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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和朋友而言還屬于過于奢侈的存在,尤其是進口相機,柳俠玩不轉,并且連個請教的人都找不到。好在現(xiàn)在榮澤這樣的小城也有英漢詞典了,柳俠翻著詞典查了大半天,終于弄明白了相機的使用方法。柳俠想了一下,覺得以自己家的條件,如此燒包地買了個進口相機,肯定會讓別人覺得他太虛榮,所以還是低調點,平時不要拿出去,偷偷在自己家用就好。吃過晚飯,貓兒端端正正站在曾廣同畫的那副牡丹圖前,小臉繃得很嚴肅。柳俠半彎著腰取景:“笑點乖,嗯,看著小叔,笑——!好了,為了防止照成個瞎子,咱得再來一張,你往北邊稍微挪一點,頭正好在那一大片牡丹花中間,對,就這樣,看著小叔,笑啦!”貓兒照好了,柳俠過去站在那里,貓兒靠在東面的墻上給他照,照了四張。然后,倆人就非常郁悶地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想跟小叔(寶貝乖)照個合影都不行?。?/br>只有他們兩個人,沒人給他們拍。柳俠郁悶中給陳震北單獨回了一封信,主要是表示一下歉意,因為他得十天之后才能把錢給匯過去。他們把錢都存起來了,現(xiàn)在家里全部的錢加起來不足二百五十塊。上次要給柳海錢,貓兒才知道原來定期存折是可以提前取的,但利息按活期算,比定期少很多。這次,貓兒表示堅決不許再提前取錢,他一定要存夠三年,多拿點利息。不過貓兒很快就會知道,他這個愿望將比上一次還要快地落空了。作者有話要說: 使慌:使,大多時候相當于“用”,在這里和“慌”連在一起用,意思是:累的厲害。第120章柳俠寄走了給柳凌和陳震北、黃有光、黒德清的信,提著菜走回單位,在大門口被趙師傅喊住,說有他一封信,還有人打電話找他,打電話的人說自己姓楚,留了叩機號,讓柳俠回來后呼他。柳俠看到那封信,哭笑不得。是他在作業(yè)區(qū)寫給貓兒的最后一封信,二十天前的,他都回來十六天了,信才寄到。不過想想他前些天聽到天氣預報說的那邊有雨,也可以理解,山高路險,如果再遇到道路塌方之類的,簡直就成了與世隔絕的孤島,和柳家?guī)X一樣,十天半月都沒辦法出來。電話是楚鳳河打的,柳俠呼了他一遍,三分鐘后,楚鳳河就把電話又打過來了:“柳俠,今兒是星期六,今兒黑有空沒?俺小河今兒也回來了,喊喊柳川哥和嫂子,咱一塊吃頓飯唄?!?/br>柳俠很干脆地就答應了:“我跟俺三哥俺幾個去,俺三嫂跟小葳去不了,再有一星期就高考了,她今年教高三你忘了?”楚鳳河說:“沒忘,我想著她是老師,又不是高三哩學生,黑了出來吃個飯應該沒事吧?三嫂那時候對俺小河恁好,俺也沒別哩法報答她,沒事想請她吃頓飯,還老是碰不到一起?!?/br>楚鳳河知道柳俠單位的電話,但他從來沒打過,向柳俠發(fā)出的屈指可數(shù)的幾次邀請,他都是通過柳川來傳話。柳俠曾問過柳川他這么做的原因。柳川說:“鳳河太不容易,十來歲差不多就算是孤兒了,一步一步帶著小河過到現(xiàn)在,一路上都在看著別人的臉色討活,所以和人交往的時候,他什么事都會先考慮別人的感受。你們是省級駐榮單位,里面的人都傲氣,眼界高,他覺得自己一個打零工的農民,如果去找你,會影響你在單位的形象。就是打個電話,因為他不會說普通話,他都怕會因此對你有影響。和鳳河這樣的人打交道很舒服,因為他善解人意,總是盡可能地為你著想,不給你添麻煩。可是幺兒,這事不能細想,一細想,就覺得鳳河太可憐,年紀輕輕的,就沒舒舒心心地過過一天日子,總在看著別人的臉色過。善解人意,對別人來說是個好事,但對這個人自己呢?如果能夠肆意張揚地活著,誰愿意整天小心翼翼地揣摩著別人的心意過日子呢!”從那以后,柳俠告訴自己,只要不是實在做不到的,一定盡可能不要拒絕楚鳳河的任何要求。貓兒和柳蕤今天中午考完了最后一門,柳蕤著急回家,不管柳俠和貓兒怎么說暑假的時間還長,讓他在這里放松地玩兩天再走,他都不愿意,連最喜歡的都不看,吃完飯就搭了一點半的車走了。貓兒下午用了三個半小時突擊完成了數(shù)學暑假作業(yè)的一大半,這個時間柳俠在匯總數(shù)據(jù),同步制圖。柳俠看貓兒收了寫作業(yè)的攤子,就拿出了自己那封信,要求銷毀,他覺得當著收信人的面看自己的信實在太傻了,像“今天我們住的地方不遠處有棵柿樹,柿花開的正好,我一看到它就想,如果我的寶貝貓在這里,肯定會高興得哇哇大叫著跑過去爬上去,在上面跟個小猴子似的盡情撒歡,現(xiàn)在,小叔還仿佛能看到了你在上面開心的樣子,可扭頭再看看自己身邊,空蕩蕩的,一瞬間,小叔覺得連心都跟著空了,”這一類當時有感而發(fā),很自然地信筆而來,可再回頭看覺得非常rou麻的句子,他實在是不好意思當著貓兒的面看,他現(xiàn)在怎么看都覺得自己那矯情的口氣簡直就跟那位愛摸人家桶底的詩人一樣的無病呻吟。貓兒卻如獲至寶,特別興奮地拿著信,光信封就看了好幾秒鐘,跟柳俠原來接到他的信時愛不釋手舍不得馬上拆開,讓看信的快樂在期待中多延長片刻的表現(xiàn)一模一樣。他自從知道柳俠最后還給自己寫了一封信,就一直都在等,這也是柳俠拿到信后沒直接銷毀的原因。現(xiàn)在看到小家伙這個表現(xiàn),柳俠覺得有點困窘的同時,又非常地滿足得意。貓兒笑瞇瞇美滋滋地坐在柳俠身邊看他給自己寫的信,越看越高興,有時還會把信舉到柳俠面前,指著其中某一句問他:“那個小孩兒大概有七、八個月大,趴在他奶奶肩上,淌著口水睡著的樣子和你小的時候特別像,小叔一下子就聞到了你那時候的氣息,還有你趴在我肩上睡覺時軟乎乎的感覺,心里覺得暖融融的,特別想過去把那個小孩兒要過來抱一會兒;小叔,你真的能聞到我的味道,真的想抱那個小孩兒?”柳俠說:“嗯,真的,他那個樣子跟你太一樣了,頭發(fā)也是毛茸茸的……”“啊,壞小叔,你居然想抱別人,”柳俠還沒說完,貓兒就撲了過來,摟著他的脖子一陣扭:“那又不是我,毛茸茸的也不是我,你居然想抱他,你居然想抱別人,不啊……”柳俠被晃的東倒西歪,趕緊解釋:“沒抱啊,小叔就是想想……”“想也不行,不許你想抱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