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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知道成精的器靈大多會在名字上有所暗示,如龍深便是龍淵劍所化,而唐凈則是唐鏡的諧音,明弦仔細(xì)琢磨,的確與古琴也有聯(lián)系,那么這位車白車局長,又會是什么來頭?他不由陷入這個有趣的猜測之中,半晌才道:“車局是馬車化形嗎?”饒是龍深這么嚴(yán)肅的人,也忍不住被逗笑。“你怎么不猜他是不是白鹿或白狐?”啊對,這么說也講得通,冬至擰眉糾結(jié):“那車這個姓是什么意思,隨便起的?”龍深:“大多起名是偶然,有些人將出身與姓名聯(lián)系上,僅僅是為了表達(dá)一種感恩,或紀(jì)念?!?/br>冬至點(diǎn)點(diǎn)頭,他知道龍深心中,必然對歐冶子感念至深。“師父,你知道歐冶子在何處有祠堂或墓碑可供憑吊么?我想瞻仰一下他老人家的風(fēng)采,以后每年也去看望?!?/br>龍深一笑,握住對方的手。他從未體會過這種心念一動,對方便能察知自己心意的感覺,雖然陌生,卻跳動著自己都無法忽略的微微欣悅。原來這就是愛。“不必了,人死萬事皆空,心中有意即可,形式并不重要?!?/br>話題又回到車白身上,龍深道:“車局的名字,的確與來歷有關(guān),不過是從他的姓氏里拆出來。軒轅二字取左邊,則為車,柏樹取右邊,則為白?!?/br>冬至眼睛眨動的速度不由加快,此刻就算看見三頭巨蟒或無支祁,都不會令他更吃驚了,因為他剛剛得知西北分局的局長,竟然是黃帝親手種下的那棵軒轅柏?也就是說,他即將見到自己民族的老祖宗,活生生的軒轅柏?他早就知道特管局藏龍臥虎,可在親耳聽見車白原形時,還是用了好幾秒的時間去消化。“我曾見過有人考據(jù),說軒轅柏其實是漢代所種?”龍深搖頭:“春秋時歐冶子與我游歷各地,當(dāng)時便已與車局有過一面之緣了?!?/br>冬至心馳神往,遙想當(dāng)年那個群英薈萃,百家爭鳴的時代,恨不能早生數(shù)千年,哪怕那時候的龍深還是一把劍。龍深道:“降頭術(shù)之所以被視為邪術(shù),正是因為它與下降者息息相關(guān),即使是車局,也未必有把握完全化解,只盼你到時候不要失望就好了?!?/br>冬至一笑:“不會?!?/br>他做夢都沒想過這份感情能為龍深所接受,現(xiàn)在既然連這個愿望都實現(xiàn)了,冬至忽然發(fā)現(xiàn),生與死,其實他已經(jīng)不看得那么重了。龍深似乎看出他的想法,面色微微柔和:“還有,當(dāng)年因工作需要隱藏身份,車局曾經(jīng)結(jié)過婚,有一位妻子,但他妻子因病早逝,你我雖然心意已定,但最好還是不要在他面前表現(xiàn)太過,以免勾起他的傷心事?!?/br>冬至很意外:“器靈也會生病嗎?”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車局是器靈,那么跟他在一起的,自然也是器靈。然而龍深卻道:“他的妻子是普通人?!?/br>這寥寥幾句話,就可以讓冬至腦補(bǔ)出一個驚心動魄感人至深的故事,但讓他更驚訝的是器靈結(jié)婚這件事,在他看來,大多應(yīng)該都是像他師父這樣清心寡欲,但看唐凈又并不像。龍深見他欲言又止,就問:“你想說什么?”冬至按捺不住好奇心:“器靈不都是一心修煉的嗎?”龍深對他這個疑問感到很是奇怪:“器靈既已化形,自然也有七情六欲,與常人無異,不過是壽命長一些,無法生子罷了?!?/br>說罷頓了頓,他又道:“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不能做太過激烈的運(yùn)動,不然有可能會發(fā)作。如果你想要的話,等降頭化解之后再說吧。”龍深雖性子偏淡,卻也比任何人還要坦蕩,絕不熱衷于人類那種吊胃口或欲迎還拒的行為。但冬至內(nèi)心是崩潰的,他想說自己沒想要,或者自己不需要,但這樣的回答好像又非常奇怪,更顯得欲蓋彌彰,于是白皙面皮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漲紅,他望住對方,想為自己辯解,又有些啼笑皆非,忍得很辛苦。顯然他們之間心靈相通的程度還不夠,龍深誤會了他的反應(yīng),忽然笑了一下:“其實你想要,也不用非得身體上的接觸?!?/br>冬至還沒明白對方這句話到底什么意思,就見龍深伸指點(diǎn)住他的眉心。一股熱流旋即從冬至眉心之間涌入。“閉上眼?!饼埳畹馈?/br>冬至不明所以,仍舊聽話照做。周身俱暗。卻又驟然一亮。冬至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空茫天地,又似在縹緲宇宙之間,四處微風(fēng)蕩漾,溫暖如春,卻像霧里看花一般朦朧不清,只覺一股慵懶從骨子里冒出來,剛睡醒那般,他忍不住想伸個懶腰,卻感覺自己無法動彈,立于孤弱花枝之上,一動,就搖搖欲墜。他竟成了一朵花。含苞待放,還是枝頭上的花骨朵。這個念頭模模糊糊在心頭升起,周身微熱,仿佛在溫泉里泡久了,越發(fā)懶洋洋的,嬌嫩的花瓣被手指輕輕撓動,敏感得瞬間傳遞至神經(jīng),令人不由自主微微顫抖,宛若春天里破土而出,在陽光的親吻下慢慢舒展,在柔風(fēng)的撫弄下輕輕搖曳,他無法拒絕這種快感,哪怕那只手動作逐漸加快,花苞被一瓣一瓣,往外掰開。漸漸的,被裹在花苞內(nèi)的花蕊也暴露在空氣中,潑天大雨突如其來,將整朵花苞打濕,沉甸甸的水分幾乎壓折了花枝,卻也給了強(qiáng)行摧開的花朵充足的水分,輕微痛楚涌上感知,但更多卻是一種心滿意足的戰(zhàn)栗感。雨勢漸小,雨聲漸停,溫暖的陽光復(fù)又出現(xiàn),將花瓣上的水分蒸干,唯獨(dú)被盛在花苞里的雨水還顫巍巍留著,溫?zé)崞饋?,飽腹般的甘美與恬靜潮水般漫過來,逐漸將所有意識淹沒……冬至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衣物整齊躺在床上,只是面色潮紅,胸膛劇烈起伏不定,像是剛經(jīng)歷過一場無法言喻的奇妙旅程,卻比跑上八千米還累,身體處于一種虛脫而慵懶的微妙狀態(tài)之中。他喘息道:“這是……”“神交?!饼埳罱拥馈?/br>神交沒有身體上的接觸,而是意識形態(tài)的水乳|交融,卻能達(dá)到比身體更強(qiáng)烈的精神快感,冬至以前曾在里見過,那時候他還以為只是家的幻想杜撰罷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親身體會到這種滋味。用欲|仙|欲死可能還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冬至能想到的只有銷魂蝕骨。他失神地望著天花板,甚至也無余力去看龍深一樣,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被龍深擦掉,但隨之涌上心頭的卻是密密麻麻的羞恥之情,他臉色發(fā)紅,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埋進(jìn)被子里去。龍深看著他露在被子外頭的毛絨絨腦袋:“神交雖然快感比身體接觸強(qiáng)烈,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