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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含著笑,但接下來看著她的眼神里有一種讓人形容不出來的打量,半晌才收回目光。她目視前方,嘴里輕聲道:“你是個好孩子,希望以后不要再……不要有人傷害你?!?/br> 韓嬌在旁發(fā)了會兒信息之后就不再說話了,靠著座位休息。 楚安離不聲不響的思索著,她其實跟顧廷均并不親密,就像是普通同事關(guān)系那么處著。她也不知道韓嬌為何會誤會。 她本來是打算避避嫌的,可是后來又想,兩人之間清清白白,何必欲蓋彌彰呢?反倒顯得奇怪。 楚安離去外地轉(zhuǎn)場之前,程雪梨打電話請她吃飯,說是因為生日那天的事情跟她道歉。 楚安離想了想,答應(yīng)下來了。剛好那天收工早,跟祁墨匯合之后一起赴約吃飯。 平日里在外頭都是祁墨牽她的手,這天進餐廳前,楚安離挽住了祁墨的胳膊,祁墨都大感驚詫的瞥了她一眼,可以說有點受寵若驚,當(dāng)然了,心里挺美的。 程雪梨先到了,在座位上等他們,原本笑靨如花的她在看到親親密密挽著走過來的兩個人時,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很快繼續(xù)保持著笑容,跟他們打招呼。 坐下后,程雪梨讓他們先點菜,祁墨把菜單交給楚安離,楚安離接過翻看起來。 這里消費不低,至少楚安離是吃不起的。她眼皮子都沒眨,從容不迫地點了幾個菜,然后交還給程雪梨,讓她繼續(xù)點。 程雪梨卻笑著把菜單給祁墨,軟聲道:“你點吧,我選擇困難啊,你喜歡吃我應(yīng)該都可以的。” 祁墨受不了她,手臂搭在楚安離的椅背上,也沒去接,說道:“什么選擇困難,我看你就是懶?!?/br> 程雪梨嘟了嘟嘴,固執(zhí)的讓他點,祁墨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楚安離將菜單推回她面前,“你不用這么客氣,他喜歡吃的我都點了,雪梨你自己再看看吧?!?/br> 程雪梨有點意外的瞥她一下,動了動嘴角,想像平常那樣笑,笑容卻有點干,掩飾性的撩了撩耳側(cè)的頭發(fā),拖長的語調(diào)無奈道:“好吧好吧,偷個懶都不行?!?/br> 上菜前,程雪梨時不時跟祁墨說兩句,說的都是小時候的趣事,她插不上話。上菜后,楚安離主要是埋頭吃,這菜都很貴,吃不完就浪費了。 吃了會兒,她突然擱下筷子,拿著擱在面前的小方巾擦了擦嘴,祁墨給她夾菜,見狀問道:“你不吃了?” 楚安離道:“湯?!?/br> 言簡意賅的一個字,祁墨馬上給她盛湯,呼了呼才端到她面前,楚安離舀了一勺,剛送到嘴邊就偏開頭,舌尖舔了舔唇。 “燙到了?”祁墨又趕忙給她遞冷水,“快用冷水冰一冰,疼不疼?沒有起泡吧?” 楚安離自然是沒什么事,祁墨還是把湯端到自己面前,給她呼了呼,又?jǐn)嚵艘粫?,直到試溫度可以了,才重新給她,“慢點喝,別又嗆到。還想吃什么,我給你夾。” “想吃魚,有刺,你給我挑?!?/br> “那有什么問題?”祁墨自己也不吃了,專心給她挑魚刺。 楚安離將祁墨夾的菜都吃完了,慢慢咽下去,喝了一口水,就等著他的魚。祁墨挑好后直接送到她嘴里,她就用嘴巴接,淡然自若。 程雪梨眼睛一直看著他們兩個,夾的一個蝦仁半天才喂到嘴里,嚼了好久才吞黃連似的往下咽。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程雪梨這才從包里掏出一個小錦盒,打開來,竟然就是楚安離看上的那對戒指。 楚安離瞳眸陡然一縮。明明是之前一眼就看上的東西,現(xiàn)在怎么看,怎么覺得礙眼。 “我想來想去,不知道該怎么補償,于是……就去想辦法,將這對戒指買了送你們?!?/br> 祁墨登時皺眉,火氣隱隱上頭,“你這是干什么?你找誰買的?那個男的?你腦子哪根筋搭錯了,又跑去找他?你沒事吧你?” “哎呀,沒關(guān)系的,你別擔(dān)心我?!背萄├骐m然笑著,但怎么看怎么艱澀,“怎么買的不重要,阿離喜歡就好了嘛?!?/br> 祁墨極其不喜歡她這種自以為是的做法,心里煩躁,語氣也差起來,“禮物不能買別的?你非要將自己給湊上去?忘記他上次對你做了什么?真以為有人能時時刻刻保護你嗎?!” 楚安離側(cè)目定定看著他怒極的反應(yīng),長睫微顫,心里就像豁了條口子,原本交握在一起的手緩緩握緊了些。一晚上故意造作,暗暗示威,轉(zhuǎn)頭輕易就被打了臉,火辣辣的疼。 程雪梨雙手戰(zhàn)栗著將錦盒給合上,眼睛瞬間就通紅了,我見猶憐,“可是,阿離喜歡啊,我不想她遺憾,我真的只是……” “她喜歡什么那是我在意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不明白嗎?!能不能別再這么沒腦子給我添……”祁墨說到這里,猝然止住了,眼神陰沉,臉色鐵青。添什么,添亂,添麻煩?他剛才真的差點就把心里的話給說出來了。因為程叔叔,因為一些原因,他一直關(guān)照程雪梨,就是為了不讓她有什么閃失。可是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要陪的人,不可能總圍著她轉(zhuǎn),她卻還總是干些不知所謂的事,他漸漸地生出不耐煩??伤植荒軄G下她不管,因為保護她照顧她,是自己代替程叔叔的一個責(zé)任,或者說,是他的任務(wù)。 程雪梨低頭了一會兒,拿上包包和戒指就起身抹著淚走了。 她沒離開,而是去的洗手間的方向。 祁墨忍耐著心頭的暴躁,長吐一口氣,抬手按了按跳痛不已的眉心。 “……我去看看她?!背搽x最后看了他一下,默默起身,也去了洗手間。 她其實不想去,只是她更不想看著祁墨在這因為過分緊張程雪梨而傷神。 程雪梨就在洗手臺那里,用紙巾擦著眼淚。從鏡子里看到楚安離來了,吸了吸鼻子,又換了張紙巾,繼續(xù)擦。 楚安離走近了些,剛要張嘴,程雪梨略帶哭腔的聲音道:“是他讓你來的吧?” 楚安離道:“是我自己來的,來看看你怎么樣了?!?/br> 程雪梨就像是聽沒見,哭得梨花帶雨,“阿離,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我喜歡一樣的東西的話,肯定會很執(zhí)著,不得到手不肯罷休,人不都是這樣嗎?所以我才想辦法買了來給你道歉,這樣更有誠心,他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罵我,我知道他是擔(dān)心我,為我好,但為什么非要對我那么兇,好好說話不行嗎?發(fā)這么大的火,這人真討厭……”越到后面,越是怨嗔的語氣。 楚安離沉默。 程雪梨又傷心的哭了會兒,緩了許久,眼睛紅紅的對楚安離道:“對不起,讓你看我笑話了。不過我都習(xí)慣了,唉,到底不會真的生他的氣。” 楚安離語氣平平道:“我回去等你?!?/br> 程雪梨不好意思道:“那麻煩你跟祁墨說一聲,我馬上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