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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這回是真的要死定了吧? 唉,三天都撐不到了。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晏沉淵強壓著性子,盡量心平氣和地問。 “奶茶。” 晏沉淵擰眉,一聽就很難喝的樣子。 “拿過來。” 池南音往前走了兩步,想起這杯自己是喝過了的,就說,“我,我再給你倒一杯,那邊有新的?!?/br> “拿過來!” “好嘛!”池南音讓他兇得一個哆嗦,幾步走過去,將奶茶遞給他,“給你就是嘛?!?/br> 晏沉淵嫌棄地看著杯子里這黃不黃白不白的不明液體,有些下不去嘴,就問:“味道如何?” “我覺得好喝的,但我不知道合不合你味口?!?/br> “若是味道不錯,我就饒你死罪。” “那要是不,不怎么樣呢?” “那你就去死。” …… 誰能想到呢,有一天她池南音的狗命,居然決定在一杯奶茶的口味上?! 總得要給她一個臺階下啊,晏沉淵卻心想。 于是他下了莫大的決心,才抿了一小口這看上去十分難喝的東西。 但入口,居然,還,不錯? 他抬眸看了池南音一眼,池南音正緊張地盯著他,遇到他的眼神,連忙低下眼睫不敢再看。 晏沉淵放心地喝了第二口。 池南音見有戲,不好喝他就不會喝第二口了,是吧? 于是她期待又緊張地問:“怎么樣?” “勉強過得去?!?/br> “……” 這算哪門子的回答嘛! 但求生欲讓她機智:“其實這個奶茶,還有可以改進的地方的,如果加了木薯粉丸子會更好喝的!但是,但是我沒找到嘛,我也不會搓木薯粉丸子,你要是覺得勉強過得去,下次我改良了,做得更好了,再給你喝啊,好不好?” 所以你今天就放過我嘛! 晏沉淵聽她急聲說著這些,將奶茶遞回給她:“今日就去?!?/br> “???” “不是要改良嗎?” “……好?。∥椰F(xiàn)在就去!” 她決定求那個慈眉善目的廚娘嬸嬸幫她煮木薯丸子做珍珠! 晏沉淵看她飛快跑掉的背影,靠進輪椅里,望天輕嘆一口氣。 “大人,真的還行嗎?”展危十分好奇了,那奶茶得好喝成什么樣,才能讓大人放過池四姑娘? “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标坛翜Y說道。 展危跑進屋子里,倒了半杯喝了一口,“哇,大人,這個好好喝啊,比牛乳好喝多了!” 留守屋內(nèi)的阿霧——呵,沒見過世面的古人! 據(jù)國師府廚房八卦集散中心小道消息,池四姑娘靠調(diào)出了一杯味道獨特的奶茶贏得國師歡心,故而C位出道,順利成為最后一位幸運兒。 …… 三日轉(zhuǎn)眼即過,在最后兩名女子以池南音不知情的方式消失后,池南音再也找不到逃避現(xiàn)實的理由。 從早上睜眼起,她就在等著懸于頭頂上已整整十日的那把劍落下來。 但她把這天當(dāng)成了一個尋常的日子。 不好死得太難看嘛,活要活得熱熱烈烈,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的才是呀。 她將阿霧托在手心里,煤球蹲在地上歪著頭看,伸出貓爪想碰一碰阿霧,阿霧嚇得全身炸毛凄慘怪叫:“莫挨勞資??!” “喵~” 池南音聽得展顏淺笑,摸著阿霧的腦袋:“說不定煤球是想跟你做朋友呢?” “你鬼扯!這只蠢貓它就是想吃我!吱——” “喵~” 一人一貓一鼠正玩得“開心”,忽見一列婢女托著玉盤進來,玉盤上放著衣物首飾等等物件,為首那個說:“姑娘,奴等來侍侯您梳洗更衣?!?/br> 池南音心想,這個姓閹的是準備讓自己死得體面一點么? 那可真是太講究了! 反正是要死的,那就體面著講究著死吧,漂亮衣服不穿白不穿! 池南音笑著點頭,阿霧摸摸她的耳垂:“別灰心嘛,小音音?!?/br> “不要跟煤球打架啊?!背啬弦襞呐陌㈧F的腦袋,又摸摸煤球的毛,便跟著婢女進去沐浴更衣了。 那是一身月牙兒色的煙紗長裙,金線在裙裾下擺處繡著鏤空的花藤,自下蜿蜒纏繞而上,不累贅繁瑣,但華美精致,婀娜行走間便如同蕩開了一簇耀目金枝。 紅色的衿帶緊束,掐出細若柳條的一段纖腰。 玉顏薄敷粉,長眉如翠羽,朱唇輕點絳,云鬢松挽就。 為她簪發(fā)的小丫頭癡癡地望著鏡中的美人,手上的活兒都忘了,竟是呆在當(dāng)場,不能回神。 “怎么了嗎?”池南音抬頭望向她。 小丫頭正瞧著池南音的面龐,一時紅了臉,連忙低下頭去:“無事,奴這便為姑娘挽發(fā)?!?/br> 其實池南音知道她是看怔住了。 白衣紅腰金花藤,至純至妖至華美。 她年紀尚淺,還未長熟,但眸光流轉(zhuǎn)間便已初顯嫵媚,再著以懵懂青澀的小姑娘神態(tài),可不要把人迷得神魂顛倒了? 姓閹的審美這么好,池南音都想跟他聊聊有沒有興趣搞服裝設(shè)計了,或者搞園林設(shè)計也行啊。 丫頭攙扶著她走到外面,等在此處的展危看直了眼:“我滴個乖乖,四姑娘,你可真好看!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好看!” 晏沉淵聽了這話,抬頭一瞧,神色微有異動。 池南音笑著跟展危打過招呼,握著阿霧,上前對晏沉淵道:“多謝你啦,讓我死也死得這么好看?!?/br> 晏沉淵面色不改,輕捻佛釧,從容緩聲:“隨我入宮?!?/br> “???”那個地方還是不去為好吧,王宮應(yīng)該比國師府更可怕吧? “你不想見你長姐?” “想!” “走吧?!?/br> “謝謝!姓閹……不是,晏國師,謝謝你讓我死前能再見我jiejie一面?!?/br> 晏沉淵聽著那半句沒罵出口的話有點想笑,但面上一派風(fēng)輕云淡:“都要死了還這么開心?” 池南音負著小手跟在他的輪椅邊,嘆聲氣說道:“對于注定會發(fā)生的事情,坦然接受就好了,凄凄慘慘的也解決不了問題的嘛。不過國師大人,你下手可不可以輕一點,我真的很怕疼的?!?/br> 晏沉淵聞言輕笑:“看我心情?!?/br> “那祝你今天心情愉快?!?/br> 除了明宣帝外,沒人想到今天晏沉淵今天也會攜“家眷”出席,甚至沒人想到他會出席。 他以前最討厭這種地方了,別說是小公主的百日宴,就算是陛下的萬壽宴,他都懶得來。 再打眼一瞧跟在他輪椅一側(cè)的女子,嗯,似乎能理解晏國師不舍得殺她的原因了。 這嬌滴滴的小娘子,誰下得去手呀? 筵席伊始,池南音才搞清楚狀況,知道今天這宮宴是為賀小公主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