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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從杯子上移開,眼珠子隨著頭顱大幅抬升而隨之定格于薛風賦眼底,毫無保留的遞送著威壓。薛風賦感受到對方的威壓,默默將懷中的少年抱得更緊,面上卻看似云淡風輕,一直保持著疏離的笑顏。秦梁余光瞟到薛風賦抓著秦舍枝的雙手越來越緊,指骨都因用力過度而發(fā)白,這才滿意的掩下頭,收回那份威壓。薛風賦慶幸于對面這人終于收束威壓,輕輕緩了涼口氣,面上卻依舊保持著笑顏。秦梁也算半個滿意,此行的目的達到了一半,終于開口解圍道“抓著我侄子那么久,薛老板也該歇歇了吧?!?/br>薛風賦看到這人開口,終是又緩了口氣,開口告謝,抱著秦舍枝作了個不合成的揖。那邊小二略有眼力界的拉開大長凳,薛風賦這才抱著秦舍枝坐下。薛風賦考慮到在長輩面前如此這般于理不合,便準備將秦舍枝放下,讓他緊挨著自己坐下。薛風賦正準備擺弄,秦舍枝推測出薛風賦所想,便死活不下來。本搭在薛風賦腰間的手死死拽著衣服布料,將頭深深埋進薛風賦懷里,只留給秦梁一個胡亂綁起的發(fā)髻。秦梁將眼前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倒是也不在意那些酸儒的成規(guī),便也沒就此追究,只假裝喝茶。薛風賦微微低頭看了秦舍枝一眼,卻沒想到少年察覺到自己的動作,竟將頭埋得更低,只留給他一個可愛的發(fā)髻。薛風賦倒是沒忍住,嘴角綻開了一個rou眼輕易可查的弧度。秦梁看著薛風賦臉上那氣人的笑意,突然覺得守點規(guī)矩是件好事。便就索性將手中捏著的茶杯砸向桌面上,發(fā)出不大不小的聲響。薛風賦早已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便就這著聲響,抬頭,掛上疏離的笑意,向秦梁伏小做低賣了個好。秦梁選擇性無視那疏離的笑顏,將頭偏向一邊,不看他。薛風賦倒也不在意,只疏離笑笑,而后面上只掛著點點如贈品般的平易近人,將心思全放在了安撫懷里的少年上,一直用手輕撫少年僵硬的后背,眼里蘊藏著深厚的溫柔。秦梁看著薛風賦這般作態(tài),便一擊即中了解對方準備用拖延戰(zhàn)術,便也隨了他的意,也低頭,將精力全部放在了面前的粗制茶杯上,專心去數(shù)杯子上有多少氣孔。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道理大家都懂,于是諾大的茶館之中,就看到這兩人坐在大堂正中央。一個戴面具著黛色長衣,領邊袖口著云氣紋,高大威武,氣勢不凡,手捏茶杯細細端詳。一個著素色長衫,懷抱一少年,臉上掛著淡笑,相貌堂堂。茶館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雖被秦梁帶來的人轟退出去,但門口依舊是雞犬轟鳴。秦梁估摸著快午時了,便微微抬頭,看著面前那圓滑世故的男人對自己侄子上下齊手,一會喂點心,一會伺候喝水。秦梁掂量幾分,覺得讓薛風賦打探底線到這個程度已是足夠,便終于打破這死水般的寧靜。“小酒,差不多要回家吃飯了?!鼻亓航K于開口,只不過那語句中實是聽不出來一點溫情。秦舍枝沒有理會,薛風賦聽到秦梁終于發(fā)話,便以占據(jù)了上風優(yōu)勢的身份,抬頭看了秦梁一眼。秦梁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薛風賦的挑釁,便也正視著他,用眼神巨斧剮他。薛風賦便又是一笑,低下頭去,玩老婆。秦梁再次開口,秦舍枝聽到那話,依舊沒有理會,將身子往薛風賦懷里埋的更深了些。薛風賦也不打算出面給秦梁造臺階,只將秦舍枝摟地更緊些。秦梁看著眼前兩人,不再多說,便將手望自己腰上一搭,猛地抽出腰間的軟劍,欲向薛風賦刺去。秦舍枝聽到拔劍時的聲音,便準備起身,卻沒料想到被薛風賦用力箍在自己懷里。幾次掙扎,卻只被箍地越來越緊罷了。聽著軟劍劃破空氣縈繞沖來的聲音,秦舍枝終是掙脫起身,轉身握住了那只本要刺中薛風賦面門的劍。秦舍枝喘著粗氣,卻怎么也平息不了跳動的情緒,握劍那只手不由得握的更緊。薛風賦這才回神,欲拉秦舍枝,卻毫無回應,只有滴落的越來越多的朱紅血點。秦舍枝就這樣與秦梁僵持著,秦舍枝目光時而渙散,時而悲切,但一雙眼睛終究是盯著秦梁的。終是伴著一聲冷哼,用力將劍甩了出去。秦舍枝掙脫出薛風賦的懷抱,握劍的那只手自然下垂,卻依舊滴著血滴。秦舍枝慢慢走到秦梁面前,低頭抬手,看了看自己依舊血流不止的手掌,看著血滴匯成血流,順著胳膊向下流,等到那半邊袖子幾乎全被染紅,秦舍枝移目向秦梁望去。秦舍枝開口,氣若游絲道“我跟你走。”卻是說的斬釘截鐵。一語畢,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秦舍枝頓時像被抽離靈魂的木偶,身體失控般小步跑去抱住薛風賦。秦舍枝急促的喘氣,將下巴搭在薛風賦左肩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別作,等我?!?/br>之后便不知為何地用手拍了拍薛風賦肩膀,從懷抱中離開。果斷轉身,隨著已走到門口的秦梁離開了。茶館終是回復了往日的平靜與鬧喧,薛風賦告假后便獨獨躺在小閣樓的床上。身上還穿著上午時的那件衣裳,肩頭還殘留著秦舍枝的血手印。經(jīng)商多年,摸爬滾打最終練的這般長袖善舞,本想隨意找個門當戶對的溫柔女子終了此生,卻沒想到半路出來個小酒。薛風賦盡力將所有的信息串聯(lián)到一起,卻終只合成一盤散沙。薛風賦嘴角不禁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自嘲地笑了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啊。作者有話要說: 心態(tài)崩了,果然七夕寫個小虐還是不錯的蛤蛤蛤蛤。碼字的時候臨(sui)時(yi)給uncle秦起了個名字,希望不會崩。啊一想到下一章又是回憶走馬燈就異常興奮,一級棒!☆、背叛嘛?秦梁看著斜臥在榻上的秦舍枝,只讓他簡單包扎過后便毫無聲息,長發(fā)滑下來掩過臉,秦舍枝用手輕輕撥開那幾縷滑下的青絲,露出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秦梁也知道這一次是自己玩脫了,也不多言語動作,只放下茶水食物后就走了,留下秦舍枝一人。秦舍枝看著秦梁轉身,慢慢將視線定格到那個越來越小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其蹤跡。秦舍枝一直枕著右邊胳膊,直到秦梁走后,才久旱逢甘霖似的微微轉頭,將顏表藏在臂彎跟自己的長發(fā)里。身體保護機制強制開啟,心力交瘁的秦舍枝陷入沉睡。“我所居兮,清埂之峰.我所游兮,鴻蒙太空.誰與我逝兮,我誰與從.渺渺茫茫兮,歸彼大荒…”皇家小樓閣中傳來陣陣人聲,雖聽得出聲音稚嫩,但依舊空靈動聽。在不遠處地上蹲著玩泥巴的秦舍枝聽到這聲音,不自覺的扔下手里的東西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