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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自己也不能忍受周家人把那些罪名強(qiáng)加在貓兒的頭上。心智成熟、愛自己所有的家人、又十分了解柳俠的柳魁,幾乎可以像看電影一樣清晰地看到柳俠和周曉云的未來,那就是:沒有未來,他們不可能結(jié)婚了。第222章哥哥們的心思柳魁面對呀呲欲裂的柳俠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反過來抓住了柳俠,防止他盛怒之下給周曉云家打電話說出什么不合適的話,讓事情徹底失去回旋的余地,或干脆把家砸個稀巴爛。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柳俠的暴怒結(jié)束得讓柳魁猝不及防,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柳魁的夢,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柳俠突然轉(zhuǎn)身往廚房跑:“我忘了給孩兒做飯了,大哥,要不你來先幫我燒上水,晚了來不及熬棗熬豆兒了,今兒給孩兒做雞蛋甜湯,我得趕緊把排骨蒸上。”柳魁愕然了有三四秒,才跟著柳俠進(jìn)了廚房,接了半鍋水給燒上,然后看柳俠熟練地把早就用各種材料腌拌好的一小盆排骨倒進(jìn)高壓鍋里,接著開始切菜炒菜。柳魁的鼻子有點(diǎn)酸。柳俠看似平靜從容的神色下,是憤怒的決絕,還有讓柳魁感到心疼的惶惑和凄涼,他知道,柳俠是在為貓兒無法擺脫的詛咒難受。這是他最小的弟弟,全家人都寵著疼著的幺兒,他在自己家的時候什么都不會干什么都不需要干,他只需要吃飽穿暖玩開心就好。現(xiàn)在,他放棄了自己所有的享受,在單位努力地工作,回到家不停地忙碌,可就是這樣,他也換不來他最想要的、最簡單的心愿——為貓兒筑造一個寧靜安全的家。柳魁把一個胡蘿卜遞給柳俠,然后把手放在他頭上:“孩兒,沒事,還有大哥咧,還有咱家哩人咧?!?/br>柳俠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話,“噠噠噠”飛快地切著胡蘿卜。時間有點(diǎn)緊,但高壓鍋蒸東西很快,雞蛋甜湯相對也比較省時間,所以柳俠還是帶著柳魁按時來到了學(xué)校。看到柳魁,貓兒高興得不愿意去教室吃飯了,可外面有風(fēng),很冷,柳俠就跟看門的大爺商量,想讓貓兒在傳達(dá)室吃飯。大爺高興地掀開了棉簾子讓他們進(jìn)去:“中中中,別哩人不叫,柳岸我肯定叫。哎呀,您這個孩兒可真是個好孩兒,不光學(xué)習(xí)好,還懂事,別哩孩兒要是遲到了,來到不是拍門就是吆喝,您這孩兒總是說,‘爺爺,麻煩你幫我開一下門吧’,我就是伸手給孩兒按一下電鈕,孩兒過來還要給我說聲‘謝謝爺爺’,哦喲,俺哩孫子要是勝您這孩兒一半就中了?!?/br>柳魁看到,正樂呵呵地笑著往茶幾上擺放飯盒的柳俠眼圈紅了。柳魁不動聲色地?fù)踔鴤b,自己幫忙把東西給貓兒擺好,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吃。柳俠蒸排骨的時候,按郭麗萍以前教他的,放了些豆腐乳,這樣做出來的排骨有股特殊的味道,貓兒特別喜歡吃,高壓鍋把排骨蒸的很透爛,味道非常好,貓兒夾起一塊就沖柳俠嘿嘿笑一下,還硬往柳俠和柳魁嘴里各塞了一塊:“可好吃,您倆都得嘗嘗?!?/br>貓兒吃了半截,馬鵬程和楚昊來了,柳俠今天完全忘了給這倆人捎帶東西的事。馬鵬程委屈地叫起來:“小柳叔,你結(jié)了婚沒變成后爹,就只變成后叔叔了?”柳俠給貓兒帶的排骨有點(diǎn)多,貓兒把飯盒蓋子遞給馬鵬程:“端著,給你挑點(diǎn)排骨,不許再說我小叔是后爹,我周阿姨特別好,她不是那種惡毒后媽,所以我小叔也不可能是后爹,聽見沒有?”馬鵬程用手捏了一塊排骨扔進(jìn)嘴里:“聽見了,以后絕對不說,給楚昊,你吃這個帶脆骨的。小柳叔你別嫌吃虧啊,我哥從澳大利亞回來了,這幾天肯定回來看我,會給我?guī)Ш芏嗪脰|西,到時候我至少給柳岸分一半。”楚昊說:“我呢,你今兒吃我的方便面泡火腿腸時,說的是給我分一半?!?/br>馬鵬程說:“這不就對了嘛,柳岸你們倆一人一半?!?/br>貓兒說:“馬鵬程,看你這么大方,你哥不會就給你帶一塊巧克力吧?”柳俠幫貓兒吹著雞蛋甜湯說:“沒事乖,馬鵬程如果就給你分半塊巧克力,以后小叔再給你送飯,連個屁都不給他帶。”在貓兒跟前看著完全跟平時一樣的柳俠,回到家里就蔫了,他坐在他和貓兒兩個人睡的床上,一句話都不說。柳魁默默地坐在柳俠身邊陪著他,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如果下午周曉云只是說她想和柳俠單獨(dú)過一段二人世界,所以想讓貓兒暫時去柳川那里住幾天,柳魁還可以勸柳俠,所有的女孩子新婚時都會有這樣的想法,這不算過分的要求。可周曉云話里的意思很明白,她們家的人認(rèn)為貓兒會帶來厄運(yùn),而這是柳俠心里不能碰觸的痛。周曉云的話,相當(dāng)于把柳俠十幾年來拼了命為貓兒筑造起來的、他以為已經(jīng)能讓貓兒安全棲息的窩兒連根挖起,徹底給砸了個粉碎,貓兒將再次回到當(dāng)初的境地,被流言蜚語包圍,承受無所不在的惡意。而且,現(xiàn)在的流言蜚語和惡意,比起當(dāng)初,將給貓兒帶來更大的傷害。以前的貓兒小,他當(dāng)時只會直覺地感受到自己缺少玩伴帶來的寂寞孤單,而不懂來自外界的刻意疏遠(yuǎn)和孤立,不明白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代表著什么,那時候的他對快樂的要求也很簡單,有小叔就足夠了。所以,沒有同伴的日子,貓兒也可以自得其樂,他知道,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小叔一定會回來,總有一天,他可以和小叔永遠(yuǎn)在一起,而那些人沒有。現(xiàn)在,貓兒長大了,不需要誰刻意去教,他就能懂得這個世界很多的規(guī)則,懂得這個世界很多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以前在柳家?guī)X的人眼中是怎樣的存在,他知道自己跟著小叔生活,在外人眼中并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绻屫垉褐朗且驗樗?,柳俠還沒正式結(jié)婚就成了在世人眼中很掉價的二婚,把柳俠視為全部世界的貓兒會怎樣?所以雖然非常心疼柳俠現(xiàn)在的狀況,柳魁卻根本不敢開口,不敢在柳俠跟前提他和周曉云之間的話題。“幺兒,我覺得,咱貓兒哩臉色還是不好,我看你給他開了恁多藥,你是帶孩兒去醫(yī)院檢查了呀,還是去王先生那兒給他看了?”柳魁只好沒話找話,不過,這也是他看到貓兒后真實(shí)的想法。一直像木雕一般的柳俠一下就坐直了:“大哥,你是不是也覺得孩兒哩臉比以前又白了?”柳魁暗暗松了口氣,幺兒愿意說話就好:“那倒是沒,不過也沒比擱咱家哩時候更好,幺兒,孩兒還是年齡小,成天跟著十七八哩大孩兒們熬,孩兒吃不住,不中咱給孩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