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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父:“我以前也聽別人說過咱這兒出哩電線不敢買,都是假哩,騙人哩,這都是真哩爸?”周父說:“最早開始做電線那幾家都是做哩好電線,這幾年新開哩電線廠沒基礎(chǔ),爭不過人家,就偷工減料降低成本,靠低價競爭,看著差不多哩電線,真哩成本比假哩高可多,人都待見買便宜貨,結(jié)果假電線銷量特別大,那幾家做假貨哩都賺了大錢?!?/br>貓兒咬牙切齒地說:“我奶奶說,壞良心的人死了之后得下油鍋?!彼矚g放假,但不能容忍放假的原因。周曉勇不屑地哼了一聲:“那都是沒本事的人安慰自己哩,能賺錢就是有本事,活著都過不好還說啥死后,誰知道死后啥樣?再說了,死后到了陰間,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要是窮得連個紙錢都燒不起,還不一定誰下油鍋咧!”柳俠脫口而出說:“可惜閻王爺不是小鬼,那些壞良心的未必使得動他推磨,那些該下油鍋的恐怕還是得下?!?/br>周父呵斥周曉勇:“曉勇你咋說話咧?貓兒還是個小孩兒,你當(dāng)叔叔哩能跟他這么說?再說了,貓兒也沒說錯,做假貨本來就是壞良心哩事,別看現(xiàn)在賺錢跟流水一樣容易,可那長不了,誰都不是傻子,人家上一回當(dāng)兩回當(dāng),不會再上第三回,時間長了,誰還買他們哩東西?”周曉勇沒犟嘴,但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服氣,餐桌上的氣氛有點尷尬。周家父母今天是硬被周曉云給拉來的,已經(jīng)和柳俠談了三個多月了,周曉云非常想讓自己家的人見見柳俠。以前給周曉云做媒的人很多,她一個也看不上,父母一直為她cao心,怕她挑過了頭,錯過了最好的婚嫁年齡,最后不得不屈就一個不如意的人,現(xiàn)在遇到了柳俠,周曉云覺得一切都太美好了,她急切地希望父母家人分享自己的幸福。周曉云從小嬌慣,在戀愛問題上任性固執(zhí),周父周母怕萬一那個叫柳俠的小伙子讓他們特別不滿意,他們又說服不了周曉云,就打了電話讓周曉云的哥嫂過來一起給把把關(guān),需要勸說分手的時候也能多幾個同盟,沒想到,現(xiàn)在他們自己很滿意,叫的幫手卻給幫了倒忙。周母陪著笑對柳俠說:“曉勇這幾天正好有點事不如意,正生氣咧,他一不如意就逮著誰都胡說八道,他將說那話你可別放到心上?!?/br>柳俠笑著說:“沒關(guān)系,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br>周二嫂有點破罐子破摔地靠在椅子背上說:“我沒本事唄,頭胎是個妮兒,老想要個孩兒,誰知道夜兒找人摸了摸脈,說我肚子里這個還是個妮兒,他老生氣,這幾天就逮著誰跟誰發(fā)脾氣?!?/br>周曉勇跟訓(xùn)斥小孩子一樣對周二嫂說:“要成色你沒一點,廢話你咋恁多咧?”周曉勇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妻子懷的二胎依然是個女孩兒柳俠不知道,但柳俠卻知道,這個周曉勇和昨天那個宋福軍有點像,都是那種因為家里有錢所以誰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妄之人。就像宋福軍和周曉勇看不起柳俠一樣,柳俠也打心底里看不起他們:不就仗著自己老爹有倆錢燒的嗎?有本事你們自己掙?。∵€一個是掙的壞良心的錢,一個是靠鉆國家法律的空子、非法盜采國家礦藏賺的錢,有什么好炫耀的!不過,心里再不喜歡,周曉勇也是周曉云的哥哥,周曉云不止一次跟柳俠說過,她兩個哥哥都對她很好,尤其是周曉勇,初二時候周曉云被幾個社會上的小流氓攔截,他騎著摩托車把其中兩個撞傷,自己左胳膊也摔成了骨折,抱著骨折的胳膊在派出所過了大半夜,傷好后就開始接送周曉云上下學(xué),一直到她初中畢業(yè),高中周曉云住校的時候,他經(jīng)常買了好吃的給周曉云送。對于這樣的周曉勇,柳俠雖然不喜歡,心里也不會真正厭惡,他覺得,能那樣疼愛自己兄弟姐妹的人不會是真正的壞人。柳俠還要早點回工地,所以吃飯時間并不是太長。柳俠硬著頭皮起身去結(jié)賬的時候,被周曉剛攔住了:“今兒這頓飯是我請你跟貓兒哩,等俺去榮澤哩時候,你再請俺?!?/br>柳俠心里猛地一輕松,但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他做出很堅持的樣子攔著周曉剛不讓他出去,沒想到,周曉勇卻起身走了出去:“就幾百塊錢,拉拉扯扯有意思沒?我去結(jié)。”周曉云和父母撒著嬌告別的時候,貓兒偷偷對柳俠說:“老美,咱省了好幾百?!?/br>柳俠把他攬在身邊搓著他的臉說:“乖貓,這種錢你都不想出,你以后怎么找媳婦兒呀?”貓兒說:“我根本就沒想找媳婦兒?!?/br>貓兒陪著柳俠一直干到四點半,如果不是因為現(xiàn)在天黑得早,柳俠擔(dān)心他和周曉云黑夜里開車走山路太危險催著他早點走,貓兒肯定會陪著柳俠到收工。周曉云穿著柳俠給她買的大紅色羽絨服開心不已,那件軍大衣貓兒幫柳俠要回來了,因為今天中午周曉云來叫他們的時候穿的是她父母在京都給她買的新皮衣,很漂亮也很厚實,用不著軍大衣了。貓兒腦袋扎在柳俠懷里賴著不想走,周曉云跳過來彈了他腦袋一下:“下下周如果你小叔還回不去,我還帶你來?!?/br>貓兒腦袋更用力地往柳俠懷里鉆了鉆,嘟囔道:“我不想等那么長時間,一天也不想等?!?/br>柳俠把他抱起來,給周曉云使了個眼色,周曉云過去把副駕駛那邊的門打開,柳俠把貓兒放了進(jìn)去:“乖,最多一星期,小叔肯定回去,一直到過年小叔都不會再出去了,這是馬鵬程他爸跟我說過的?!?/br>貓兒眼圈紅紅地對柳俠點點頭,沒說話。柳俠全身忽然一陣潮熱,難受得直想掉淚。他分配到榮澤工作后,雖然每次他外出貓兒都舍不得,都難受,但因為覺得有了盼頭,有了指望,而且不愿意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柳俠難受,貓兒已經(jīng)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今天他再次跟小時候一樣眼巴巴地看著柳俠,無能為力地等著和柳俠的分別,讓柳俠有再一次拋下了他的感覺。一個半小時后,貓兒還沒到家,就接到了柳俠打到周曉云手機上的電話,柳俠說:“寶貝貓,記著睡覺之前要多想幾遍‘我要夢見小叔我要夢見小叔’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想‘我要夢見乖貓’了?!?/br>這天晚上,貓兒不知道想了多少遍“我要夢見小叔”才睡著。他真的夢見了小叔,但卻是夢見小叔騎著自行車,帶著一個看不清楚臉的漂亮的女孩子在一個風(fēng)景如畫的小路上,慢慢地往一片鮮花盛開的地方去。貓兒跟著自行車一直喊“小叔小叔,我是貓兒”,可小叔就是聽不見,帶著一臉幸福的笑和那個女孩子說著話,一直往前騎……這個夢,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