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25
備……”貓兒對著腳下淙淙流過的河水,輕輕說。還好,這種猜測和擔憂的日子也許不會很長,那個女的懷孕已經(jīng)近三十周了。可是,有了孩子震北叔叔他爸爸就一定會改變主意嗎?畢竟,同性關(guān)系在中國現(xiàn)在還是被當做有法律依據(jù)的精神病,那老頭兒可是把臉面看得比天大的人。喜歡同性即精神病,在世界上這么多國家都承認同性婚姻合法的今天……“呼——”貓兒長長地嘆了口氣,揚起頭,看著不遠處一棵綠意盎然的大松樹:“別的樹都落葉了,就你們幾個還綠著,你們也是少數(shù)派啊,怎么老天沒有判你們是精神病呢?”松樹不語。貓兒自己回答:“所以,有時候,做個自詡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其實還沒有做一棵樹幸福嗎?”一陣風吹過,大松樹搖了搖。“也不對唦,如果我做一棵樹,就沒辦法遇到小叔了,遇不到小叔,我還說什么幸福呢?”“所以,目前對我來說,抱怨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我需要的,是給小叔找到一個不把我們當做精神病的地方,對吧?”貓兒跳下樹干,對著松樹說了聲:“Hi,friends.Bye.”撒腿往家的方向跑去。——柳俠以為自己會失眠到天亮,但是并沒有,和柳家背靠背的那家的公雞開始打鳴時,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并且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因為是星期天,除了柳凌,大家都起的有點晚,但就算這樣,其他人也都吃過早飯了。柳俠套著毛衣來到廚房,看到他起床,柳葳和小蕤已經(jīng)把稀飯重新放在灶上開始熱了,胖蟲兒用筷子扎了個饃問他是要上籠餾還是直接烤。柳俠給了他腦袋瓜一下:“你都扎著了還咋餾?”胖蟲兒高興地過去打開那個土灶開始烤,自從在柳家吃了一個冬天的烤饃,他就喜歡上了這種把饃烤成金黃球球的成就感。。柳俠問他:“爺爺咧?”“跟程叔叔去俺那個家看師傅做柜子了?!迸窒x兒讓饃在火焰上方轉(zhuǎn)著圈說。46號的主人搬家時只帶走了一部分實用又容易搬動的小家具,像雕花大立柜、書柜、半截柜、板箱這類樣式過時、放在套房中又太過龐大的家具都便宜作價賣給曾廣同了。曾廣同正好喜歡這些東西,他找了京都老家具廠幾位退休的老師傅來,給這些家具去油膩刷漆,同時再做一批他自己設計的新家具。柳家當初從譚家接手的衣柜和曾廣同接手的一樣,都是適合放置被褥和折疊放置衣物的,沒有能夠掛衣服的柜子,柳俠就捎帶著讓他們做幾個掛衣柜,木料和設計、制作都由曾廣同負責,柳俠出錢就好。曾廣同全部買的樟木和從老房子上拆下來的、原本做大梁的陳年老榆木,設計的外觀都是傳統(tǒng)中式雕花大柜模樣,內(nèi)里卻很現(xiàn)代。這批家具做好估計最快也要到明年年底,曾廣同現(xiàn)在每次過來,都要去和幾位師傅嘮會兒磕。柳凌不到五點半就起床了,看了幾個小時的書,眼睛有點吃不住,他也來到廚房,問柳俠中午想吃什么,他做。柳俠說:“你還得準備考試咧,別管這事了,以后,只要我擱家,做飯都交給我。”柳葳說:“我也可以幫忙?!?/br>“今兒晌午我做,以后誰有空誰做吧?!绷柙诹鴤b身邊坐下,“幺兒,夜兒黑俺走了,孩兒您倆打了多長時間?孩兒沒事兒吧?”“沒,”柳俠咬了一大口金黃色的饅頭說,“您走了,俺倆就打了一會兒,孩兒說咱這邊都半夜了,叫我早點睡。”柳俠經(jīng)過一夜,確實想通了很多事,他覺得自己的情緒也調(diào)整的很好。就算他心里其實并不多好,為了貓兒的信譽,他也不能讓自己表現(xiàn)出異常。可他忘了一點:過猶不及。平常他和貓兒打個電話還興奮老半天呢,貓兒昨天十七歲生日,怎么可能草草說兩句就拉倒?柳凌的目光在他臉上過了好幾遍:“咋了孩兒?貓兒是不是獨個兒過生兒老難受?孩兒……哭了?”柳俠心里一激靈,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思路出現(xiàn)了偏差,電光火石間他靈機一動,順著柳凌的話垮下了臉:“沒,就是……就是,孩兒就說他有點想家,其他啥都不說,光說他可高興??墒请x家恁遠,過生兒都沒人陪他吃個雞蛋咬咬災,孩兒咋會高興么!”柳俠說話的時候鼓著臉,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模樣。柳凌看得好笑,捏了下他的臉頰:“孩兒肯定想家,不過我估計,孩兒再想家,也不會跟你樣慪包成這樣?!?/br>柳俠看著柳凌微笑的臉,想從他的眼睛里找出點那個女人的蹤跡,而腦子里卻閃爍著貓兒掛電話時說的那句話:“小叔,我可想你,你今兒一定得夢見我哦?!?/br>心疼、思念和強烈的無力感從心口開始迅速蔓延到全身,柳俠“啪”的一聲扔了筷子趴在了餐桌上,臉正好枕在柳凌的手上。“孩兒,你咋了?”“小叔,小叔你咋著了?”柳凌、柳葳和小蕤都慌了,胖蟲兒嚇得差點把手里正烤的那個饃掉火里。柳俠渾身無力,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難受,他蔫蔫地說:“沒事兒,就是,就是可想貓兒,可想可想……可想可想?!?/br>柳凌摸了摸柳俠的額頭,溫度正常,他不放心,又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和柳俠的相抵,感覺了一會兒,確實不燒,他松了口氣:“要不,過完年,你申請去美國看看孩兒吧。”“就是,”小蕤說,“許伯伯他們有門路,請他們幫忙,簽證不難。”柳俠使勁吸了幾口氣,忽然坐直,嘿嘿笑著說:“哪會恁夸張?主要是孩兒生兒咧,我不擱他身邊,有點想他而已,過去這幾天就好了。”他說著拿起剛才吃剩下的半個饃,狠狠咬了一大口,“看看,我已經(jīng)好了?!?/br>柳葳用比柳凌還老練的動作摸著柳俠的頭:“小叔,我畢業(yè)回原城哩時候,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以后跟我擱一堆住?!?/br>柳凌問:“為啥孩兒?”“不放心唄,”小蕤看著柳俠,眼神頗為發(fā)愁,“俺小叔左長不大,小葳哥跟俺伯一樣,想起他就cao心,老怕他哪一天被人哄了?!?/br>柳俠拿眼睛斜小蕤,表示對這句話的不滿。小蕤指著柳俠:“您看看您看看,俺小叔瞪人哩樣是不是跟貓兒一模一樣?他倆別哩也都可像,以前擱榮澤,俺小叔只要一出去,貓兒就跟俺小叔將那樣樣,沒魂兒了,干啥都沒一點勁;俺小叔一回來,他立馬就成了竄天猴兒,美哩連去尿一泡都得兒蹦得兒蹦咧?!?/br>柳俠拍桌子:“大膽小蕤,你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