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倉庫暫時不會有人過來，白渝便把人丟進了倉庫角落的雜物間，關門鎖了小黑屋。

“你想干什么！”里克不會傻到承認自己認識他，憤怒的指控，“你這是綁架！非法□□！我告訴你你必須立刻放了我不然——”

“不然什么？”白渝冷冷打斷他，“難道你們當初做的事就合法？”

里克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上的塵土，白渝靠在墻上懶洋洋的注視他，并不阻止。

“終端被我扔海里了，還有那塊表，里邊兒有塊定位芯片是吧，你不開啟就沒用，我也給扔海里了?！?/br>
里克身形一頓，他背后冷汗直冒，白渝每多說一句他的心就往冰窖里墜得更深，但他依然嘴硬道：“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我是個醫(yī)生，也是個遵紀守法良好公民，我從不記得做過什么違背法律道德的事，你不僅綁架我，還誹謗。葉先生，你跟你的外表真是相差甚遠?！?/br>
白渝閉著眼歪了歪頭：“緊張，心虛，你現(xiàn)在冷汗大概已經(jīng)打濕了襯衫？還有恐懼后悔……甚至有怨恨?！?/br>
“居然還有怨恨，你在恨誰，當初推薦你進入基地的人？總不能是怨恨我呀。你有資格么?！?/br>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放我出去，現(xiàn)在！立刻！”

白渝睜開眼，他并不搭理里克的怒吼，心平氣和的問：“你知道軍隊中諜報部門是向?qū)П壤芨叩牡胤絾?？?/br>
他并不是疑問或者反問，所以不需要里克回答，他自顧自說下去：“向?qū)У那榫w感知比測謊儀還好用，因為受過專業(yè)訓練的人他們甚至能在驚慌狀態(tài)下保持自己的心率不變，但精神卻不能騙人，向?qū)н€能通過暗示把人步步帶入陷阱里——哦你放心，我不打算對你用暗示?！?/br>
但凡是精神手段的一種，例如施加暗示、使用精神攻擊，事后一定時間內(nèi)只要檢查他的腦子就能發(fā)現(xiàn)端倪。向?qū)Ш蜕诒m擁有與常人不同的力量，并不代表他們就能為所欲為而別人無法察覺。白渝并不打算對里克使用暗示或精神攻擊。

殺雞焉用宰牛刀。

“你一個沒受過專業(yè)訓練的普通人，憑什么覺得你的謊言能騙過我的感知呢？”

“我……”

“噓——我再給你說一件事。當年從實驗基地逃脫之前，我的伙伴憑借他腦力的優(yōu)勢，短時間內(nèi)迅速記下了基地人員的資料，他們大部分人可能死在了那場爆炸中，但有部分人逃了出來，里克醫(yī)生，你就在逃出來的那部分人里?！?/br>
里克的臉色已經(jīng)慘白一片，嘴唇發(fā)抖，白渝嘖嘖兩聲：“你不應該只改名，還該給自己整個容，這樣我們還得費點功夫才能核準你的身份?！?/br>
“你如果還想玩陌生人游戲，那我就在你身上開兩個洞，或許你就肯說了？”

“不！別殺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并不希望被子彈在身上開兩個洞的里克頹然坐倒在地，他早該知道既然已經(jīng)被綁到這兒來，他們一定是對自己的身份有了充分的肯定，掩飾身份不過白費功夫。

他抱著頭，死死的抓著頭皮：“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不，我是被他們奴役的！對，我是被強迫的！”

白渝抬手開了一槍，里克的慘嚎聲響起，抱著腿痛苦的倒在地上，白渝在他的小腿上開了一槍，鮮血迅速浸濕了他的褲管。

“你可以試試我耐心有多好，不過我心腸很好，可以告訴你，基地里被脅迫參加的研究員們是基地的重點關注對象，因此他們的資料也有備注，很遺憾你顯然是自愿參與。還要跟我繞圈子嗎？”

白渝說著又抬起了手，里克慘叫道：“不！不！別開槍，我說，我說！”

“早這樣不就行了嘛。”白渝把槍口按下，“來，我看看你掌握著什么情報?！?/br>
里克的嘴唇因為傷口的疼痛直打哆嗦，他是個純腦力派動不了手的人，隨便哪個身強力壯的揍他一拳他都躲不開，如此遭罪感覺簡直是上輩子的事，他忍痛發(fā)問：“你、你想知道什么？”

“給基地提供研究資金的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崩锟顺橹鴼猓骸拔移綍r只負責普通組新員的前期實驗，連后期的實驗都沒法參與，更別說接觸高層……”他的聲音因為不耐疼痛而顫抖：“我沒有撒謊……從基地逃出來以后我沒有跟從前的任何人接觸，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br>
“原來是個小嘍啰。”白渝一臉失望：“既然你對我沒有任何價值——”

“等、等一下！我想到了，想到了一件事！”里克從白渝的話語里聽出了危險的信號，他費力的仰起脖子，姿態(tài)有點滑稽，像彈跳蝦，急吼吼為自己爭取生路：“我想到了！”

“你說。”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哪兒，但是，但是——”里克撐著身子坐起來，牽扯到傷口痛得抽了抽嘴角，頓了頓才繼續(xù)道：“我看見了，基地被毀之后，克魯坐上直升機逃了，他還活著！”

克魯是基地明面上的掌控者，大家都稱呼他克魯博士，他也是研究的發(fā)起人，基地創(chuàng)始者之一，白渝永遠也忘不了那張臉，逃離基地最初的一個月里，他幾乎天天晚上都從噩夢里驚醒，夢里他還身處基地，男人的臉在他眼中放大。

瘋狂偏執(zhí)，他不是學者，他就是個瘋子。

白渝等人一直以來都沒有克魯確切存活的消息，禍害遺千年，今天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個男人確確實實還活著。

怎么就沒死在基地的毀滅里呢？

“雖然只有一句話，但是個有價值的消息?！卑子褰o了里克肯定，柔和的問：“還有呢？”

“沒了，真的沒了?！崩锟说暮顾窳祟~發(fā)，衣衫因為剛在地上打滾也已經(jīng)凌亂，整個人狼狽極了。

“請放過我，我很后悔，真的，我現(xiàn)在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會懺悔，請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錯了，人都是會犯錯的，改正就好對嗎？你放心，我不會把見到你的事說給其他人，零號?！?/br>
“別用代號叫我，”白渝狠狠皺眉：“我的名字才不是那種玩意兒?！?/br>
“是、是的，葉先生，放過我吧葉先生?！?/br>
在實驗基地作為實驗體的日子中他們沒有名字，有的只是代號，白渝在成功變異為S級向?qū)Ш罂唆敽荛_心的宣布白渝有了新的代號，比起從前那一長串的代號這次就簡單多了，只有一個阿拉伯數(shù)字：0。

基地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進化成功幸運的寵兒，大家稱呼他零或者零號。有時候白渝真怕哪一天一覺醒來他就不記得自己的真名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些人造成的。

“我和你對犯錯的理解大概有偏差。你想怎么改正，怎么懺悔？死去的人會因為你懺悔就活過來？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