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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甚至不是個姑娘,而是男扮女裝。哦,好吧。唐吉只是想,如果秦毅真心想追白倩倩,那么他的成功率已經(jīng)直線上升了。說起來,白渝跟白倩倩,都姓白誒,秦毅還真是對“白”姓情有獨鐘,這算什么,冥冥之中的緣分?兩人上車后,白渝不自在的縮在位置上,秦毅在他尷尬的神色中開了口:“你女裝很漂亮。”白渝抽了抽嘴角:“謝謝?”“但我不高興,因為你是為別人穿的?!?/br>“……工作需要?!卑子甯砂桶徒忉?,發(fā)現(xiàn)十分無力后懊惱道:“誰樂意穿這身衣服,我說真的!”“我理解,但我保留我的情緒。”白渝扯了扯裙角:“……隨你?!?/br>他看著車外的風景飛馳而過,車水馬龍,人群與車輛川流不息,熱鬧的聲音穿過車窗的縫隙隨風飄進車里,給沉悶的車內(nèi)注入新鮮空氣,也提醒著他們外面的熱鬧與車里的冷清。白渝本不想提起話頭,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各種刷屏,不僅是剛剛照片的事,現(xiàn)在腦子里彈幕大寫加粗的是他穿著女裝跟秦毅獨處!他不要面子的???這以后還怎么抬頭?。克X得秦毅肯定在打什么主意,就憑剛才唐吉的試探可以斷定有貓膩,但他打得什么主意?偏偏秦毅專心開車不說話,白渝心都撓癢了,這個套路他熟,但沒辦法,誰讓他才是想得到信息的一方,被動。“我們?nèi)ツ膬海俊卑子鍐?,至少他能確定這不是回事務(wù)所的路。“我只是想帶著你兜兜風,你有想去的地方?”“沒有。你這不是偽裝車吧,也不方便送我回事務(wù)所。找個地方把我放下,我自己想辦法回去?!彼钦娌辉敢饫^續(xù)維持女裝形象。秦毅把車子開進了水道里,這輛車海陸空三用,水道路線上是沒有游魚的,不遠處倒是游動著一些色彩斑斕的觀賞小魚,給長長的水道增添一點靈動的風景色彩。“要是把你放在這兒,你就得游回去了。”白渝也笑了:“在水里你開車門試試,反正到時候兩個落湯雞?!?/br>他們獨處時的對話方式好像與曾經(jīng)并沒什么不同,似乎時光從不曾分開他們,秦毅嘆了口氣,握緊方向盤:“白渝,跟我回家。”家?回家是一個溫暖的詞,至少對白渝來說是。教堂曾經(jīng)是他的家,后來沒了,他無家可歸;現(xiàn)在黎明偵探事務(wù)所是他的家,可伙伴們也許很快就會陸陸續(xù)續(xù)離去,他又得變成一個人。他跟秦毅在某種觀點上一致,比方說家重要的不是房子,而是家里的人,他們戀愛的時候白渝當然也想過以后會跟秦毅結(jié)婚,然后他們會有一個新的家庭,他甚至為此認真籌劃過,可惜一切都被毀了。白渝閉了閉眼:“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會的,會成為你的。”秦毅認真道:“我們會有一個小家庭,你會融入大家庭,你將擁有家人?!?/br>——聽上去真像求婚。白渝繃緊了唇線,他本可以當個玩笑話調(diào)侃,插科打諢糊弄過去,但秦毅的話很認真,認真道你若把他當玩笑會覺得良心愧疚,那是對他的侮辱。雖然這只是在車里沒有鮮花群眾和掌聲,也沒有戒指,但這份承諾對白渝來說足夠了,真的夠了。白渝想要的其實很簡單,那是許多普通人都能握在手里甚至被他們忽略的小幸福,但命運捉弄著他,奪走他的東西,給他的心套上枷鎖,仇恨、憤怒一層層包裹他,他沒法輕易把枷鎖甩開,那上面浸著血,染著痛,他自己握著枷鎖,越來越緊。他艱澀的開了口:“現(xiàn)在……不行。”“我們重逢后這都快成你口頭禪了?!鼻匾闩脑诜较虮P上按響了喇叭,水中的特鳴喇叭聲換來前面車主一句氣沖沖的問候,秦毅壓著聲音:“在我不知道你隱瞞著什么時我依然理解你,體諒你,你也得為我想想?!?/br>他們交往后當然也跟普通情侶一樣有過爭吵,但次數(shù)不多,怒氣總來得快去得快,下一秒他們又能和和氣氣坐在一塊兒。白渝覺得這是要挑起新一輪吵架的節(jié)奏,他背負得東西實在太多,壓抑的情緒早就憋滿整個胸腔,他真是很想扯著秦毅的領(lǐng)子沖他吼,就是因為替你著想才遠離你!但他不能這么做,因為如果說出口,他的行動就沒意義了。充斥著負面情緒的不止他一個,秦毅同樣不好過,在他們看不見彼此的日子里,都積攢了太多的傷痛,黑云壓城,籠罩在他們頭頂。“我知道你瞞著有你的理由,我甚至可以猜,你覺得不讓我知道是為我好,你很貼心,從來都是,哪怕代價是傷害你自己,你也愿意付出換來對重視之人的保護?!?/br>白渝垂了垂眼簾。你看,秦毅看穿了他,盡管如此,他也不得不做。秦毅在水道里來了個滑行,他維持著自己聲音的平穩(wěn),如果光聽那不咸不淡的對話聲音沒人覺得他在慍怒、他的情緒不好,但開車的動作透出的不僅是瀟灑漂亮的技術(shù),快節(jié)奏的進行時是一種發(fā)泄。“你執(zhí)意要包裹起來的偽裝可以不說,我會親手把他們撕開,把你拎出來,你的牛角尖從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破,我懂。我不是讓你考慮怎么保護我,我是說我的感受?!?/br>車輛沖出了水面,水道里車不多但外面十分擁堵,秦毅在短時間內(nèi)急剎降速,好在對車內(nèi)兩人來說他們的心臟完全能忍受這種程度的刺激。車輛的速度慢了下來,秦毅的聲音還是那么平穩(wěn):“我不信你不在乎?!?/br>白渝簡直要抓狂,他瞪著眼朝秦毅表達自己的憤怒,就是因為在乎,太在乎了,所以該死的才在心里纏成一團亂麻!秦毅接收了白渝的眼神,他的小男友發(fā)怒了,但還是死咬著牙關(guān)不松口,秦毅拋下了另外的話:“很多人都在給我積極的物色對象?!?/br>白渝尚兀自困擾在繁雜的瀕臨爆炸的情緒邊緣,被秦毅的神轉(zhuǎn)折搞得一臉茫然:“什么?”他愣了愣。“我家人、朋友,甚至軍部跟聯(lián)盟,”秦毅挨個數(shù)給他聽,“都非常積極的想幫助我脫單,老實說他們介紹的都是百里挑一優(yōu)秀人才。”白渝本來就五味陳雜的心里再添一劑佐料,陳年老醋不要錢的灌,他心想夠準夠混蛋的,看準傷口撒鹽,這絕逼是要吵架打架的節(jié)奏,他捏著拳頭,在酸味飄出幾里地之前又猝不及防被秦毅淋頭一壇子蜜糖全澆滅了。秦毅悠悠道:“可你還活著,我不是單身?!?/br>白渝捂臉,輸了輸了?;鹕竭€沒爆發(fā)就冒了縷黑煙,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架是吵不起來了,他舉手投降:“少將,您老想說什么求個痛快?!?/br>他發(fā)誓他從秦毅的嘴角弧度上看出了促狹意味,秦毅說:“你的女裝給了我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