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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放下來抱著,貓兒看到柳茂被扶進窯洞了,就又開始專心地看柳鈺和孫玉芳跪拜柳長春。柳俠心里卻亂糟糟的,他把貓兒臉上的汗擦了擦,再次仔細的看著他,從他臉上尋找著徐小紅的痕跡:二哥是想到了二嫂嗎?是想到了他和二嫂當初拜天地時候的樣子嗎?他現在還記得二嫂嗎?是僅僅記得、偶然想起呢,還是像張福生想念喬艷芳那樣無時無刻的牽掛呢?柳俠難得出現一次的婉轉感懷,在十幾分鐘后看到柳茂帶著微笑坐在飯桌上陪送親的孫家人說笑時瞬間消散,他心里甚至冷笑了一聲,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對什么不滿。柳鈺完成了所有儀式,就跑過來和楚鳳河兄弟倆打招呼,還狠狠給了柳俠一拳:“我那一會兒快熱死了,你還出我哩洋相?!?/br>柳俠大笑:“五哥將將應該把你那樣兒照下來,給你留個紀念,以后叫您孩兒看看,他爹結婚時候啥德行,跟打了敗仗哩土匪樣,丟盔卸甲,狼狽不堪?!?/br>柳鈺擦了一把汗:“下八輩子結婚我都不會再擱夏天了,真是自己找罪受,小凌、小海、幺兒、鳳河,您可吸取我哩教訓,結婚可別自己看個好兒哄自己了,還是指個大概時間叫算命先生給看吧,我靠,熱死我了。”楚鳳河說:“俺結婚可能跟你還有點可比性,他仨結婚肯定是擱城里頭,哪兒會跟你一樣弄得這么慘?!?/br>柳俠說:“誰說哩?俺家哩人不管擱哪兒,結婚肯定都得回來,不回來拜俺伯俺媽,那算啥結婚啊,是不是五哥?”柳凌點頭:“嗯。”楚小河不太相信他們的話,他對柳凌和柳海說:“您倆以后要是找個京都哩妮兒,也叫人家跟您回柳家?guī)X結婚?誰會愿意???”柳海說:“不愿意就去球拉倒唄,俺再找個愿意跟俺回來哩不就妥了,大丈夫何患無妻!”柳凌也說:“連幾十里山路都不能陪你走哩人,想讓她陪你走一輩子估計也不容易,人生遇到哩好多事,可比走山路難多了,所以這種人不要也罷。”柳鈺嘿嘿傻笑著說:“玉芳就愿意跟我走這么遠山路,一句也沒埋怨,小凌,你說,那俺倆是不是以后就能可好哩過一輩子了?”柳凌說:“肯定啊四哥,咱家人都看出來俺四嫂人不錯,就憑她是俺媽哩侄女,你說會賴不會?”柳鈺撓撓頭:“玉芳只要有俺娘跟俺大嫂、三嫂一半好,我這一輩子就滿足了?!?/br>柳俠他們看不到別人的一輩子那么長,但眼前的事情看得很清楚,他們都覺得孫玉芳應該會是個很不錯的人。因為下午,娘家送親的人走后,孫玉芳就卷起袖子和秀梅、云芝、玉芝她們一起洗刷辦事用的鍋碗瓢盆了。而且孫玉芳家來送親的幾個叔叔、大伯、哥哥堅持要自己走,說啥都不讓柳川去送他們,說他們來的時候已經和家里人商量過了,這么熱的天,讓柳川來回跑不合適,同樣是大老爺們,他們幾個沒那么嬌氣,六點左右,家里人會騎著自行車到上窯北坡下接他們。柳俠他們都覺得,有這樣通情達理的家人,孫玉芳肯定不會太差勁。天黑后,最后一次壓床儀式在柳家一家人和柳鈺一大群朋友們歡樂的呼喊聲中完成了,柳鈺和孫玉芳被單獨留在了新房里,想要聽墻根兒的建賓和柳森幾個人被蚊子咬了一身包,沒堅持夠半個小時就逃之夭夭了。至此,柳鈺的婚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柳俠抱著睡著的貓兒,和哥哥們一起坐在院子里納涼,大家的心情都非常輕松,柳海提議讓柳俠跳一段霹靂舞讓大家樂呵樂呵。柳俠欣然應允,把貓兒遞給柳魁,在朦朧的月色里,把他拿手的好戲盡情地展示了一番。柳川拍著手說:“幺兒,你跳哩是越來越漂亮了,您五哥前幾天還跟我說,他要不是馬上就得歸隊,都想等您四哥辦完事跟你學學哩!”柳俠本來十分歡樂的心情在聽到柳川這句話后馬上低落到了極點。他舍不得柳凌走,他還有很多很多話想和五哥說呢,他覺得他們團聚的日子才剛剛開始,怎么就又要面臨再次的離別呢?第82章柳凌明天就要走了,柳俠難受,家里其他人也都舍不得,兄弟幾個都睡不著覺,從院子里挪到窯洞里繼續(xù)說話。柳俠靠在柳凌身邊,鍥而不舍地要求柳凌寫信續(xù)假,柳凌無奈地摟著他說:“孩兒,你不敢再說了,你再說一會兒,五哥就真走不了了。”柳川說:“幺兒,您五哥現在是軍人,你別再動搖軍心了,您五哥逾期不歸隊受到的處分可比你們那樣的學校嚴厲太多了?!?/br>柳俠說:“俺學校你只要去解釋清楚,根本就不處分?!?/br>柳海說:“幺兒,你這么粘咱五哥,畢業(yè)干脆想辦法分到京都唄,你看我多美,過幾天就能再見到五哥了,一點兒也不擔心?!辈贿^他隨即想到什么,立馬沒精打采地趴在柳魁肩上:“可我也可想咱伯咱媽咱大哥他們,也見不著?!?/br>柳俠說:“你好歹一年還能看見咱家人三個月,五哥一年就能回來一個月,我覺得可不美,咱擱外邊吃哩再好穿哩再好,成天見不著咱家哩人,那有啥意思啊?!?/br>“所以我說叫你畢業(yè)想法去京都嘛,至少咱仨能擱一塊兒,能經常見面,來回路上也能顧個伴。你每回都是自己搭車,俺心里都可不美,咱五哥俺倆一路上都在擔心你,總怕你路上會出事,會丟,幺兒,真哩,你是重點大學,沒準努努力真哩能分到京都,咱試試唄。”說到畢業(yè)分配,柳俠想到了喬艷芳和楚小河今天說的那幾個老鄉(xiāng),他問柳川:“三哥,你擱榮澤,聽說今年哩大學畢業(yè)生可能要全部下基層這事了沒?”柳川輕輕嘆了口氣說:“你從海都回來的前兩天,我和局長一起去市局開了個會,市局一個朋友那時候就對我說過,今年的大中專院校畢業(yè)生,統(tǒng)統(tǒng)不往大城市留,減少不穩(wěn)定因素。我當時就想,不知道明年會啥樣,會不會影響你哩分配。今年俺局里原本也打算要幾個原城警校哩畢業(yè)生,把刑警隊擴大成兩個中隊,可今年從警校畢業(yè)哩學生統(tǒng)統(tǒng)都被分到了原籍地的鄉(xiāng)派出所,縣城一個都不準留。一個家本來就在榮澤哩,被分到了城關派出所,聽說他家的人也是到處托關系找人,但沒人敢給他辦這個事,他前兩天已經去城關派出所報到上班了?!?/br>柳俠很不理解:“不是說不搞秋后算賬嗎?這不是秋后算賬是啥?俺又沒有做啥違法亂紀、禍國殃民哩事,就是希望通過這樣哩運動,警醒國民,警醒當權者,健全法制,消除腐敗,只有先建立一個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