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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淵瞧著池南音亂瞟的眼珠子,就知道她又在瞎想什么東西,只道,“我不餓,你先吃吧?!?/br> “那我不客氣啦!” 池南音吃得噴噴香,展危的手藝真的超好的,什么野味在他手里都能烤出獨特的味道來。 晏沉淵讓展危在這里陪著池南音,他自己推著輪椅往上游去了。 池南音望著他的背影,問展危:“國師去干嘛?” “唔,打坐。”展危瞎掰。 “哦,練功?” “算是吧?!闭刮卓诟傻羰掷锏囊拔叮终f,“姑娘,我去前面再生個火,然后鋪塊毯子搭個棚,晚上咱們好過夜?!?/br> “嗯嗯,你去吧。”池南音點頭。 池南音吃完整條魚,展危也還沒回來,又看著烤好的兔子腿,再回頭望望剛才晏沉淵去的方向,他怎么還不回來呀,這兔子腿都要烤焦了。 這樣想著,池南音拿起兔子腿,沿著溪流往上走。 走著走著,她忽覺眼前豁然開朗,頗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繁茂的古樹青藤都在這里止歇,眼前是一汪碧玉般的深潭。 水面詭異地平靜,平靜得不起一絲漣漪,就好像那真的只是一塊祖母綠的玉,而不是水潭。 總之這一看就是一個要出妖蛾子的地方。 秉承著能不觸發(fā)劇情就不觸發(fā)的茍且精神,池南音抿了抿唇。 立正,向后——轉(zhuǎn),齊步——走! 但她剛起抬起一條腿,就瞥見了水潭旁邊的空輪椅。 池南音大糾結(jié)。 他腿不方便的,游泳有點困難吧? 但是他會武功的,他武功超厲害,所以他一定淹不死的! 可如果他沒事,為什么水面上連個氣泡都沒有,莫不是真的掉進去出不來了吧? 要不要回去叫展危過來?叫展危吧! 好像一去一回要花更長的時間,會不會耽誤了救人的最佳時機呀? 池南音她氣得直剁腳??! 立正,向后——跑! 她一個猛子扎進水里,進了水才感覺,這水有毒吧? 這么冷的嗎?! 冷得她都要打哆嗦了! 潛進水下,她看到晏沉淵半浮在碧色潭水中。 月輝透進水中格外柔和,籠在這柔和清輝下的晏沉淵面容慈悲如圣佛,如萬萬年前便已在此處一般。 亙古沉默,寂寥千年。 他四肢舒展,但雙眸緊閉,墨色長發(fā)隨波輕曳,那串佛釧在水下流動著淡淡的琉光。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像真的快被淹死了,泡都不帶鼓一個的! 忍著刺骨的寒意,池南音奮力地向他游過去。 晏沉淵來這里辦完事,沉在水中放空,忽然被驚醒,睜眼便看到池南音。 水色瀲滟,波光粼粼映在她小臉上,翩躚衣裙在水下挽出溫柔的弧度,她纖細的身段像一尾魚,嘴里還吐著一串串晶瑩的氣泡,小手正拼命地劃水,向自己而來。 很像她以前講的故事里,那條蠢得讓人心疼的小美人魚。 晏沉淵一生中,沒有看過比這更好的畫面了。 他此生救過的人難以計數(shù),終于有一次,有人來救他。 池南音游到晏沉淵身后,小手卡進他腋下,用力地踩著水,帶著他往上游。 鉆出水面后,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又拼了老命地把晏沉淵拖上岸,累掉了她大半條命。 她冷得直打哆嗦,搖了搖晏沉淵的手臂,緊張地喊道:“國師,國師大人?” 不會真的嗆水了吧? 兄弟,好說你是一國師誒,你日天日地百無禁忌誒,你要是被水淹死你也死得太憋屈了吧? 她吸了一下被凍出來的鼻涕,發(fā)著抖將兩只小手交疊著按在晏沉淵胸口,給他做心臟復(fù)蘇急救。 又熟練地捏了一下他的嘴,準(zhǔn)備人工呼吸。 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他可不知道什么叫人工呼吸,要是以為自己占他便宜怎么辦? 搖了搖頭,池南音繼續(xù)擠壓著晏沉淵的胸腔。 可她按了老半天,晏沉淵也沒吐一口水出來,池南音急了,不會真的死了吧! 她搖著晏沉淵的肩膀,“國,國師啊,你不要死??!你好說一是大BOSS,你就這么死了你不覺得很虧嗎?” 晏沉淵有點忍不住笑,睜眼問道:“你在干嘛?” “啊?”池南音愣了一下,抬眼看他:“你沒事了?沒事了就好,嚇?biāo)牢伊恕∴?!?/br> 她冷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又搓了搓晏沉淵的,一直在打寒顫,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凍得凝固住了。 她一邊搓一邊問:“你怎么下去了呀?” 晏沉淵說:“不小心?!?/br> “那你當(dāng)心點嘛,這種地方這么危險,要來也帶著展危嘛?!彼行阑鸬乇г梗髅髦离p腿不便,還往危險水域走,你這個國師有沒有一點危機意識的? 晏沉淵看她冷得直發(fā)抖,小臉青白,嘴唇烏紫,還在嘰哩咕嚕地絮聲埋怨。 握住她的手腕一拉,晏沉淵拉著池南音靠在了他胸口上。 池南音本能地想掙扎。 晏沉淵的手掌按在她腦袋瓜:“別動?!?/br> 池南音就不敢動了。 溫?zé)岬臍饬縻@進池南音體內(nèi),驅(qū)散了一身的寒氣,暖洋洋的,兩人身上的衣物也在幾息之間被蒸干,柔軟舒適,就連頭發(fā)上都沒有水跡了。 池南音在他胸口靠著,他胸膛挺厚實的,一點也不像個殘廢該有的寬厚可靠。 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晏沉淵鎖骨處的那顆很誘人的痣,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這個,美色當(dāng)前,她有那么一丟丟把持不住。 自己拆自己嗑的CP可還行? “國師?”她在自己那個什么心蕩漾之前,小聲輕喚。 “嗯?” “你,你要是沒事了,我們,就,就回去吧?” “我有事。” “什,什么事?。俊?/br> “我動不了?!?/br> …… 你騙鬼呢!你飛來飛去的時候你當(dāng)我瞎了沒看見嗎! 你不能真把我當(dāng)傻子啊喂! 池南音暗惱,想撐著坐起來,“那,那我去叫展危過來。” “叫你別動。”晏沉淵又把她按下去。 池南音靠在他身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唉呀,最近吃rou吃得有點多,好像變胖了,要是太重壓著他被他笑話怎么辦? 所以她努力地往上抬著身子,不敢把全部的重量都放在晏沉淵身上。 唉呀,壓在下面的那條手臂有點發(fā)麻,我能不能換個姿勢把手抽出來啊? 好像不太行,他叫自己不要動,要是動了他又搞不好要生氣。 唉呀…… 媽的不想了。 身子好累手好酸,癱! 這老哥他常年缺愛,現(xiàn)在肯定是被自己舍身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