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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潤的眼睛,還是看著他。 顧凌羽笑道:“池姑娘,我今日說這番話,不是在成全自己的英雄氣概,也不是在刻意迎逢你,我是想告訴你,你不必替國師感到不值,這天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在做什么,他會得到什么,又會失去什么。” “縱有些不情愿,但我也必須承認,國師之智,天下無雙,我遠不能及。所以姑娘盡可放心,區(qū)區(qū)流言并不能中傷到國師。” 池南音心底非常清楚顧凌羽是一番好意,他這番話也說得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 但她今天就是鉆了牛角尖出不來了,她就是想問問,因為你們都知道不能中傷于他,所以便可盡情中傷,是嗎? 所以你的父皇為了鏟除不喜歡的臣子,又不好親自動手壞了名聲,就以為國師侍疾的由頭,讓晏沉淵來做這惡人,你的父皇就能以不得不維護國師的理由,成功達到自己的目的,讓晏沉淵背盡全部的罵名,是嗎? 所以你們爭東宮之位,一點也不是為了權力和利益呢,你們多正義呀,都是被國師逼的,全是他的錯,是嗎? 所以你可以站在這里風輕云淡地講一番大道理,卻不會在他被人污蔑時為他說一句話,因為他是壞人呀,他被人潑再多臟水也是活該,是嗎? 你們不要真把我傻子好不好!我是看過書的人! 池南音知道自己這個情緒不太對,顧凌羽并無惡意,他甚至是來好心開解自己的,可是她沒有修煉到古井無波笑看流言的高人狀態(tài),她做不到心平氣和。 她是個學渣嘛,她就是沒用?。∷褪菤獠贿^! 池南音眼眶泛紅地看著顧凌羽,然后閉上眼,用力地深呼吸,說:“抱歉,麻煩您讓一讓,我要回去了。” 顧凌羽望著池南音的背影,久不能回神。 池南音回國師府后,縮在雁蘆閣里,一點也不想出門了,連擼貓兒都蔫蔫的,沒什么精神,旁邊放著的一碟平時愛吃的點心,更是動也未動。 晏沉淵遠遠地瞧著她這喪氣的模樣,對展危道:“去頒道禁令,自今日起,滄京城中但凡再有人傳半句國師府的不雅之語,我殺他全家?!?/br> 展危應聲,一點也不覺得這個禁令有什么問題。 反正招得他們家大人和池姑娘不痛快的,全都是錯的。 晏沉淵獨自來到雁蘆閣,池南音見了他,抱著貓兒起身問好:“國師大人。” “何事不快?”晏沉淵笑問。 池南音瞅著他,你能不能不要裝逼了!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好嗎?上次我說了一句“國師的美姬”你就是知道的,這次我跟人吵架了你肯定也知道! 你肯定是派了人跟在我身后,盯著我怕我逃跑的! 怎么全世界的人都把自己當傻子?她看上去有那么蠢嗎? 池南音有點惱,賭氣地別過頭,翁聲翁氣地說了一句:“沒事?!?/br> 晏沉淵聽著她這別扭的語氣抿唇輕笑,敢跟自己使小性子了,有進步。 “既然沒事,陪我喝酒吧。”晏沉淵道。 池南音有點不敢,她酒量不是特別好,真的很容易喝醉的,她都喝醉過兩次了。 天曉得自己喝醉了會不會亂說話,自己今天心情又不大好,要是指著晏沉淵的鼻子罵娘可怎么辦? 但晏沉淵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只道:“難不成,你偷偷將我存放在你這處的寒酥酌喝完了?”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偷喝了一點點,還有好多呢! “是么?” 池南音當即就搬了酒出來,擺在桌上:“你看,還有吧,我才沒有把你的酒喝完?!?/br> 晏沉淵想笑,她什么套都能往里鉆,這可怎么得了呀? 沒有任何意外,池南音和小阿霧又雙叒喝醉了。 她喝醉了就亂發(fā)脾氣亂說話,開始指天叫地的胡說八道。 “你干嘛非要當個反派,你干嘛要欺負人呀,我講的故事明明那么好聽!全世界的人都喜歡聽,就你不喜歡,就你那么多毛病,就你喜歡挑刺,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晏沉淵捏著杯子,抿了口酒,笑說:“我喜歡聽,我逗你的?!?/br> 但池南音已經(jīng)醉得五谷不分六親不認七葷八素了,根本聽不清晏沉淵的話,她趴在桌子上嗚嗚咽咽,嘰哩咕嚕。 “我知道你是壞人啊,我早就接受這個設定了,我又不是沒見過你殺人的樣子,你簡直跟個魔鬼一樣,殺人誒,你眼都不眨的嗎?一條人命好不好!” 晏沉淵稍稍偏首,想了想,說:“一條人命而已,很要緊嗎?” 池南音:“我干嘛要因為一個壞人跟別人吵架,吵還吵不贏,姓閹的,你就不能做個好人嗎?算了,你肯定不稀罕我?guī)湍愠臣?,我干嘛要替你出氣呀?浪費表情!” 晏沉淵:“你怎知我不稀罕?” 池南音:“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當反派了呀,他們都罵你?!?/br> 晏沉淵:“他們罵我,你難過什么?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這句話池南音好像聽清楚了,她抬著醉得朦朦朧朧的眸子望著晏沉淵,含糊著說:“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是壞人,但我又覺得你沒那么壞,可是又好像你對我一個人的好不應該抵消你對其他人的壞,我想不明白?!?/br> “怎么辦,我好像得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了?不可以!不可以這樣!我是一個三觀正常的人,我是主角正派陣營玩家,我不可以跳頻!” 她忽然站了起來,義正辭嚴地說了一些晏沉淵聽不懂的話,滿臉的正氣凜然。 說完后腿下一軟,又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了。 晏沉淵挑了下眉尖,搖頭嘆氣,靠近她。 指尖剛剛碰到她的臉頰,就被她一把抱住,她可憐兮兮地望著晏沉淵,吸著鼻子抽抽答答軟聲說:“姓閹的,你不要做壞人了,好不好?” 晏沉淵反握著她的指尖,輕輕地摩挲,低眸笑了下,什么樣的人是好人,怎么做又叫壞人? 他拉過池南音,讓她伏在自己腿上靠著睡覺,修長手指撫過她披散開來的如云秀發(fā),聽她醉中夢囈,咿咿呀呀,也不知她是在罵人還是在干嘛。 “其實他們倒也沒有說錯,大乾國運不如以前,天災人禍,皆有緣故,是從我這里起災殃。池南音,若有朝一日你知道,我比你想象中的更殘暴,更可怕,你會如何呢?還會替我說話嗎?” 晏沉淵的手掌輕輕地落在池南音身上,身子卻靠進了輪椅里,抬頭望著眼前花開得仍好的藍楹樹。 展危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小聲地對晏沉淵道:“大人,陛下想傳您進宮?!?/br> 晏沉淵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現(xiàn)在有空嗎? 展危了然,您沒空,我這就去回話。 晏沉淵的手挪到池南音耳邊,掩住她的耳朵,道:“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