首:“定不負所托?!?/br>芙涉江坐在席上,她沒朝冷獨聽看,冷獨聽也不睬她。“談霏羽,雙音幻陣我助你結(jié)了,人情已還,就此別過?!避缴娼鹋美渎暤?。談霏羽點頭:“多謝芙姑娘?!?/br>她站起身,最后再看了冷獨聽一眼。七十余年,再濃的情也淡了。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其實來來去去的水月云天又有什么不同呢?風景是一樣的風景,不過是紅塵里的人又換了一撥,演繹著同樣的快意恩仇,愛恨情癡。沐如杭蹙起眉,轉(zhuǎn)向談霏羽:“談兄為何會與芙涉江一道呢?”談霏羽道:“同為十二玄音,自有少許交情。我這幾日與芙姑娘偶遇,恰好和雨妖交過手。我們昨夜來到這兒時,見妖霧四起,便一同將客棧內(nèi)的客人都送往另一處安全地方了,本來想等雨妖入甕,誰知來的卻是你們?!?/br>“既然你這幾日皆與芙涉江同處,那可有見過一名金發(fā)女子前來找她?”沐如杭問。冷獨聽出聲道:“沐如杭?!?/br>沐如杭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終于嘆了口氣。“真的沒必要了。”冷獨聽淡淡道。☆、第49章九世雪背著賦長賢,施展輕功在密林間上下飛躍。遠遠的可以看見天邊聚攏著一團濃黑的烏云,裹著雨水和雪白霧氣,窮追不舍地跟著兩人。“百鬼夜哭!”九世雪利用自身一半的鬼族血統(tǒng),將方圓百里的孤魂野鬼都召喚至身邊,龐大的陰寒鬼氣遮天蔽日,形成了與應(yīng)有晴的妖氣互相抗衡的屏障。暴烈的雨點都變成了冰雹,妖霧的行動也有些遲緩了。應(yīng)有晴乘著雨云,順手將繚繞在身側(cè)的鬼氣一掌打散,閑閑道:“所以說吾最討厭遇上鬼族,永遠都這么寒氣四溢的,汝們鬼界是不是就是個大冰窯啊?”九世雪冷哼一聲:“若不是看在你是十三梟雄的后身,要像那些尋常妖物,本女俠早就把你的內(nèi)丹捏碎了!”“小鬼娘,想要捏碎本大爺?shù)膬?nèi)丹就來試試啊?!睉?yīng)有晴突然想起什么,又笑道:“據(jù)聞人死為鬼,鬼死為聻,今日本大爺就大發(fā)慈悲,助汝成聻罷!”話音剛落,他身后的墨黑雨云便猛地躥升而上,再次糾成了可怖的巨大暗影,向著九世雪覆蓋而去。“真是煩人的妖族!”九世雪翻了個白眼,背著賦長賢奮力躍進了氤氳的鬼影里,裹著鬼氣一路往前逃去。賦君頤的車隊被雨妖盯上了,確切的說,是空殼子賦長賢被盯上了。應(yīng)有晴在云端笑得jian詐,說要擄了賦長賢做傀儡,九世雪坐在車里被他煩得要死,索性沖出來與他正面對敵。賦君頤驚恐地看著九世雪背了賦長賢引開了應(yīng)有晴,一團漆黑的暴雨烏云隨同那抹雪白的身影離去,簡直畫面感十足。“……咦,”賦君頤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九世雪會帶著賦長賢去哪里,自己也可能找不到他們。侍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詢問往哪里走,賦君頤嘖了一聲,吩咐道:“繼續(xù)往望京?!?/br>九世雪好不容易擺脫了應(yīng)有晴,帶著賦長賢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小世子呀,等你重生之后可要記得好好感謝本女俠?!本攀姥┑乖谏蕉粗械牟荻焉仙炝藗€懶腰,對一旁呆滯的賦長賢自說自話。她望了望洞口外的天,有些困頓地閉上了雙眼。稀稀拉拉的雨聲,掩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