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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怨希光。 楚安離抬起手指,在他頭上的帽子輕觸碰了一下,低聲說:“你把帽子摘下來?!?/br> “你別擔(dān)心,我以后會慢慢恢復(fù)的。”希光依言將帽子給摘下來,原本滿頭漂亮的金發(fā)成了刺目的白。雖然已經(jīng)聽她媽說過了,可她還是心頭一陣絞痛,紅了眼睛。 “希光,對不起,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秦蕓之前告訴楚安離說希光和她繼父外出了都是騙人的,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不能讓她知曉其中玄機,秦蕓就只能裝作若無其事跟她保持聯(lián)系。 事實上從她回國,希光和繼父就一直在家沒離開過。 支撐著祁墨懷孕生子,支撐祁寧存在的,一直都是靠希光的精神力。他是家族里的佼佼者,可到底年紀(jì)太小,維持這么久,就算有父親相助,也早已經(jīng)破了極限。如今,父子倆都要留在家里休養(yǎng),暫時無法外出。 楚安離欠他們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楚安離住院的消息被祁mama得知了,跟祁爸爸一起來醫(yī)院探望,看到楚安離這一病,原本就清瘦的人又掉了rou,很是心疼,每天都送些營養(yǎng)餐過來。期間,她跟秦蕓也打了照面。 親家相遇,客氣又和睦,但因為孩子還在病著,都沒有提婚事。 楚安離住了一個多星期才回家。偌大的房子,冷冷清清,才踏進(jìn)一步,她就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股噬骨的寒意侵蝕。 阿森,寧寧。 以后,再也見不到了。 臥室的床頭柜,擺放著兩個合影的相框,一個是她跟祁墨,還有一個,是他們一家三口,眼睛彎起的弧度幾乎都是一致的。 之前拍的關(guān)于寧寧的照片,視頻,全都消失了,就獨獨剩下了這一張。 楚安離將相框拿起,抱在了懷里,壓在自己心口處,緩緩閉上眼睛。祁墨靜靜的望著她,張開雙臂將她的身體摟住,動作小心而珍惜,仿佛抱住了自己的所有。 秦蕓暫時跟他們一起住,她擔(dān)心的情況沒有出現(xiàn),楚安離不像在阿森離世后的那段時間,每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相反,她常常出門,有時候漫無目的的東游西逛,有時候盯著遠(yuǎn)處一起玩耍嬉鬧的孩子們,有時候坐在路邊發(fā)呆,有時候就像祁寧還在,去逛母嬰店,給他買衣服買奶粉買紙尿褲。 祁墨每一分一秒都陪著她。 楚安離一進(jìn)店,就開始往購物車?yán)镅b東西,不似其他的人慢悠悠的選購,還時不時問導(dǎo)購,她伸手拿一樣?xùn)|西,覺得應(yīng)該是合適孩子的,就直接往車?yán)锩娣拧?/br> 不管是看人還是看東西,她都處于一種半清醒半不清醒的狀態(tài)。 祁墨推著車緊跟著她,從不打擾她,等她全部選好了,就牽著她的手去結(jié)賬。 這天也是如此。祁墨推著裝滿的車去收銀臺。大概是因為店里有折扣活動,人特別多。 輪到祁墨的時候,他怕擠著楚安離,就先松開了她,兩只手一起把車內(nèi)的東西往外拿,他想快點弄完,牽著她出去。 楚安離原本在他身邊乖乖地站著。突然,她看到了一個年輕的mama,抱著一個大眼睛寶寶出去了。 “寧寧,寧寧……”楚安離眸中閃過一絲亮光,邁動腳步就這樣隨著人群擠出了店。 “阿離,很快就好了……阿離?!”真的只是轉(zhuǎn)眼的功夫,祁墨拿空了車?yán)锏臇|西,想繼續(xù)牽住楚安離,可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 他驚得冷汗都出來了,東西也不要了,直接沖出門,開始滿世界找人,“阿離,阿離!” 楚安離在街頭路口好一陣茫然四顧,隔了許久遲緩的大腦才漸漸恢復(fù)了些清醒,她身上沒帶手機,怕祁墨著急,正辨認(rèn)著返回的路,倏地有一人擋在了她面前。 這人穿著深色大衣,戴著帽子和口罩,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盯著她的臉,充滿了怨毒。 楚安離認(rèn)出她來了,是程雪梨。 祁家不管她之后,她貌似混的不怎么樣,曝光度也越來越低。娛樂圈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新人冒頭,像她這種本來就不算爆紅過的的,又負(fù)/面新聞多的,涼下來是很快的。再過久一點,她在圈內(nèi)就是查無此人的狀態(tài)了。 “真是巧啊,這都能遇上?!背萄├胬浜且宦暋?/br> 楚安離也不知她在呵什么,也沒心思同她掰扯,繞過她就要走。 程雪梨卻拉住了她的一只胳膊,“你別急著走啊?!?/br> 楚安離身體虛弱,一時竟然沒掙開她。 程雪梨咄咄逼人道:“楚安離,你把我害成今天這樣,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能耐啊?嗯?” 楚安離面無表情,“……程雪梨,我覺得,對你的懲罰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br> 程雪梨聽她這么說,不由嗤笑一聲,“你在說什么呢?你誰啊,有什么資格懲罰我?”她又惡狠狠道:“你壞了我的好事,搶了我的所有,還有臉說這種話?我看像你這樣的女人,別說流產(chǎn)了,就該生一個死一個!讓你一輩子都……” 話語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她被楚安離打得臉都偏了,步子也踉蹌了一下,楚安離將被她拉住的那只手抽回來。程雪梨剛憤怒的轉(zhuǎn)回臉來,又挨了重重一巴掌。 這次,程雪梨的口罩也歪了。 不少路人已經(jīng)在驚疑不定的望著這邊了。 程雪梨又驚又怒,卻怕曝光,正急著整理口罩,楚安離一把扯下她的口罩,掀了她的帽子,再次揚手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程雪梨的耳朵已經(jīng)嗡嗡作響了。 “咦?那是程雪梨嗎?” “好像是?!?/br> “是的吧?!?/br> “這是在干嗎???” “她被打了嗎?” “臥槽快拍下來?!?/br> 大概是從眾心理,就算有人不知道程雪梨,但一聽說是明星,也跟著拍,周圍舉起的手機眼看著越來越多,程雪梨想還手是不可能的。 她感到屈辱又激憤,一陣氣血上涌,想要裝哭扮可憐的受害者都做不到了,更不想當(dāng)眾落荒而逃,被說是心虛。 她要看著這個女人痛苦,只有她痛苦了,她才能快意。 那些人拍,卻都隔得不算近,程雪梨捂著被打腫的臉,避開了鏡頭最多的那一面,神色扭曲的看著楚安離,咬牙切齒的聲音壓的極低極低,“你別以為自己是人生贏家了,我告訴你,你不過是被我,被顧廷均,還有被你視為至親的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傻逼罷了!” 至親之人。 楚安離默然怔住。 程雪梨見她這幅樣子,語氣中多了絲愉悅,“你果然還是不知情啊,你個蠢蛋,真是夠慘的啊,還巴巴的對你那meimei好呢?你那好meimei早就站到我的陣營了,她收了我跟顧廷均的錢,幫著拆散你跟祁墨的時候別提多賣力了,生怕我們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