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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中死去,趁還清醒的時候,讓安小天給了他一針。最后他死在樓大爺懷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如同睡著了一般。“小樓啊……”樓大爺陷在躺椅里,月亮在他眼里映出模糊的光,老人沙啞的嗓音纏繞著月色,“那小子可精,非要回來,讓我個老頭子替他活著啊。反正他把你們拐回來了,我不管啊,你們必須給我養(yǎng)老送終?!?/br>樓大爺答非所問,既不說想,也不說不想,白渝卻問不下去了。小樓要樓大爺替他活著,安小天、周恒、梅美和應翔要白渝替他們活著。他們離去后,白渝背負的不只是傷痛,還承載著他們的祝福和希望。他知道,安小天他們希望以后自己能活得幸福開心,把他們還沒來得及或者不曾享受的都享受一遍,他們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他,讓白渝替他們看下去。白渝活著,他們就能活在白渝心里;白渝快樂,他們也能跟著那顆心一起快樂。“我有時候覺得……太討厭了?!卑子灞еドw,把腦袋埋了進去。他省了賓語,并不說什么討厭,是個選詞填空,沒有標準答案那種。樓大爺樂呵呵道:“活著吧,反正就算沒那小子多嘴老頭子我也樂意安安穩(wěn)穩(wěn)多活幾年?!?/br>“就是?!卑子鍚炛X袋的聲音鉆出來:“活個天長地久瀟灑肆意,氣死他們?!?/br>樓大爺搖著椅子哈哈大笑,木椅“吱呀吱呀”的響聲跟笑聲攪在一起,難聽極了,但無論木椅還是樓大爺,聲音都很暢快。周恒和應翔抱著東西站在兩人不遠處,樓大爺和白渝的交談被他們聽了個清清楚楚,應翔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周恒,周恒搖了搖頭。“現(xiàn)在別過去。”“昨天電視劇,有人抱著腦袋蹲著,在哭?!?/br>“白渝沒有哭,他只是……”“難受?!?/br>周恒詫異的看著應翔,應翔很少主動打斷別人說話,此刻他抿著唇眉頭緊鎖:“他在難受,我知道。等我死了,他會哭嗎?”周恒動了動嘴唇,聲音梗在嗓子里,剛才喝下去的酒仿佛現(xiàn)在才燒起來,五臟六腑都在疼。半響后他說——“我不知道。”他確實無法回答。雖然應翔已經開始使用藥物來控制自己而周恒尚未發(fā)病,但安小天說過,周恒一旦出現(xiàn)問題,惡化速度非??欤苍S他會走在應翔之前,所以他不保證是否能見證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作者有話要說: 蠻可憐的,嗯☆、第十六章梅美的檢查完畢,他從屋子里出來,大家都守在門口,梅美坦白從寬:“兩年,最多?!?/br>他們輪流上前擁抱了他,只有安小天把檢查報告按在了他臉上:“定時檢查,每天看你的日記,我需要掌握你記憶的流失速度,你可以試試再瞞著我?!?/br>梅美想想剛才的檢查,認慫:“不敢不敢。”梅美看站在一旁不肯走的白渝,勾勾手指頭讓他過來,搭了肩膀把他帶到陽臺上,夜晚的空氣新鮮且透著一股涼意,稍微深呼吸兩口就能冷到骨頭里。梅美的精神體停在白渝指尖,也就它是精神體所以敢伸手,要真的長翅鳳蝶,早該中毒了。“我一直以來不怎么說我家哨兵的事?!?/br>梅美并沒有與誰結合,但互相認定了彼此,那就是他的哨兵。梅美從前還不叫這個名字的時候,與他的哨兵一道,干著傭兵的活。傭兵也算個危險行業(yè),兩人原打算錢賺夠了再轉職,沒想到接了不該接的任務,就這么被賣進實驗室。傭兵小隊人不多,除了梅美都折在了實驗室里。“他說還好我們沒結合,我用不著給他殉情,我當時想放屁,整天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還不如一起死了算了?!?/br>哨兵和向導一旦結合,他們的連結融合在一起,將比任何誓言都牢不可破,除非死亡將他們分開。哨兵和向導的忠貞也體現(xiàn)在他們的連結上,若是一方先于另一方自然老化死去,連結便會脫落,活著的哪一方再無法跟別人進行結合。但如果是非正常死亡——那真是非常殘忍的事。一方非正常死亡,他們的連接就是強行斷裂,撕扯開來,那是連靈魂都被割裂的痛楚,沒有人能從中全身而退。數(shù)據(jù)表明,一旦連結被強行斷開,向導的腦死亡率高于哨兵,但你無法說死亡是最壞的結果而活著是慶幸,因為無論向導還是哨兵在強行斷開連結失去伴侶后都活得生不如死,整個人基本就廢了,rou體和心靈都痛不欲生?;钕聛淼囊环皆俳Y合的概率并非沒有,只是無限接近于零。所以哨兵和向導的結合對他們來說是一件神圣的,需要慎重的事,一生認一人,一人伴一世,同甘共苦甚至同生同死。梅美想與他的哨兵結合,白渝暫時不想跟秦毅結合,都是因為哨向的連結會為雙方帶來的影響。梅美想跟著哨兵一起死,白渝不想拖累秦毅,因為盡管隨時要上前線的軍官很危險,白渝卻覺得自己的處境更危險。“后來遇見你們,總算還有點活頭?!泵访懒闷饎⒑J种覆?在發(fā)間將頭發(fā)背在腦后,“跟他的事說起來又臭又長,誰叫我們從小就認識呢?!?/br>梅美說起他的事,嘴里雖然嫌棄,臉上卻完全看不出“又臭又長”的臉色,他的眼神在發(fā)亮,是驕傲是自豪,是愛。“我的日記以后就給你吧,你可以當個傳家寶什么的。”白渝失笑:“誰拿個筆記本當傳家寶!”白渝動了動手指,長翅鳳蝶在夜空中劃過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后消失不見,梅美撤回自己精神體,拍拍他的肩:“走吧,還要迎接明天的陽光和生活,說也說不清,也許明天就有驚喜降臨!”梅美比了個夸張的手勢,先一步從陽臺回屋,白渝盯著他的背影,在梅美消失在樓梯口前白渝說:“我不會哭,但也別指望我那時候還能笑?!?/br>他聲音不大,但足夠梅美聽見。梅美頓了頓擺擺手,表示他知道了。地球不會為了誰停止旋轉,太陽不會因為一人第二天就不升起,黎明總有到來的時候。黎明偵探事務所的各位,第二天依然得開張營業(yè)過日子。只是他們今天迎來了一位比較特別的客人。白渝抽了抽嘴角:“先生,如您所見我們事務所都是男人,很遺憾無法為您提供假扮女-友的服務。”在“女友”兩個字上白渝咬了重音。“嗨嗨別急著拒絕嘛!”梅美樂滋滋湊過來:“我不嫌棄女裝啊?!?/br>客人推了推眼鏡:“你很漂亮,不過我母親不太欣賞媚氣過重的?!彼聪虬子澹骸澳憔秃芎??!?/br>白渝努力維持臉上的禮貌再度強調:“我是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