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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真正上來,天已經(jīng)黑了,平時這個時候,水庫的人基本就已經(jīng)走完了,現(xiàn)在,騎著車子,帶著輪胎或救生圈從對面過來的人就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了,柳俠跑著,注意著迎面過來的人們,可一直到了水庫邊,他也沒看到貓兒和馬鵬程三個人的影子。。岸邊只有幾個身強力壯的成年人在換衣服,水庫里還影影綽綽有幾個人在游泳,柳俠扯著嗓子使勁對著水里喊:“柳岸,柳岸,馬鵬程,楚昊,天黑了,快上來。”他喊了好幾遍,水庫里那幾個人影都還在各自游著,沒一個人往他這邊來,柳俠的心開始有點亂了,他又喊了兩遍,還是沒人應聲,他跑過去,挨著把岸邊僅有的那幾個換衣服準備離開的人問了一遍:“請問看到三個小孩兒沒有?十四五歲,說普通話?!?/br>幾個人都說沒有,柳俠慌了,他沿著水庫邊沿,一邊跑一邊喊,可他一直跑到他們平時從來不去的水庫最南端樹林子里,都沒人回應他的呼喊。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看著泛著幽暗水光的寬闊的水面,一陣無邊的恐懼從心底升起,柳俠瞬間覺得渾身的筋骨都被人抽走了,全身都在發(fā)軟。他把手捂成喇叭狀,對著四周拼命地大喊:“柳岸,貓兒,我是小叔,你聽見沒有?馬鵬程,楚昊,你們在哪兒?聽見沒有?”一個套著大輪胎的男人從水庫中間慢慢游過來:“我七點多點來哩時候,看見有仨孩兒擱那一片比賽咧,游哩都可快,還說普通話,后來我就沒注意了?!?/br>柳俠全身發(fā)抖,叫喊的聲音都嘶啞了:“柳岸,貓兒,乖,你聽見小叔喊沒有……貓兒……柳岸……”還是沒人答應,水庫里現(xiàn)在僅有的四五個人離岸邊都不太遠,如果是貓兒他們,肯定聽得出來他的聲音。柳俠覺得天都要塌了,心瞬間空蕩得支撐不起他的軀殼,眼前只有幾平方公里的水面大得讓人絕望,他好像看到貓兒靜靜躺在水下的某個地方,他想跳下去救他,可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里。“貓兒,你聽見了沒孩兒……乖……你聽見了沒……天黑了,該回家了孩兒……你聽見了沒……”柳俠拼命硬撐著不讓自己癱倒,沿著水的邊緣邊走邊喊。“大概一個小時前,好像有個孩子的腳讓爛玻璃瓶子還是什么給扎著了,我看到過去扶他的兩個人身材也不太高,應該也是半大孩子……”柳俠已經(jīng)走進水里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有人這么說。他猛地回身,看到一個男的跨坐在摩托車上,正對著他說話:“看他們扶那個孩子的樣子,傷的應該不輕,我估計他們可能去醫(yī)院……”柳俠幾乎是撲到摩托車跟前的:“師傅大哥麻煩您帶我一趟,我家水文隊的到了我給您……”“上來吧!”沒等他說完,那男的就擺了下頭示意他坐后面。柳俠還沒坐穩(wěn),摩托車就‘突’的一聲沖了出去。男人騎得很老練,在夜晚昏黑的土路上速度也非??欤鴤b還是覺得慢,他恨不得飛起來,他不知道這人說的三個孩子是不是貓兒他們,如果是,受傷的是誰?是貓兒嗎?如果不是……柳俠這時候?qū)幵甘軅氖秦垉?,也不愿意去想如果這個人說的那三個小孩兒不是他們,那貓兒他們可能會出什么事。車到水文隊大門口,那男的剛把摩托停住,柳俠拍在他胳膊上幾張錢就撒腿往大院跑去,他沖進門衛(wèi)室問:“趙師傅,看見我家柳岸回來沒有?”趙師傅正在吃西瓜,看是柳俠就說:“快一個小時了吧,他跑過來跟我說,讓我看見你跟你說一聲,他去王先生那里了,如果你回來找不到他別著急?!?/br>柳俠轉(zhuǎn)身又往外面跑,沒想到那個男的還沒有走,保持著一條腿跨在摩托車上的架勢在看柳俠給他的幾張錢,他看到柳俠又跑出來了,笑著問:“哎,怎么樣,要不要再搭一段順風車?”柳俠跨上后座:“三道河路,謝謝?!?/br>男人沒說話,加了一把油車子就出去了。雖然只有三四分鐘,車子到王君禹的診所門口時,柳俠的心情卻已經(jīng)平靜的差不多了,知道貓兒回去過,他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來了,不過下車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在抖。那男的搶在他說話之前把那幾張錢拍在了他胸前:“不用謝我了,跟柳川說讓他多請我吃幾次紅燜羊rou就行,柳俠,回頭見?!?/br>柳俠看著那人騎著摩托車走遠的背影楞了一下,馬上就轉(zhuǎn)身跑上了臺階王君禹的診所掛著小敏用掛歷紙自己編的珠串似的門簾,他把門簾一掀開,就看到了站在診療床邊正給馬鵬程裹紗布的王君禹和站在王君禹身邊的貓兒。貓兒聽到聲音一扭頭,正好看見柳俠,高興地問:“小叔,你回來了?”王君禹也回過頭,笑著說:“你來的真巧,馬上就好,貓兒說你早上就去原城了,現(xiàn)在才回來?”柳俠走過去攬著貓兒的肩膀說:“嗯,好幾個人一起,本來能早點回來,因為辦其他事耽誤了一會兒,先生,他怎么樣?”躺著的馬鵬程自己回答:“沒事兒,就是口子有點深,縫了六針。”柳俠都想伸出正在撫摸著貓兒的腦袋的手去給馬鵬程幾巴掌:“縫了六針還沒事,你覺得縫幾針才算事?”馬鵬程嬉皮笑臉地說:“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個疤,縫針當然算不了什么事了?!?/br>柳俠不搭理這個小二桿子,問貓兒:“楚昊呢?”“我在這兒呢小柳叔,我去給馬鵬程買雪糕去了,他說他光榮負傷,柳岸我們倆得慰勞一下英雄,一人給他買十根冰棍兒吃。”楚昊一頭大汗站在門口說。柳俠扭頭,一眼看到的就是楚昊手里提的塑料袋子,袋子里至少有七八個糖葫蘆。真實的情況是八個:王君禹、貓兒、楚昊一人一個,馬鵬程五個。馬鵬程一看見楚昊,餓死鬼似的伸出手:“先給我一個吃著,要不一會兒就化了?!?/br>柳俠真是服了這個吃嘴精了。王君禹直起身:“好了,坐起來吃吧;柳俠你這邊坐,我洗一下手。”柳俠還沒走到長椅跟前,傳呼機響了,是馬千里呼他:你在哪兒,馬鵬程跟你在一起嗎?柳俠想到已經(jīng)這時候了,馬千里和楚遠兩家見不著孩子,肯定也著急,他先出去給馬千里回了電話,簡單明了地把馬鵬程的情況給他說了一下,讓馬千里在家等著,他馬上帶馬鵬程回去。回到診所聽王君禹交待了注意事項和換藥時間,柳俠就和他告辭,帶了三個小家伙一起回家。柳俠電話里已經(jīng)把情況說清楚了,馬鵬程回來的時候馬千里和蘇麗蓉都沒有表現(xiàn)的很意外,蘇麗蓉把馬鵬程在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