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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路凡塵 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疼的要死又出離憤怒的事還在后面。

第9章在衛(wèi)生院

貓兒拔了針頭,柳俠抱著他的時候就沒那么拘束著了,秀梅把涼席、被子都鋪好了,柳俠摟著貓兒躺被窩兒里,秀梅把柳俠和柳魁外面能洗的衣裳都拿水管子那里過了一遍水,衣服上都是汗干了以后留下的白堿印子。

洗完了衣裳,秀梅差不多也算歇過來了,她決定回娘家一趟,她娘家在望寧東北方向,不到十里路。

柳俠大概知道大嫂去娘家干什么,他看著臉色糾結(jié)抱歉的大哥,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柳福來和秀梅一起走了,柳長青他們在家里不知道情況肯定著急,柳福來得回去報信兒。

柳俠終于敢睡了,貓兒在他懷里呼吸很平穩(wěn),讓柳俠的心也跟著穩(wěn)定了下來。

他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貓兒的名字“柳岸”,一下就醒了。

“十六床,是叫柳岸吧?起來去拿藥。”

柳魁已經(jīng)坐起來了,他接過叫小焦的護士手里的藥方:“啥藥?王先生說俺孩兒現(xiàn)在如果吃東西可能還會吐,他還說輸水的時候藥都已經(jīng)加進去了,不讓他用喂的藥?!?/br>
小焦說:“是輸水的藥,你快點吧,你把藥取回來我還得配藥呢,小孩兒扎針也可費事?!?/br>
柳俠怕驚著貓兒,沒敢起來,他就躺著問:“俺孩兒的針剛拔了,先生說今兒白天不用再輸水了……”

“哪個先生給您說的今兒不用再輸水了?我咋不知道!”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口忽然想起,聲音里帶出的質(zhì)問和故意挑釁意味十足。

柳俠聽到這個聲音吃了一驚,他一個手輕輕的拍著貓兒的后背,看著門口那個幾乎沒有脖子的丑女人:就是早上不讓他用水管的那個女人,只不過這個丑八怪現(xiàn)在穿上了白大褂,胸前掛著聽診器,

柳俠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感覺。

柳魁已經(jīng)下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對丑女人說:“俺孩兒的針九點多才撥,輸了兩大瓶水了,現(xiàn)在還不到十二點,能不能……”

丑女人翻著眼睛,那么矮的身材卻用睥睨天下的的神態(tài)看著高大挺拔的柳魁:“你是醫(yī)生還是我是醫(yī)生?我讓現(xiàn)在輸就是有必要現(xiàn)在輸,咋了?今兒我值班,要不你去給我簽個字,您孩兒今兒要是出啥事沒有我的責(zé)任,是你們家屬拒不配合,不執(zhí)行醫(yī)囑,那您隨便不輸?!?/br>
即便貓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昨天晚上翻著白眼不能呼吸,即便王君禹說了貓兒已經(jīng)沒什么危險了,柳魁也還是不可能簽這個字,這個女人說的對,他不是醫(yī)生,他擔(dān)不起一個小生命可能萬分之一的失誤帶來的后果。

即便明知道這個女人的態(tài)度有問題,柳魁還是只能服從,而且他看了藥方,上面的藥和昨天王君禹開的一模一樣,這讓他多少放了點心:“我這就去取藥?!?/br>
柳俠半支著身體,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門口的女人。

丑女人哼了一聲,翻個白眼,扭頭走了:她才不屑和這種山溝里沒見識的窮骨頭制氣呢!

小焦指了指正睡著的貓兒:“孩兒,你把您孩兒挪到床這頭兒,這邊兒亮點兒,一會兒扎針的時候看的清楚?!?/br>
可即便是已經(jīng)挪到了門口,針還是沒有扎進去。

柳俠抱著已經(jīng)哭得聲嘶力竭、臉漲的烏紫的貓兒,手都在哆嗦:半個小時了,貓兒的頭發(fā)被刮的斑斑拉拉,扎了三針,頭上鼓起了三個包,有一個還在不停的滲血,柳魁一直得用棉球摁著。

小焦又從瓶子里抽了一針管藥,卻停在那里,遲疑了好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對丑女人說:“孫大夫,這樣不中,要不我去喊喊小敏吧,我、我真的……這孩兒也老小……”

丑女人翻了小焦一眼,把她推一邊:“你給我抽著,我扎?!?/br>
柳俠用手指輕輕抹著貓兒額頭上汗:“貓兒,孩兒,不哭了,孩兒……咱不哭了乖……”他的心都在發(fā)抖,可他不敢對這個丑女人說一句哪怕聲音高一點的話,貓兒的命攥在人家手里,被欺負(fù)死他們也不能反抗。

丑女人彎下腰,在貓兒的右側(cè)太陽xue上邊使勁的搓了幾下,她的手指搓過的地方會發(fā)白,能看到細(xì)細(xì)的筋脈。

貓兒意識到了又一次疼痛的來臨,剛剛平緩一點的哭聲又激烈了起來。

柳俠用力勒緊他的腿不讓他掙扎,柳魁一雙大手固定著貓兒的頭不讓亂扭。

“啊——”貓兒凄厲的大哭了一聲,后面就哭不出聲音了。

柳俠的眼睛已經(jīng)看不清東西了,他睜大眼睛不讓淚流下來:“孩兒,貓兒……快好了孩兒……”

針頭來來回回戳了好幾下,貓兒大張著嘴,卻沒有聲音,他已經(jīng)快憋過去了。

柳俠的身體一直在發(fā)抖,心像被刀子在割。

丑女人一下子把針拔了出來,不等柳魁他們說話,先惡狠狠的發(fā)難:“您都不會哄哄他,哭成這樣,臉憋恁紅,誰能看清楚血管?俺先回值班室去了,您啥時候把您的孩兒哄好了再扎!”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柳俠把臉貼在貓兒的額頭,哆哆嗦嗦的拍著他的背:“乖,咱不扎了,咱不疼了,孩兒……咱,咱……”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什么都做不了,如果那個丑女人要繼續(xù)扎貓兒,他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無助的看著大哥:“大哥,咱不給孩兒扎了吧?你看看咱孩兒……”

柳魁蹲下,把柳俠和貓兒圈在懷里,緊緊的抱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小焦伸頭看了看外面走廊,有點不好意思的輕輕說:“您先哄哄孩兒,一會兒孫大夫該去公社大院打飯了,她一走,我就去叫小敏,小敏在原城醫(yī)學(xué)院實習(xí)過兩年多,扎針可好,從來沒扎過第二次?!?/br>
小焦離開后,一直站在他們門外偷看的男人憤憤的說:“你們今兒是倒霉了,姓孫的這個臭娘們特別賴孫,她就是怕您孩兒黑了輸水麻煩,想趕早點讓您輸完拉到,黑了她就能睡大覺了,您要是公社干部,是學(xué)校吃商品糧的老師,她就不敢這樣欺負(fù)您了;她也欺負(fù)俺好幾回了,俺媳婦來的時候是她值班,俺媳婦是腿砸了一下,疼的要死,俺來的著急,帶的錢不夠,少交三塊錢的押金她都不愿意,就是不給俺看,俺媳婦老疼吆喝了幾聲,她讓俺再吆喝就去大街上吆喝,說俺媳婦老嬌氣,媽了個逼的,等俺媳婦好俺出了院再說?!?/br>
柳魁勉強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二十分鐘后,小敏把針扎在了貓兒的左手背上,然后用一個紙盒子把貓兒的手順平了用膠布粘好,這樣針頭就不會亂動了。

“我今兒不值班,要是孫大夫回來問起來,你們就說是小焦給孩兒扎的針,可記住哦!要不都是事兒?!毙∶粢贿厧拓垉涸诹鴤b懷里躺好,一邊小心的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