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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逛景點和購物是一定的,219幾個人也不能免俗。但是,比起逛景點和購物,張福生、喬艷芳和沙永和幾個人對參觀三位兄弟的家園和店鋪的心情更迫切一些。所以第二天,一大群人首先去了毛建勇的服裝店。走在處處光可鑒人一看就特別高大上但卻門可羅雀的的店鋪對他們真真是一種考驗——地板太漂亮太講究,大家走路都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詹偉本來還想認認真真地看一看里邊的衣服,可張福生在看了離他最近的三件衣服的價格牌后,推著他就往外走:“走走走,坑人呢?!?/br>柳俠和貓兒相視而笑。他們倆第一次來跟張福生的反應差不多:這價格,坑傻子呢?正在等候預約客人的那輝和大家聊了幾分鐘,大家看向毛建勇的目光含義十分明白:這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典范啊。毛建勇十分享受大家的目光:“花瓶里的鮮花保質(zhì)期最多一星期,只有插在牛糞上,美麗的花朵才能常開不敗?!?/br>他們花了一個半小時在路上,到了店里卻只呆了十來分鐘。衣服買不起,還覺得自己成了個地地道道的土包子,他們又不是受虐狂,呆在這里干嘛。從店里出來,回到喧囂的大街上,大家都有重回人間的輕松愉快感。離開招人仇恨的服裝店,他們來到盛世京華,大家先去看了柳俠干基樁的那幾棟高樓。張福生覷了個空就偷偷把柳俠拉到了一邊:“這樣一棟樓能賺多少?我說的是純利潤?!?/br>“嗯——,大概……”柳俠伸出手指頭給他比劃。“哎!”還沒比劃兩下,張福生背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喬艷芳柳眉倒豎:“張福生你想干什么?”張福生憨厚地笑:“我就是問問,嘿嘿,問問,咱家有你一個掙大錢的就夠了?!闭f完就跑過去跟上了大部隊。喬艷芳看著張福生的背影呼出一口長氣:“前年,他聽說單位有人攬私活掙了大錢,也動了心思,經(jīng)人介紹接了我們那兒開發(fā)區(qū)倆新單位的活兒,管飯的錢不算,光給工人發(fā)工資就出了兩千多,到現(xiàn)在工程款他一分沒拿到?!?/br>柳俠和貓兒驚愕:“為什么?”“熟人介紹的,”喬艷芳恨恨地說,“沒簽合同。”柳俠說:“不簽合同,付款方式和時間都沒個限制那怎么能干?”喬艷芳一直看著張福生:“我跟他說了,合同是保護雙方利益的,簽了對大家都好??伤f介紹人是熟人,人家已經(jīng)說了不會賴賬,他如果還堅持簽合同,弄得好像不相信人家似的,他張不開嘴?!?/br>柳俠嘆了口氣:“咱們國家這么多年形成的習慣,和熟人打交道,剛開始說打借條或簽合同什么的確實不好開口,我到現(xiàn)在其實也挺害怕談合同的。”貓兒抓住柳俠的左手,沒有說話。三個人小跑著追上眾人。柳俠和貓兒為黒德清選的別墅在那條重見天日的暗河邊上,兩層,建筑風格什么的他們倆也不懂,就是覺得外觀順眼漂亮、內(nèi)部結(jié)構寬敞實用就定下了。別墅主體已經(jīng)完工,外墻的文化石也已經(jīng)貼了差不多一半,室外的綠化在主體完成后就開始做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點模樣。張福生和詹偉惡狠狠地對黒德清表示了一下他們羨慕嫉妒恨的心情,沙永和卻只是淡淡一笑。詹偉問他:“你居然不嫉妒?”沙永和說:“嫉妒這種特殊的情緒是有引發(fā)條件的,條件相差太大的兩個人之間通常是引發(fā)不出這種情緒的?!?/br>詹偉說:“有道理,我對你有兩兒一女就一點不嫉妒?!?/br>午飯是毛建勇力壓黒德清,請大伙吃了頓肯德基——不是毛老板摳門,是四個小孩子非肯爺爺不吃飯。毛老板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個吝嗇鬼,臨走又打包了十個套餐,四個小孩子一人一套備用的,小萱和胖蟲兒現(xiàn)在沒吃,待會兒一人兩套,另外兩套是柳凌和程新庭的。那喆和程新庭關系很好,很崇拜程新庭,毛建勇為了討好小舅子,對程老師也經(jīng)常獻點小殷勤。回到老楊樹胡同,還沒進柳家大門,喬艷芳就看著圍墻里那片竹子說:“我宣布,雖然我和柳俠之間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我還是羨慕嫉妒恨他?!?/br>毛建勇說:“把他這院子平移到老六家的別墅旁邊的話,我也會羨慕嫉妒恨,”他再次看著院子發(fā)出感嘆,“唉,這院子怎么就不在永安大街上呢,這少值多少錢吶!”柳凌聽到動靜就領著小萱和胖蟲兒出來了,招呼著大家進家去。黒德清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拿出一大一小兩個袋子,那是沙永和帶的禮物。詹偉和沙永和來之前都和毛建勇通過電話,問他,他們初次到柳家拜訪,帶點什么禮物合適。毛建勇對詹偉說,柳俠當初每次放假回家都要買皮蛋,肯定是柳家人都喜歡吃,他買幾十個皮蛋就好。而沙永和,毛建勇說:“二師兄你還用問嗎?當然是枸杞子啊,你原來不還千里迢迢地給他們寄過嗎?”前天詹偉來時,帶了兩大箱皮蛋。沙永和帶了兩樣,大袋子里的是枸杞子,小袋子里是個硯臺——賀蘭石硯臺。貓兒端著灰紫和暗綠糾纏輝映的硯臺來回看:“真漂亮。”不管出生在哪里,人可能天生就有親近自然的本能,小孩子表現(xiàn)的更明顯。張喬喬被張福生抱著,本來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一看到后面的大花園,立馬來了精神,鬧著要去看花、蕩秋千。沙家倆小子則看上了那個水池子,問貓兒:“柳岸哥,能下去玩不能?”小萱搶著回答:“能。”然后小家伙飛快地扒了自己的褲頭和背心,帶頭跳了下去。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本該是寂靜的后花園此時成了節(jié)日的兒童樂園。柳凌、柳俠、貓兒,還有因為早來,此時把自己當半個主人的毛建勇、黒德清、詹偉一起搬來了桌子、椅子和躺椅,還有兩張大席子。黒德清提議,反正需要照看幾個小家伙也不能睡,不如打會兒撲克,要不下棋也行。家里就有象棋,貓兒跑回去給拿了來。詹偉和黒德清下,其他人在旁邊觀戰(zhàn)。楊柳和喬艷芳坐在花壇上看著張喬喬和黑陽陽蕩秋千,貓兒端了茶水給她們送過去。喬艷芳說:“我以為你小叔就是美男子的極限了呢,沒想到啊,還有個別樣風情的五叔。”楊柳點頭:“嗯,兩個風格迥異的美男子。”貓兒陰森森地說:“兩位阿姨,你們閨女可都多大了哦。”喬艷芳一笑:“那又怎么樣?誰規(guī)定有了閨女就不能欣賞美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