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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一年,也許,那一年會成為他們這輩子唯一相愛過的回憶。所以,小凌過去的十來年過的那么煎熬,其實都是因為陳震北嗎?因為他是男人,小凌也是男人,小凌就被陳家人當(dāng)成妖魔鬼怪,當(dāng)成誘惑了陳震北成同性戀的罪人,拆散了兩個人還不算,還把小凌從部隊趕了出來,讓他差點死。想起那年柳凌回到榮澤時瘦得脫相,連稀飯都喝不下幾口的情形,柳鈺就對陳震北恨得咬牙切齒。小凌因為他都快被折騰死了,他倒好,還悠悠閑閑地得了個胖兒子呢。別說他跟那個女的啥事都沒,思危是試管嬰兒,他既然能給自己試管出個思危,為什么就不能給小凌試管出個孩子?小凌要是在柳家?guī)X,肯定也能和自己一樣兒女雙全,雖然柳凌為陳震北辯護(hù)了很多,可柳鈺還是怎么看陳震北都不順眼。柳家到現(xiàn)在都沒人知道小凌喜歡的人是個男的,所以,小凌和陳震北好了十一年,卻只在一起了一年,毫無疑問是陳家人在中間作梗,陳震北過去搞不定他們家的人,以后就能搞定了?他們家的人要是繼續(xù)折騰小凌怎么辦?“湯可以喝了,四哥,你喊一下小凌,讓他過來先喝湯吧。”陳震北突然轉(zhuǎn)過身對柳鈺說。“?。俊绷晧粲嗡频膽?yīng)了一聲,“你,你說……啥?”陳震北笑了一下:“湯溫度可以了,叫小凌回來喝湯。”“哦,喝湯。”柳鈺如夢方醒,站起來對著窗外叫了一聲,“小凌,回來喝湯了,飯快中了?!?/br>雖然不喜歡陳震北,但已經(jīng)晌午了,柳凌得吃飯,柳鈺不打算這時候跟陳震北置氣。其實,他從看到陳震北開始,除了過于震驚這一點,并沒有表現(xiàn)出其他特別的情緒,比如敵意。“哦,馬上到?!绷枳炖飸?yīng)著,把思危從肩膀上抱起來,舉到一根樹枝面前讓他看清楚。一進(jìn)廚房屋,思危就跟陳震北和柳鈺報告觀察結(jié)果:“爸爸,叔叔,柿樹,發(fā),芽啦。”陳震北端著一盤清炒豆苗過來:“哦,柿樹的芽什么樣?”思危看柳凌:“嗯——,嗯——”柳凌說:“很小,綠色的。”思危美滋滋地學(xué)舌:“很小,綠,色,的?!?/br>陳震北拉著思危去洗手,對柳凌說:“你和四哥先喝湯吧,我們馬上好?!?/br>柳鈺看著自己面前的半碗湯為難:中原的習(xí)慣一般都是最后喝湯。柳凌坐在柳鈺旁邊,笑著說:“不想喝最后再喝吧,我也不待見先喝湯,他不知從哪兒聽說哩,先喝湯對胃好,就硬要堅持。”不過,陳震北堅持的也只是柳凌一個人而已,他自己也不喜歡先喝湯。先喝湯的結(jié)果肯定是后面吃不下太多飯,所以,每次柳凌過來吃飯,陳震北必然會做兩個營養(yǎng)比較豐富的rou菜,用高密度的營養(yǎng)彌補體積上的不足,今天是粉蒸排骨和白灼蝦。柳鈺心里難受,有點吃不下,柳凌一股腦把排骨和蝦把他的碗堆得冒尖:“陳震北優(yōu)點不多,做飯好吃算一個,四哥你嘗嘗?!?/br>思危用手拿著一小塊排骨吃得滿嘴流油,還抽出空對柳鈺說:“爸爸,做,飯飯,香,叔叔,吃?!?/br>柳鈺聽得更慪心了:這思危跟小萱不是親兄弟啊,咋倆人說話這么一樣咧?一樣笨,這不是老天爺覺得小凌該跟陳震北成一家人的證據(jù)吧?柳鈺雖然心里各種生氣,可有柳凌在旁邊看著,他一口也沒少吃,因為柳凌給他夾的菜太多,他還略微有點吃撐了。最后喝湯的時候,湯的味道特別舒服,他心里忽然劃過一個念頭:陳震北要是能這樣伺候小凌一輩子,其實也中。可他隨即就因為這個念頭生起自己的氣:一頓破飯就叫他收買了?小凌恁好,這世上多的是想給他做飯的人,小凌擱俺自個兒家天天都吃的可美可好,不缺陳震北這一個做飯的。柳凌最近在準(zhǔn)備論文,這一周說好了沒有特殊事情,他不去律所,所以時間上比較自由,但他不會長時間在這里停留,吃完飯,休息一會兒,他就要回國大。柳鈺用眼神要求陳震北留下,他們得單獨談?wù)劇?/br>柳凌裝作沒有看到柳鈺的小動作,帶著思危去午睡;宋嫂待會兒要過來收拾廚房,陳震北就把柳鈺帶到了廂房的客廳。柳鈺一坐下就發(fā)難了:“陳震北,我跟你說,你有本事搞定您家哩人沒?你要是沒,就別再招惹俺小凌了?!?/br>陳震北沉吟了一下才說:“我跟小凌正在努力,過程可能會比較慢?!?/br>柳鈺剛來的時候不表露情緒,是因為他不想讓柳凌兩頭為難,現(xiàn)在柳凌不在,柳鈺沒了顧忌,陳震北的話沒說完,他就橫眉立目惱了:“俺小凌都三十多了,連個孩兒都沒,你還想慢?再慢慢俺小凌就老了。俺可跟您這種達(dá)官貴人比不起,您這種人就是老成個瞎眼豁牙哩老妖怪,也能找著鮮靈靈哩小孩兒跟您,俺小凌是平民百姓,耽擱過去這幾年就完了,你要是沒本事過您家那一關(guān),不能名正言順跟小凌擱一堆兒,你趁早放開他,別叫他跟著你倒霉?!?/br>陳震北安靜地等他說完才開口:“四哥,我一直想給小凌也做個試管嬰兒,是小凌堅持不要?!?/br>柳鈺瞪著陳震北,看他能編出個什么花來。陳震北無視他“你確傻子咧吧”的眼神,繼續(xù)說:“他說,他有小萱了,這輩子,小萱就是他的親兒子,如果我……”“不是,那,那不一樣啊……”柳鈺急了,打斷陳震北叫起來。陳震北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小凌說他就喜歡小萱,如果我有孩子,他會和小萱一樣當(dāng)親兒子,但他自己絕對不會再要個孩子。他說,如果我們倆在一起,小萱就可以有三個愛他的爸爸了,以后肯定會非常幸福。我爸爸還沒同意我們在一起,他本來不想現(xiàn)在認(rèn)思危做兒子,因為一位大師說,小萱和思危有兄弟之相,他們成為兄弟,對兩個人的氣運命格都有加成,他聽說后,馬上就認(rèn)了?!?/br>柳鈺雖然對陳震北還是怒目而視,但明顯有點底氣不足了,他以前不知道有試管嬰兒,他要是知道,說啥都得給小凌做一個,可是現(xiàn)在……他了解柳凌,他知道,陳震北沒有撒謊。陳震北接著說:“四哥,我跟小凌、幺兒跟貓兒之間的感情,都不符合當(dāng)下的主流價值觀,不光咱們兩家的家長接受不了,整個社會都對我們很排斥;別人我們無所謂,只有自己的家人,我們再難受,也拋不開?!?/br>柳鈺想起自己家現(xiàn)在的情況,心里堵得,連瞪陳震北的力氣都沒了。柳凌只休息了半個小時就起來了,思危還正睡的香,柳鈺即便有自己家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