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8
柳魁帶著紅燒雞塊走后,柳俠開始準備做水煮豬肝,他的視線無意中穿過廚房的門,看到了餐廳墻上的一個相框,是他們前年在皇家園林陳震北給照的一張:海棠樹下,貓兒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手扶著站在他前面的柳俠肩上,小家伙笑得滿臉都是牙,柳俠記得,貓兒這么開心的原因,是他看上去比柳俠高。柳俠低頭繼續(xù)切豬肝,心里說:孩兒,小叔不能和周阿姨結(jié)婚了,你別埋怨小叔,您周阿姨雖然可好,可她家里人不中,我要是和她結(jié)了婚,你恐怕再也不會有這么高興哩日子了。他剛把豬肝切完,正在洗金針,陽臺那邊突然傳來沉重又急促的拍門聲,柳俠跑著去開門:“誰?直接就上砸的呀?”打開門,柳俠楞在了那里:周曉勇一身黑色皮衣,左臂下夾著個公文包,右手拿著大哥大,帶著一臉不耐煩的驕橫模樣站在門外。他比柳俠矮一點,所以是稍微仰著頭看柳俠:“哼哼,看啥?不認識了?”柳俠的臉色瞬間從開始的驚訝變成了冷若冰霜,他閃身讓開路:“認識,請進?!?/br>周曉勇徑直往里走:“少jiba擱我跟前耍洋蛋,都是這兒哩人,不就是擱個破省級單位上個班兒嗎?撇啥jiba普通話咧!”他走到沙發(fā)跟前,把公文包往茶幾上一扔,重重地坐在三人沙發(fā)的正中間,大哥大往茶幾上“啪”地一放,從兜里掏出一盒煙,彈出一根點上,吸了一口,然后靠在沙發(fā)背上翹起二郎腿,吐了個煙圈,一串行云流水的動作之后,他才說:“說吧柳俠,您啥意思?您想咋著咧?”柳俠一直站在門邊冷眼看著周曉勇,聽到他問話才隨手關(guān)了門,走到茶幾前正對著周曉勇的地方,冷冷地說:“你這樣來到俺家,是我該問你啥意思?你想咋著咧吧?”看到周曉勇的瞬間,柳俠就想到了他把自己女兒的病往貓兒頭上栽贓的事,柳俠心中所有對周曉云的愧疚都被心中積壓的憤怒和周曉勇滿嘴粗話的蠻橫態(tài)度給抵消了,基本的待客禮儀被他忘了個干干凈凈。周曉勇沒想到柳俠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他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柳俠兩遍,點點頭:“呵呵呵,你老牛逼呀柳俠,您說好哩明兒去議婚,俺家那邊人都通知了了,一大群人都把手頭哩事推了專門等著您,我還專門兒從海都跑回來,現(xiàn)在您輕輕松松一句話,‘有點事,明兒沒法去了’,這就不去了。我給俺妮兒丟到原城醫(yī)院里頭跑過來,叫您給俺解釋一下,呵呵,你居然還問我啥意思?柳俠,你是不是覺得俺曉云是女哩,跟你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了,要是有點啥事,俺比您丟人,所以俺不敢咋著你,所以你就想咋欺負俺咋欺負俺呀?”柳俠覺得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結(jié)婚證是周曉云自愿去領(lǐng)哩,你少拿這個胡攪蠻纏,我沒球事兒了去欺負您?!?/br>周曉勇就用自以為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對著柳俠連連點著頭:“哦——,結(jié)婚證是俺曉云自己愿意領(lǐng)哩,所以您家人就覺得俺曉云是追著攆著非嫁給你不可,所以您就覺得擱結(jié)婚哩事兒上想咋捏巴俺家都中,所以您說啥俺就得答應(yīng)啥,俺不答應(yīng)您就不去議婚,不議婚就沒法結(jié)婚,不結(jié)婚俺曉云就得丟人,俺家怕丟人就得服軟,最后還是啥條件都得答應(yīng)您,您是不是這樣算哩呀,柳俠?”柳俠看著周曉勇那副模樣,忽然想到,他是不是就是這種模樣和周家其他人一起在背后嘀咕貓兒、把那些惡毒的罪名往貓兒頭上安、算計著怎么把貓兒趕走的?柳俠心里一陣翻騰,惡向膽邊生,他一分鐘也不想再和周家有牽扯了,所以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周曉勇,俺不去議婚哩意思就是不結(jié)婚,不過,俺不是想拿著不結(jié)婚捏巴您,叫您答應(yīng)俺啥條件,而是因為我不想跟您家再有一點關(guān)系了。至于原因,您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是硬裝著無辜說你不知道,那你就去找周曉云問吧,我還得給俺孩兒做飯咧,沒工夫跟你閑扯淡。”周曉勇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他看著柳俠一臉決絕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聽到的都是真的。他猛地把還剩大半截的煙扔向了對面的墻壁,指著柳俠吼道:“柳俠,你說啥呀?你他媽有種再給我說一遍?!?/br>柳俠扭頭看了一眼地上還在燃燒的煙頭,轉(zhuǎn)回頭對著周曉勇大聲說:“周曉勇,你他媽聽清楚,我,柳俠,不想再跟您家有任何關(guān)系,我想起您家哩人就惡心,所以我不會跟周曉云結(jié)婚了。聽清楚沒?要是沒,我再給你說一遍。”周曉勇手指顫抖著指著柳俠站了起來:“呵呵,你不想再跟俺家有任何關(guān)系?你想起俺家哩人就惡心?所以你不會跟俺曉云結(jié)婚了?柳俠,你以為你算個啥東西,你以為俺家老想跟您有關(guān)系?你以為俺想起您那一窩兒窮得掉皮兒哩親戚俺不惡心?哼哼哼,柳俠,要不是俺曉云瞎了眼非尋你,就你一月掙那仨核桃倆棗,窮酸哩連件像樣哩衣裳都給俺曉云買不起,你以為俺家有一個人會看上你?你他媽不就jiba長了張小白臉嘛,你不就是會靠著這張臉吃軟飯,哄住跟俺曉云那樣哩傻妮兒倒貼你幾個零花錢嘛,除了這你還有啥本事?”“俺幺兒就算是光有一張臉,他那臉好賴還是自己長哩咧,你咧周曉勇?你除了會拿住您爹哩錢出去吃喝嫖賭,你有啥本事?”柳川的聲音忽然懶洋洋地傳了過來。“三哥?”柳俠扭頭。柳川下面穿著警褲,上身只穿個黑色緊身秋衣,臉上還帶著點惺忪的睡意站在北邊臥室門口。聽到柳俠喊,柳川輕松對地笑了一下,然后懶懶散散地走到客廳,隨便坐在了靠邊的沙發(fā)扶手上,用比周曉勇更囂張的神情瞇著眼睛俯視著他,繼續(xù)不緊不慢地發(fā)難:“對了,你還會拿著您爹哩錢在賓館開房間聚眾賭博,還會拿著您爹哩錢耍@小閨女,還會拿著您爹哩錢替一起嫖娼哩狐朋狗友們付賬,您爹知道后打你你還會威脅跟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呵呵,這樣一算,周曉勇,你確實是比俺小俠有本事多了?!?/br>周曉勇被柳川揭了老底,惱羞成怒,擺出一副無賴又囂張的樣子對柳川說:“咋了?俺爹哩錢咋了?有本事你也找個有錢哩爹呀!我耍小閨女咋了?我有錢,人家情愿叫我耍。你也老想耍吧?可就你這窮酸樣,人家小閨女叫你耍嗎?我聚眾賭博咋了?老子手指頭縫里隨便漏漏都比你這一輩兒掙哩錢還多,你一個一天掙不了仨鋼镚兒哩小警察,擱我跟前兒裝啥牛逼咧?”柳川滿臉笑容地說:“所以說,你今兒來這兒——,是對俺弟兄倆炫耀來了?”周曉勇楞了一下,咬牙切齒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