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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邊的房子需要干燥一段才能入住為由,十號就把暖氣給燒上了。柳俠洗完過來,發(fā)現(xiàn)貓兒在趴著玩魔方,褲頭穿得周周正正的,就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咦,居然會主動穿褲衩了?”貓兒一哆嗦:“我都大學生了嘛?!?/br>柳俠一個魚躍把自己砸在貓兒身邊:“真哩哈,大學生了哈?!?/br>貓兒以肚子為軸轉(zhuǎn)了一下位置,把下巴擱在柳俠胳膊上,身體離得更遠些:“我快能掙錢叫你當吃飽墩兒了?!?/br>柳俠舒展身體:“嗯,那我等著?!?/br>…………貓兒睡著了,柳俠在黑暗中看著他的臉。柳長青和孫嫦娥來京都后,每天都和他通電話,電話的內(nèi)容全都是叮囑柳俠不要太拼命,要首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說他們在京都過得非常好,夸貓兒聰明、懂事、孝順。柳俠是十天前和柳鈺通話的時候才知道,在榮澤曾經(jīng)有過兩次和他有關的、還沒有開始就已經(jīng)結束的相親。聽到這事后,柳俠第一個反應就是貓兒是不是知道。想到貓兒肯定早就知道了,卻還要在惶恐中每天都裝作非常高興的樣子給自己打電話,柳俠當時就想扔下工地的事跑回來。但他知道他不能,他就那樣回來,沒辦法對貓兒解釋,而且,不管他多不情愿,棲浪水庫也是他投標爭取到的工程,那是他的責任,還牽扯著很多人的利益,甚至是生計。除了那兩次胎死腹中的相親,在剛剛過去的兩個多月里,其實柳俠還有過三次相親的經(jīng)歷。一次是馬小軍介紹的,他一個一表三千里的表妹,馬小軍是被他堂姑姑給逼著做媒人,壓根兒就沒往成功上想,他甚至不認為柳俠會答應見面,所以這是柳俠最沒有壓力的一次相親。還有一次是王東平做媒,介紹的是朋友的女兒,原城一所區(qū)重點中學的教師。最后一次是昨天,他從棲浪水庫回到榮澤半個小時后,就在榮澤唯一的一家茶館和曉慧同事的表妹見面。柳俠永遠都不打算讓貓兒知道這幾件事,他非常清楚,在他參與之前就宣布告吹的兩次相親活動就足以讓貓兒心無寧日了,如果知道他真的相親,貓兒該惶恐成什么樣。可他如果壓根兒拒絕相親,那他用什么理由才能說服家里人同意他不結婚的決定?他馬上就二十六周歲了,按望寧一帶的算法,這么一虛那么一虛的,就是小三十了,家里人催婚不可避免,他如果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即便他每天守在貓兒的身邊,貓兒也照樣惶惶不可終日。現(xiàn)在,他覺得差不多夠了,他服從家里人的安排,扔下工作跑幾百里回去相親的結果就是每次都讓他憤怒、傷心。他以后不會再相親了,家里說起來,他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他已經(jīng)努力了,可他現(xiàn)在一想起來要相親就難受,死也不再相了。柳俠一根手指摩挲著貓兒的臉頰:只要你安心,只要你喜歡,只要你能好好地活著,小叔十輩子不結婚也沒關系。——三個多月來,貓兒第一次睡了個熟透的覺,并又一次夢到了柳家?guī)X,百花盛開的鳳戲山,鳥語花香但空無一人的柳家大院,溫暖的大炕,大炕上的……小叔……這個夢太美好,以至于貓兒在很多年以后想起這個夢,還會從身體到靈魂再經(jīng)歷一遍那種美好到極致的感覺。但現(xiàn)在,生日前夜的凌晨三點,貓兒睜開眼,感受著正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的溫度,悄悄把手伸進自己的短褲里,然后突然慘叫一聲:“啊——小叔,我我我,我老憋慌,我去尿一泡哦?!闭f著,就打算翻身下床逃跑。柳俠拽著他一支胳膊坐了起來:“臭貓,開開燈?!?/br>貓兒不干:“不用,我能看見?!?/br>柳長青他們到這里后,走廊里的燈晚上就沒再關過,方便他們?nèi)f一起夜。柳俠自己欠身打開臺燈。貓兒一只手捂著自己下面,想掙脫柳俠往衛(wèi)生間跑。柳俠揪著他不準他動,把自己的左腿抬起來,就著燈光查看。大腿外側(cè)一片濕漉漉的痕跡。柳俠獰笑:“大臭貓,你居然敢尿到我腿上?”貓兒臉熱得快要著火了,他結結巴巴爭辯:“我,我,我不是故意哩呀,我就是夜兒黑喝稀飯有點多,夢里又找不著廁所,沒,沒憋住……”柳俠的臉色忽然變了,他拿過臺燈,把自己的腿湊到跟前看:“喔,喔喔,大乖貓,你,你這不是尿,是那……那啥吧?”“不是。”貓兒因為心虛,否認的特別快。柳俠開懷大笑:“喔,白乎乎哩,這么大一片,哦哈哈哈,大乖貓,你長大了呀孩兒,還一下這么多,你老厲害呀……”記得說起誰身體不好,虛弱,總是說精血兩虧什么的,貓兒這樣,應該是身體好起來的征兆吧?貓兒捂著自己那啥眨巴眼:“昂?”柳俠心花怒放,歡欣鼓舞,他樂哈哈地跳下床:“乖,來來,快給褲頭脫了,那東西黏糊糊哩,穿著多難受。”貓兒看著柳俠,捂得更緊,然后突然轉(zhuǎn)身,撒腿跑進了衛(wèi)生間。柳俠大笑著追了過去:“有啥跑哩?小叔還不知你那長啥樣?”五分鐘后,貓兒一絲不掛地從浴盆里跳了出來。柳俠搓著褲頭喊:“臭貓,才那個了,虛,披個浴巾?!?/br>貓兒晃晃屁股:“不,有暖氣。”柳俠瞇起眼:“聽話,快點,凍著該感冒了。”貓兒背對著柳俠走貓步,還一邊扭屁股一邊唱:“喔、喔、喔、喔,我長大了我長大了,喔、喔、喔、喔,我長大了我長大了……”柳俠甩著手上的肥皂沫過來,做出打算揍人的姿態(tài):“孬貨,你想挨打不是?”貓兒隨手撈了一條浴巾大笑著沖進臥室,跳到床上,舉起胳膊做振臂高呼狀:“大刀,向著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喔喔喔喔,我長大了我長大了,大刀,向著鬼子們的頭上砍去……”“貓兒,幺兒,誰咋著了孩兒?”窗外傳來柳長青壓低的聲音。緊跟著,柳凌、柳茂、曾廣同、柳鈺都出聲了,柳凌、柳茂、柳鈺還跑到了窗戶下,拍著讓他們開門。柳俠沖貓兒笑著,大聲說:“伯,大伯,哥,沒事,是貓兒長大了,老高興。”柳鈺說:“啥意思?孩兒不是早就長大,都上大學了嗎?”貓兒哇哇叫著跳下床,跑過來捂柳俠的嘴。柳俠跳著不讓他捂到,繼續(xù)對外面的人喊話:“不是,是今兒才……,不對,是將才長大,就是唔……唔唔……哈哈哈唔……他不叫……我說……”貓兒拼命捂著柳俠的嘴,回頭對著窗戶喊:“俺小叔胡說咧,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