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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大笑。 他笑得開懷肆意,好像從來沒有過這般酣暢的大笑一般。 “展危,你聽見了嗎?” 展危卷起簾子,笑看著池南音,又對晏沉淵拱手:“小的聽見了,池姑娘好膽色?!?/br> 池南音握著拳犟著脾氣,一股子不知道哪里來的悍勇讓她堅定得很,明明臉上全是委屈巴巴的表情,眼神卻就是篤定。 姓閹的這個大反派肯定想害狗皇帝! 大反派不都這樣么! 晏沉淵笑罷長嘆,望著池南音眸色深深,嘆聲道:“你啊,我是一輩子也不會放你出國師府的。” 池南音:“那我們就比比看誰活得久!” 女性壽命都比男性長,這是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 更何況,我天天跑步健身,而你是個半身不遂,我怕你??! 晏沉淵卻道:“放心,我臨死之前也會拉上你的。” 池南音臉都?xì)饧t了:“你!” 氣死她了,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變態(tài)?。?/br> 池南音氣得甩袖而去,晏沉淵望著她氣沖沖的背影低低發(fā)笑,笑著笑著就嘆氣。 想不到這世上,第一個看穿他傲慢根源的人,居然會是個最笨的人。 是啊,狗皇帝越想做什么,自己越不讓他做成什么。 “展危,告訴池澈,我今晚去見他?!?/br> “是,大人。” 池南音氣得快步走在小徑上,一邊氣一邊罵,姓閹的這個死騙子!驢我很好玩嗎!混蛋玩意兒! “小,小音音啊?!卑㈧F從她懷里鉆出來,“我有個問題?!?/br> “什么?” “你剛剛為什么不氣,正是因為姓閹的一開始把你抓進(jìn)了國師府,才有了現(xiàn)在狗皇帝要你長姐進(jìn)宮為人質(zhì)的事呢?”阿霧好心提醒。 “對哦,我忘了!”池南音恍然大悟:“唉呀我忘記生氣了!都怪姓閹的王八蛋!” 阿霧一屁股坐在她肩上,爪爪抱著著鼠頭嘆氣:小音音,萬里挑一的人才?。?/br> …… 是夜,晏沉淵對池澈說:“助池惜歌和顧鶴溪度過此次兇險,算是給你的考題。” 池澈點頭應(yīng)下,卻也沒有問池南音在國師府是否過得好。 如今他與池惜歌關(guān)系不錯,從池惜歌那里他早已得知池南音的近況。 “池惜歌對這樁婚事是何看法?”晏沉淵問道。 “弟子試探過她,但她所擔(dān)心的僅僅只是瑞親王是否會被陛下刁難,對婚事,卻無太多怨尤。所以想來,她應(yīng)是愿意嫁給瑞親王為妃的。” 晏沉淵聽罷說道,“一個心計深沉的女人,居然心甘情愿嫁給一個胸?zé)o大志的王爺,池家的這對姐妹,都是怪人。” 池澈抿了抿唇,拱手道:“其實弟子有一事不明。” “說?!?/br> “瑞親王那時剛好進(jìn)宮,我相信絕非是巧合,敢問,可是國師之意?” “是。” “國師為何如此?若國師大人您有意要讓瑞親王與陛下反目,又何必還要讓我救他們呢?” 晏沉淵收回望著遠(yuǎn)方的眼神,看了眼前的少年一會兒。 好生,令人,生厭! 我讓瑞親王去截糊,只是避免池惜歌被迫入宮,使我府上池南音受要挾。 僅此,而已。 之后的事情,我自然會替他們掃平,因為…… 狗皇帝想做的事情,我就偏不讓他做成! 為什么池南音都能想通的問題,你們,想不明白? 你們不覺得自己很骯臟很惡心嗎? 晏沉淵身上散發(fā)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恐怖的氣壓逼得池澈出了一身的冷汗,額頭汗珠都要滴落下來。 “國師大人……”池澈訥訥道。 晏沉淵閉了下眸子,諷然蔑笑:“我樂意。” 池澈眼前黑影一閃,晏沉淵已然離開,他進(jìn)了后巷停著的轎子里,道:“回府!” 展危心下一驚,池小公子今夜說錯什么話了?搞得國師這么大火氣? 回了國師府后,展危感覺坐在輪椅上的大人依舊是一副很不痛快的情緒,暗自拿了個主意,推著輪椅直接往雁蘆閣去。 到了拱門外,晏沉淵抬手讓展危停下,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院子里的人。 那株藍(lán)楹樹挪過來后,一直長得很好,花比從前開得更密了些。 淡淡的香氣盈滿了整個院子,藍(lán)色的小花落英遍地,池南音也不讓人去掃,就落在白色的卵石上,看著十分雅致。 她坐在花樹下,懷里抱著黑貓,黑貓掙扎著要去喝桌上的奶茶,池南音用力地抱住它,哈哈大笑:“煤球煤球,你不能喝太多這個的,明天我去給你找貓薄荷好不好?” 小桌上正扒拉在杯壁口“痛飲”奶茶的阿霧就得意了,白須上還沾著奶茶,吱吱吱個不停:“蠢貓你氣不氣?氣不氣?我能喝哦,你沒得喝哦,略略略我氣死你!” “喵~”煤球可憐兮兮地小聲叫。 池南音順著黑貓地毛,柔聲安撫它:“明天我另外給你做好吃的呀好不好?乖乖哦~” 煤球在她懷里翻了個身,貓爪張開像開了小花花,癱在她懷里看著奶茶舔舔嘴唇,又“喵嗚”一聲后,就瞇起了眼睛。 池南音就擼著它的肚皮,讓它憨憨好睡。 有一陣輕風(fēng)掠過,搖落一樹藍(lán)花。 那些落花在半空中柔柔地打圈兒,像是在池南音頭頂鋪開一張疏落有致的花毯。 “阿霧你快看!”池南音驚奇地看著這畫面,喊著阿霧看頭頂。 藍(lán)花如有靈,攏成一束束一道道,飛繞在池南音身邊,她看得驚奇極了,伸手抓了一把眼前的花瓣。 余下的群花便繞上她的手臂,纏過她腰肢,最后又飛在她裙擺。 池南音抱著貓兒站起來,試著往前走了一步,那些藍(lán)花果然也就跟了一步。 她興高采烈地四處亂踩,提起裙擺轉(zhuǎn)圈,看那些藍(lán)楹花跟著自己的動作起舞,驚得她懷里的煤球都醒了,輕盈地躍出她懷里,抬著貓爪爪撲騰著戲花。 阿霧毛絨絨的頭頂也頂了片藍(lán)花,它露著兩顆大門牙,看得目瞪鼠呆,然后又反應(yīng)過來,小短腿努力地跳,想夠著那些打著圈兒的花。 這就跟以前看電影時里面的那些特效畫面似的! 一人一鼠一貓玩瘋了,清脆歡快的笑聲傳出好遠(yuǎn),打碎了這座國師府里長久以來的陰森冷冽,讓這個地方有了人氣。 “好神奇?。 背啬弦趔@嘆道。 原諒她這個鄉(xiāng)下人沒見過世面,這種場景她從來沒看過!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庭院拱門處望去。 可那里只有兩盞銜燭燈靜靜地泛著淡黃的光,不見任何人。 …… 展危推著晏沉淵往回走,深深夜色掩著晏沉淵的一襲玄袍,只有月光隱約能照亮他掌間的佛釧。 忽聽得身后傳來池南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