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擺出要二刷的氣勢，最后無奈排隊時間實在太長，只好作罷。余子琛在他邊上，也是承受能力超強，就算被風(fēng)吹亂了頭發(fā)也不改超酷本色?？墒菦]想到小霸王林堯遇上鬼屋就慫得不行，抱著余子琛的胳膊苦著張臉不敢往前走，轉(zhuǎn)角處安裝的噴氣裝置都能嚇得他大吼大叫，余子琛被他抓著胳膊，把他護在身后。在鬼屋里面走的快過半的時候，林堯嚇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緊緊地攥著余子琛的手說：“我不想走了?！庇嘧予∫矝]辦法，無奈地看著這個進來前還神氣得不行的小孩，只好把他攬在懷里，一手遮著他的眼睛，姿勢很別扭地帶人走出了鬼屋。

一出鬼屋，重新見到光明的那一刻，林堯又變成了神氣的小霸王，計劃著下一個要刷什么項目，搞得身后的余子琛無奈地看著他，明明剛剛都嚇出了一身汗，這么快就又活力滿滿了。

回去的時候，林堯串通了班長和自己的各位兄弟們，求他們打個掩護，自己偷偷溜上了9班的車，他們坐在后面的角落里，林堯拉過余子琛的手，玩了一路，小半個肩膀都靠在余子琛身上。

晚上回家以后，他看到余子琛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坐過大巴了，也很久未試過這么接近一個人了，雖然我知道這條路不是很遠。我知道不久我就會下車?？墒?，這一分鐘，我覺得好暖?！?/br>
那時候的林堯不明所以，以為只是他哪里復(fù)制來的話，發(fā)朋友圈裝逼。

他從來也沒想到過，幾年以后他再聽到相似的話時，會突然鼻酸，然后眼淚就像失控一般從他的眼眶里沖出來，劃過他的臉頰，砸在面前的書本上，字都暈開來了，變成一團團墨漬。

（這段文字是王家衛(wèi)導(dǎo)演的電影里的臺詞，做了小小的改動。）

第17章

林堯比余子琛小了不到半年，一開始他打死都不愿意告訴余子琛自己的生日，在余子琛好不容易套出他生日的月份以后，他還一口咬定自己和余子琛是同年的，4月份出生的自己可是比他大了半年，想要趁機占余子琛便宜，讓他叫自己哥。結(jié)果他的陰謀被路過的張恒戳穿，無情地揭露了他其實是晚一年生的事實。

余子琛就站在林堯身邊，抱著手臂，“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逼。”

林堯氣得直追著張恒打，“叫你大嘴巴，妨礙爸爸裝逼了，你曉得伐？狗東西，白給你抄作業(yè)了，阿爸對你很失望。”

余子琛就看著林堯追著張恒打，等人跑累了，他就一把把人抓進懷里，抬起手隨意地擼了一把林堯的頭發(fā)，笑著罵了一句，“傻逼”。

等到林堯生日那天，是個周末。余子琛約他去美術(shù)館看了他感興趣的攝影展，在展館門口余子琛拿出了給林堯準備的禮物，一臺膠片機。

他說，希望林堯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除此之外，他只有一個小要求，他要求林堯健康快樂。

林堯拉過他的手，十指相扣，之后他舉起手來親了親余子琛的手背，他說：“我把第一個生日愿望給你和楊女士，希望你們都身體健康?！?/br>
說完，林堯放下手，但是還是牽著，他們就這樣慢慢走到了林堯選好的火鍋店，大吃一頓也是生日慶祝中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

晚上林堯是要回家吃楊女士給他做的一桌子菜的，一桌子都是林堯愛吃的，桌子中間還放了一個小小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插著“17”的字樣。楊女士的好手藝再加上一個飯后蛋糕，林堯撐得不行，約了余子琛一起在江邊散步。

“今天我媽上晚班，你去我家，陪我一起睡吧?！绷謭蛴衷跒E用壽星的特權(quán)了。

“行啊，咱再走會，你那肚子還鼓著呢，吃這么多，不難受啊你?！庇嘧予∶艘幌铝謭虻亩亲?，不住地數(shù)落他。

最后林堯犯了懶，耍賴說就是要回家，余子琛拿他沒辦法，只好跟著他回家。林堯一到家就癱在沙發(fā)上，余子琛無奈地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拿手貼在他肚子上，慢慢地幫他揉肚子，免得他等會消化不良，又吃苦頭。

“這個力度可以嗎？”余子琛溫?zé)岬氖中馁N在林堯的肚子上，林堯覺得有點癢，扭著身子想要躲開，然后又被余子琛抓回來，翻著肚子，無聊地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嗎？”林堯躺在沙發(fā)上，突然問了這個問題，語氣很平淡，不是那種很強烈的期盼或者是要求。

“說實話……我還沒想過這件事。”余子琛在林堯肚子上打轉(zhuǎn)的手停頓了一下，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林堯，連他的一個眼神也不想漏看，“我沒有想過永遠這種事情，目前我只規(guī)劃到5年以后的將來。但我能確定的是，此時此刻，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br>
“啊，好現(xiàn)實啊你這人，哄哄我都不會，無聊?！绷謭虼蛄藗€哈欠，眼睛濕濕的，他看著眼前認真到不行的余子琛，嘴上掛著調(diào)皮的笑容。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庇嘧予√鹗?，用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林堯的嘴唇，笑著和林堯說出了這句很孩子氣的話。林堯看著他，湊上去和他接了一個吻，甜蜜而綿長，余子琛追著他的嘴唇不住地糾纏，親得林堯縮起腦袋，用臉頰蹭了蹭余子琛放在自己臉上的手，乖乖巧巧的，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狗。

“林堯，下課把作業(yè)收齊送到我辦公室吧?！苯裉煺Z文課代表請了病假，張老師就隨便拉了個壯丁，差他把作業(yè)送到自己辦公室去。

“好的，那各組同學(xué)下課把作業(yè)傳給組長啊，我給抱過去。”課間林堯收了語文作業(yè)，在最上面那本上貼了一張便利貼，記著沒交的人的名字，然后他抱著一疊作業(yè)，朝樓下的教師辦公室走去。

“張老師，我給您放哪，有兩個人沒交，說是忘帶了。”林堯兢兢業(yè)業(yè)地交完作業(yè)，走出語文組的辦公室，朝樓梯口走去，剛巧路過隔壁文綜組的辦公室，他看到9班的班主任正在和余子琛談話，窗戶正好因為透氣開著，林堯無意中聽到了幾句。

“你下學(xué)期就要出國？”

“嗯，是的?！?/br>
“你家里準備讓你去國外上大學(xué)，是吧。”

“嗯，之后我爸媽工作會調(diào)動到國外，所以他們想讓我也過去讀大學(xué)?！?/br>
“好的，那接下來的日子你也要好好學(xué)習(xí)啊。到時候，老師給你組織一個歡送會。”

“謝謝老師。”

林堯呆住了，他就像是后腦勺挨了一記悶棍，大腦一片空白，這是什么發(fā)展？怕不是聽錯了吧？不行，得和余子琛問個清楚。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又怎么樣呢？

林堯發(fā)愣的時候，上課鈴響了，還沒等他想要攔下余子琛問個清楚，那人就朝著反方向走回教室去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躲在樓梯轉(zhuǎn)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