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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家東邊的路上迎著柳凌和柳海的時候,柳俠首先看到的是柳海那看上去感覺比孫嫦娥還要長的頭發(fā)。柳海在京都已經(jīng)五年多了,看起來完全就是城里人了,他這次也穿著牛仔褲,上身是白色T恤,那身材漂亮的沒的說,就是頭發(fā)特別長,如果抓起來,都可以用皮筋兒在腦后抓個小辮兒了,和站在他旁邊穿著一身干凈清爽的陸軍夏季軍裝、頭發(fā)短的露著頭皮的柳凌一比,那真是天差地別。柳俠摁著柳凌的肩膀跳了一個高兒,抱著柳凌膩歪:“五哥,我快想死你了?!?/br>柳凌回手抱著柳俠緊緊勒了他一下:“五哥也可想你孩兒,那幾天把五哥嚇壞了,老怕你出事,這就好了?!?/br>柳俠嘿嘿笑著說:“咋會出事?我雖然沒能參加,但我知道俺學(xué)校**哩隊(duì)伍秩序特別好,哥你以后別再擔(dān)心我了,我馬上就十九了,早就長大了。”柳海在一邊笑他:“咦,看你長哩多大,你教哩那倆學(xué)生都比你大,還吹啥牛哩!”柳俠轉(zhuǎn)身對著柳海,摸著下巴做仔細(xì)端詳狀,然后故意撇著普通話說:“吔?。款j廢的藝術(shù)家氣質(zhì)哦!崇拜死我了!”柳海過了掐著柳俠的脖子,兩人扭成一團(tuán),柳鈺已經(jīng)把柳凌和柳海的包都搶了過去,倆人打著打著就變成了摟著肩膀一起走。貓兒扯著柳俠的手,看了柳海好幾次才說:“六叔,你哩頭發(fā)真燒包兒?!?/br>柳鈺說:“就是,可比我前年留那大包頭燒包兒多了?!?/br>柳凌笑著說:“別嚇?biāo)?,小海正擱這兒想法,看咋能擱咱伯跟前保住他那頭發(fā)哩!”倆人是下午六點(diǎn)半到的家,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平時會再多放一會兒等涼涼再吃,今兒就提前了,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說著話慢慢的吃。吃完飯,柳凌和柳海把他們帶回來的各種禮物全部都攤在了堂屋炕上,一大家人一起欣賞。柳凌先把一個照相機(jī)放在了窗臺上:“這個是陳連長讓我?guī)Щ貋砹?,他說他不能來咱家耍,叫我照點(diǎn)咱這里哩風(fēng)景給他看看,我本來不想拿,后來想到,四哥結(jié)婚,二哥肯定得回來,咱正好照一張全家福,我就拿著了?!?/br>柳凌這次帶的東西不多,除了點(diǎn)心,只給柳長青夫婦和柳長春各買了一套夏天的衣服,他的錢大部分都提前寄回來讓給柳鈺準(zhǔn)備結(jié)婚的東西了。給三位長輩買衣服,是因?yàn)榱暯Y(jié)婚那天,他們?nèi)齻€要當(dāng)眾接受新婚夫婦跪拜,不能穿的太寒酸。不過,他沒想到,曾廣同回來的時候也買了好幾套衣服,不光柳長青他們年長一輩的有,還有柳魁和秀梅的。衣服只是曾廣同禮物的一部分,他和曾懷琛夫婦居然還分開讓柳海給柳鈺帶回來了禮金:曾廣同三百塊,曾懷琛夫婦一百塊。曾廣同讓柳海帶話給柳長青和柳長春:他是長輩,理應(yīng)自己出一份禮;曾懷琛來過柳家?guī)X,柳鈺也去過京都曾家,曾懷琛和柳鈺是同輩人,相處得很好,是朋友,所以曾懷琛夫婦是作為朋友單獨(dú)上一份禮。但一大家人都知道,曾廣同是擔(dān)心他們家錢不寬裕,在變相地幫他們順利的把柳鈺的婚事給辦了。可這還不是曾廣同禮物的全部,他讓柳海等他回來再回家,最主要的是讓柳海把他給柳長青的禮物帶回來:從國外帶回來的一整套雕刻工具,五塊不同質(zhì)地和顏色的玉石,一副麻將牌的白坯,一方色彩斑斕而凝重的端硯。曾廣同已經(jīng)送過柳長青一套雕刻工具了,這次又送來一套,他讓柳海捎話說,他不懂好壞,在國外看到這套很漂亮,就買了。至于玉石和麻將坯子,柳海對柳長青說:“曾大伯請你給他刻倆章,一個刻‘戲鳳人’,一個就刻他的名字,刻哪種字體,他說讓你決定。這幾塊石頭你看哪個合適用哪個,他就要倆章就中,他說你要是給他刻壞了,得賠他石頭,你要是一塊石頭把兩個都刻好了,那四塊石頭他也不要了,就當(dāng)給你的工錢,他說反正就是這么多東西,他要兩個好印章,讓你看著辦。麻將牌坯子,曾大伯說是讓你練手哩,他說你這么多年了沒動過手,怕你手生,這些坯子的材料跟玉石比較像。”對于那方硯臺,除了柳莘和柳雲(yún)、柳雷,其他人全都小心翼翼的拿著觀賞了一番,所有人都發(fā)出相同的感嘆:“真漂亮!”柳長青收下了曾廣同的禮物,他不想收也沒辦法,退回去是不可能的,可這些禮物確實(shí)太貴重了,他受之不安。柳海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說:“伯,曾大伯特意叫我跟你說,他不是傾家蕩產(chǎn)給你買哩這些東西,硯臺和石頭都是是別人送他的,他用不著才讓我給你帶回來哩;他這次去東南亞那幾個國家舉辦畫展,賣出了可多副畫,我聽跟他一起去哩一個人說,曾大伯哩一副就賣了二十多萬,還有一副荷花圖賣了好幾萬。”秀梅被驚呆了:“我哩天,就一個畫兒,不頂吃不頂喝哩,就多少萬?”柳海說:“大嫂,那是藝術(shù)品,藝術(shù)你懂不懂?藝術(shù)是無價哩!”貓兒問柳俠:“小叔,啥是藝術(shù)?它咋就恁值錢哩?”柳俠覺得自己理解的藝術(shù)肯定沒有柳海的準(zhǔn)確,所以回到他們自己住的窯洞、兄弟幾個親親熱熱鬧夠了坐在大炕上準(zhǔn)備聊天、柳莘領(lǐng)著柳雲(yún)和柳雷在炕角玩小擎天柱和一堆小玩具時,柳俠讓柳海給他們講講有關(guān)藝術(shù)的問題。柳海從藝術(shù)的發(fā)源到現(xiàn)在的藝術(shù)流派,說了很多柳俠聽著都暈乎的東西,也沒搞清楚藝術(shù)到底是什么概念,反倒是貓兒理解了:“六叔,你說了半天,就是說,光能看著耍,不能用哩東西就是藝術(shù),對吧?”其他幾個人大笑起來,柳葳說:“貓兒,你要是寫作文哩時候腦子這么好使,就不會回回吃六十分了?!?/br>柳蕤說:“那還是老師看他字兒寫哩好,要不六十分也吃不了?!?/br>柳海咬牙切齒陰森森的看著貓兒說:“貓兒,你跟六叔是上輩子有仇吧?你咋恁會拆我哩臺呢?”柳魁呼擼了一把柳海的頭說:“小海,俺聽著你也是那意思,只不過俺都沒說,孩兒他小,老實(shí)誠,說出來了。”他又扒拉了幾下柳海的頭發(fā):“你這頭發(fā)太長了,明兒我給你剃剃吧,要不過兩天叫咱伯注意到了,我估計(jì)你不好交待?!?/br>柳海像被火燒了屁股似的一下退出去老遠(yuǎn),抱著頭叫:“大哥,我好不容易留這么長,你不能這么殘忍,俺同學(xué)都是這樣,其實(shí)搞藝術(shù)哩可多都是這樣,我咋就不中?咱伯要是修理我,你幫我說說情唄?!?/br>柳魁說:“可是孩兒,主要是你這樣他不好看呀!”柳俠說:“就是,男不男女不女哩!”貓兒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