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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長哩又高又胖,長大了才能保護你?!?/br>貓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他不管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追得上柳俠、長到和柳俠一樣大了,所以修正了自己的目標,要長高長胖,這樣長大后他就可以保護小叔,不讓小叔再被像那個姓黃的孬孫老師一樣的人欺負了。吃完飯,柳俠跟王君禹說,他去買了花生米和粉芡就帶著貓兒慢慢走回去。王君禹說:“現(xiàn)在你們走,正好把一天里最熱的幾個鐘頭都給占全了,晚點吧,到三四點走,這樣后面?zhèn)z小時你們多少還能涼快點,要不就在我這里住一晚上,明天早上趁涼快再走?!?/br>柳俠只出來了半天就非常想家,想大哥和柳凌他們了,晚一會兒能讓貓兒少受點罪還可以,但要讓他在離家這么近的地方住在外面,那他真不愿意。可貓兒也想回家了,他看到柳俠一直在出汗,就想起家里陰涼的窯洞、樹蔭里的秋千和清澈涼爽的鳳戲河,小叔如果不是為了陪他躲開那個人,就不會熱成這樣了,所以他連一會兒也不想再在望寧待了,非要現(xiàn)在就在。王君禹看他們真的想走,也沒有強留,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柳俠說:“柳鈺結(jié)婚那天,你大哥他們?nèi)绻缟蠌哪銈兇宄霭l(fā),走到孫家村至少得五個小時,回來還需要五個小時,這樣實在太辛苦了,這么熱的天,恐怕走不到上窯他們的衣服就全部濕透了,穿著汗透的衣服去女方家多不合適。你回去和你家里人商量一下,讓他們前一晚上提前來,住在我這里吧,一號那天早上早點從這里出發(fā),這樣接了新娘后就可以趁涼快往回走了。女方家送親的人可不比你們家的人,三十里山路,他們得走到什么時候?當天他們還必須趕回來,你算一下,時間夠不夠。”柳俠不用算,這個問題家里早已經(jīng)合計過不止一次了,沒辦法解決。柳長青、柳長春和柳魁商量后的決定是:迎親的四個人凌晨兩點半出發(fā),五點多點到上窯北坡下,柳川的車提前停在那里,拉了他們?nèi)O家村。簡短的儀式后,大約七點半,娶親的隊伍返程,柳川開車,從孫家村到上窯北坡大概需要一個小時,迎親的隊伍走到柳家?guī)X大約需要五個小時,就是下午一點左右。一個半小時招待女方送親的人吃飯,然后柳川陪送親的人返程,再從上窯北坡下面開車把他們送回孫家村,最后,柳川自己返回。這樣的話,最辛苦的就是柳川,他一天一夜的時間,需要從上窯北坡到柳家?guī)X往返四趟,可如果不這樣,恐怕送親的人都不一定能堅持走到柳家?guī)X。商量這事的時候,柳鈺幾乎抓狂,他說:“別叫俺哥他們跟著我去迎親了,也不叫她們那邊的人送親,我自己去接玉芳回來,這樣就不用來回拐趟了,俺三哥又不是鐵打哩,一天四趟誰受得了啊?”柳長春說:“結(jié)婚是一輩子就一回哩大事,要是那樣,玉芳不是太委屈了嗎?連個迎娶哩儀式都沒,可是,叫川兒這樣跑也真不中啊,咋辦呢?”最后還是就這么決定了,因為全家人都知道,就算他們不肯,柳川也一定會堅持盡可能周到把女方家招待好,而他一個人跑四趟對女方送親的人來說就是最周到的安排了。柳俠聽了王君禹的話覺得完全可取,至少柳川可以休息一晚上再跑那三趟。告別了王君禹,柳俠和貓兒到一家私人開的小鋪子買了花生米和粉芡,他還想買個西瓜,但又覺得西瓜太難拿了,回去的路上他一定得背貓兒走一段,那圓咕嚕嘟的西瓜就成了很大的負擔。貓兒堅決地把柳俠從西瓜攤子旁拉開:“不買,沒架子車,提著老勒手,背又沒法背。小叔,咱去郵電所看看唄,我跟俺小蕤哥原來每天都去郵電所看一回?!?/br>因為幾個哥哥都在家,柳俠原本覺得不會再有他們家的信,所以才沒想過要去郵電所,結(jié)果,不但有,還是兩封,一封陳震北的,一封張福生的。倆人過了付家莊,就在路邊一棵大柳樹下坐了下來,柳俠拆開了張福生的信來看。張福生沒有什么特殊的事,就是他們在放假前約好了,沒事通個信,彼此熟悉一下地址,不能再出現(xiàn)去年暑假柳俠到了京都卻找不到云健家那種情況了,張福生作為老大身體力行,真的給寢室其他六個人都寫了信。不過也不能說完全沒事,張福生信里悲喜交加,喜的是他找到了喬艷芳家里,喬艷芳居然沒把他趕走,還對他買的那些衣服表現(xiàn)的很喜歡,最后還陪著他在自己所在的小縣城逛了一天,讓張福生覺得好像自己的男朋友身份被確立了,暗自欣喜。悲的是喬艷芳和其他一批本科院校畢業(yè)生的派遣證被直接發(fā)到了所在的地區(qū)市,然后喬艷芳他們被通知九月份再去咨詢分配情況,張福生預感,喬艷芳的分配應該很不理想。柳俠也覺得很意外,學校曾經(jīng)跟他們講過,這么多年來,他們學校的畢業(yè)生分配至少也是省級單位,好與差的區(qū)別僅僅是:你進的是只需要坐在辦公室喝喝茶翻翻報紙就能領工資的行政單位,還是需要經(jīng)常進行野外作業(yè)的企業(yè)單位。喬艷芳這是怎么回事?直接就派到一個那么小的地級市了?不過,雖然有疑問,柳俠也并沒有太在意,他覺得肯定是張福生想的多了,派遣證畢竟不是最后的分配決定,也許這樣做只是為了減輕省級勞動和教育部門分配時學生過于集中的壓力呢?總之,張福生的信只是讓柳俠本來就不錯的心情更加歡快了。走到上窯半坡,柳俠要背著貓兒走,貓兒卻突然掙脫他的手奮力跑了起來,跑到他前面十來米的地方才停下,回頭對他說:“小叔,你看我多有勁兒,跑哩這么快,我不叫你背,你看你都熱成啥了?!?/br>正是晌午頭上,太陽真的如火焰在炙烤大地,雖然他們這一路大部分都有樹木遮陰,但氣溫在那里擱著,那點樹蔭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再加上柳俠臨時起意,多買了幾斤花生米,平時對他不算什么的七八斤東西,此刻也成了沉重的負擔,他早就脫了上衣,上身現(xiàn)在真的是汗淋淋的。柳俠喊著貓兒在一個樹蔭下休息,貓兒卻站在柳俠三米開外的地方不肯靠近他,生怕柳俠突然襲擊把他拎到背上。柳俠坐在地上:“孩兒,過來吧,小叔這一身汗估計今兒是背不了你了,背著肯定亂出溜,走不成路,歇一會兒咱倆慢慢兒走吧?!?/br>貓兒跑過來坐在柳俠身邊,看著他發(fā)愁:“將將還不如叫你買個西瓜我背著了,現(xiàn)在也能捶開叫你吃點,你出這么多汗,肯定可渴。”柳俠把他小臉兒上的汗擦了一把說:“小叔沒事,你這么小,才不能渴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