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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背景,沒人照應,碰見個心壞的那就是專門死抓著欺負。 畢竟就算是心中不舒服,也沒這個能力報復。 段姥姥自己吃過這種苦,當然不想女兒再受這種苦,也是正常的。 他看向正偷偷擦著眼淚的母親。 她姓王,叫王秀紅,是個在這個年代村里一抓一大把的名字。 性格也和傳統(tǒng)女性的性子差不多,逆來順受,人又柔弱,這一點從之前丈夫家暴她從來都不敢反抗,還在外人面前幫著遮掩就能看得出來。 而這樣性子溫柔,一向接受著以夫為天,一個家里要有一個男人做頂梁柱的她,卻為了兒子不受委屈,死扛著一個人養(yǎng)大了孩子。 段青恩看著母親,聲音是獨屬于小孩子的軟軟:“mama,你想嫁人就去吧,我沒關系的,其實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br> 他掰出還有一點rourou的手指頭,認真給王秀紅算著;“我今年七歲,上一年級,老師說國家是九年義務教育,就算沒有你,我也能一直上學,等到初中上完了,如果成績好,我還能拿到老師說的獎學金,如果成績再好一點,老師說還能被直接免學費錄取。” “我花不了太多錢的,把我送到老家,要是怕我給叔叔添麻煩,可以送我去老師說的那種寄宿學校,我聽老師說,現(xiàn)在不管是哪個學校,都有獎學金,只要我成績夠好,我能很順利的一直在學校的?!?/br> 段青恩給出的是目前最不錯的解決方案了,而他也有自信自己能做到。 不給老段家添麻煩,也不當王秀紅的拖油瓶。 他肯定能找到一家又免學費,又有獎學金的學校,假期的時候不管是住在哪邊都只是短期。 這些話可以降低王秀紅心里的愧疚,讓她能夠理智選擇。 反正不管她選擇什么,她都是他|媽,以后他還是會照樣養(yǎng)著她。 王秀紅看著將未來歸歸整整想好的兒子,心中不僅沒有松口氣,反而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 “媽不改嫁,媽就帶著你過?!?/br> 段姥姥剛才聽著外孫子說的話都聽愣了,想著這么一個小家伙,居然知道的還挺多。 現(xiàn)在一聽見女兒說的話,立刻就急了:“誒喲秀紅你怎么想的,青恩都說的這么清楚了,這孩子也懂事,不想著你吃苦,你自己一個月辛辛苦苦才賺多少錢,你就是死撐著不改嫁,你賺錢養(yǎng)家辛苦不說,也沒時間去照顧青恩啊?!?/br> 王秀紅卻挺直了脊梁,擦掉從眼睛里掉出來的眼淚,認真道:“我要是改嫁,我嫁了人肯定還會再要孩子。” “我現(xiàn)在覺得青恩是我最疼的孩子,那是因為我只有他一個孩子,也許剛嫁過去的時候,我還會想著青恩好不好,時不時的看看他,但是等我懷孕了,肚子里又有一個孩子了,我更加喜歡肚子里這個怎么辦?” 段姥姥直拍大|腿;“再要孩子怎么了,我還不是有你和你哥倆娃,我對你們都是一樣疼啊!” “可是我和我哥都是一個爹啊?!?/br> 王秀紅想的很清楚:“我現(xiàn)在疼青恩,以后呢,以后我和別人是一家人了,天天對著的是另外的孩子,另外的家人,時間長了,我心里能不偏心嗎?青恩已經(jīng)沒爹了,我不能再讓他沒娘,我和他住在一起疼他,跟我改嫁繼續(xù)疼他,這是不一樣的?!?/br> “而且他爹走了,要是媽再改嫁了,就算是能正常上學,同班的小孩子肯定還是會瞧不起我青恩的。” 這一點王秀紅非??隙ǎr候,爹還只是身子不好臥病在床呢,人還沒走,就有人罵她沒爹了。 就連段青恩都沒想到,看來這么柔弱沒主見的王秀紅居然想了這么多。 段姥姥聽的眼淚掉的更厲害了,就這么帶著段青恩抱著女兒大哭:“你怎么就這么命苦啊,眼看著都要熬出頭了,怎么就這么倒霉啊?!?/br> 段父走的太倉促,而且也沒什么糾紛,既不是他被車撞了,也不是上班的時候出的事,而是他在休息日出去喝酒,結(jié)果回來的路上從橋上掉下去了。 第二天都被泡腫了才發(fā)現(xiàn)。 警|察也來查了,確定是一場意外之后,王秀紅只能將丈夫的尸體送去火化,又往兩邊家里都打了電話。 段家那邊的態(tài)度也都是震驚,畢竟雖然這個兒子和家里脫離關系了,他們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年輕就走了,倒是安慰了王秀紅幾句,也沒說來看看。 而王家這邊,老太太是立刻開始著手幫著女兒找再嫁人選。 要是段父之前對王秀紅這個妻子好的話,她說不定還不會這么著急,對方一尸骨未寒就開始給女兒找下家。 問題是段父對她女兒也不好。 她女兒這么年紀輕輕的,長得也好看,沒道理要守寡一輩子。 可惜,老太太到底還是沒能說服了王秀紅再嫁,只能遺憾的回去。 臨走之前拉著女兒的手百般叮囑要是有什么委屈了就打電話回來,反正千萬別一個人扛著,要是抗不住了,不行她就來幫著帶外孫子也行。 雖然她們都知道,如果老太太這樣做了,第一個難受和受不了的就是王家大兒媳婦,到時候可能帶不了幾天,就又被催著回去了。 段姥姥哭過一場就走了。 王秀紅擦擦眼淚,開始收拾家里。 段青恩就像是往常那樣,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翻看著圖畫書。 這個家看上去是沒了頂梁柱,但其實和之前也沒差多少。 畢竟之前的父親是個不著家的,下了班就去喝酒,大半夜的再醉醺醺回來,平時是一點家務都不做的。 而且他不光不做家務,還要跟個大爺似的讓妻子伺|候他,有時候喝多了酒吐一地,第二天還要上班的王秀紅還不得不大半夜爬起來,給他擦身子,做醒酒湯,又去收拾地。 而要是這個時候他還沒徹底醉死過去,說不定還要打幾下。 作為丈夫,他對妻子不好,作為父親,也從來沒照看過兒子。 這么久了,王秀紅一直都是喪偶式育兒。 也就是現(xiàn)在這個時期,她又是農(nóng)村長大的性子柔弱了,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忍不住跟他離婚了。 王秀紅跟這個丈夫也是相親在一起,沒什么感情。 畢竟如果一個人天天打你的,你很難對他產(chǎn)生感情。 她哭,與其是說哭自己沒了丈夫,還不如說是哭兒子沒了父親。 就算這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沒多少照看,沒了父親的小孩子,在同齡人中到底是會被看不起的。 王秀紅很快將家里收拾清楚了。 收拾好了,她擦擦眼淚,正準備做飯,門敲響了。 她過去打開門,見外面站著一個穿著小裙子的漂亮小女孩。 “阿姨好,阿姨我來找青恩,他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