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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鎖于此處,同時與他立下約定,在水下看守石碑,五千年之期一滿,便可重獲自由,誰知前不久,忽然有一個人前來,役使水魂來向我傳訊,說他可以向我提供魔氣,讓我力量增強,提前助我出去。我一時禁不住誘惑,就收下了那些魔氣?!?/br>龍深沉聲道:“那些魔氣乃人命怨魂所煉,你應(yīng)該知道,那對你的修為毫無益處,那人雖將你囚于這里,除了讓你鎮(zhèn)守石碑,想必也想讓你在此安心修煉,但現(xiàn)在臨門一腳,功虧一簣,你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br>“大不了從頭來過,我只是提前想出去看一看,那人是否還活著……罷了,此番是我咎由自取,那人想必也希望我在此長長久久守著石碑,我就是再修上五千年又有何妨!”無支祁傳入他們腦海的聲音似哭似笑,到最后,悉數(shù)化為一聲嘆息。“你說的人是誰?”劉清波驚疑不定。能活上幾千年的,恐怕都不是人吧?“你們走吧?!睙o支祁道,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此處石碑,至關(guān)重要,就勞煩前輩了?!饼埳畹?。無支祁:“我知道,伏魔陣由八塊石碑組成,這是其中之一?!?/br>眾人心頭一凜,龍深更快反應(yīng)過來。“敢問前輩,其余七塊石碑在何處,你可知曉?”無支祁:“上古大魔出世,肆虐萬方,有大能者匯聚四海精元,以昔日女媧補天遺下的神石為碑,上刻鎮(zhèn)魔符箓,分布八處,鎮(zhèn)魔氣萬年不出。彼時我為淮水大妖,因興風(fēng)作浪而被人所截,與人約戰(zhàn),敗而鎮(zhèn)守于此,至今數(shù)千載,當(dāng)時那伏魔陣,我也是聽那人三言兩語,依稀記得陣眼就在昆侖,余者卻不甚了了。”昆侖根本不是一個地點,而是一片區(qū)域,昆侖山脈延綿千里,遼闊廣袤無邊,自古便是傳說頻出之地,這線索說了等于沒說,但其實也還是比沒說好一點點,起碼他們總算有一個目標(biāo),總比大海撈針強。更重要的是,龍深將它所言與明弦之前留下的話對照,正好印證了明弦說的都是真的。冬至緩過一口氣,特意拿著手電筒到石碑前仔細(xì)察看,發(fā)現(xiàn)上面的黑氣已經(jīng)消失。他轉(zhuǎn)身歉然道:“抱歉,前輩,剛才為了助我?guī)煾赋槌瞿泱w內(nèi)的魔氣,不得不引來天雷,傷了前輩,還請您勿怪。”“技不如人,有甚好說的,你們快快走吧,省得我見了心煩!”無支祁被他們一頓狂揍,傷勢不輕,不過它自己貪圖一時誘惑,被魔氣侵蝕,也沒什么好說的,只讓眾人出去之后,若是遇見與它同時代的老友,千萬不要泄露它與魔氣融合,又被天雷劈過的事實。“被他們知道,只怕我一世英名就蕩然無存了?!睙o支祁頹然道。就算我們不說,你被關(guān)在這里,也早就沒什么英名了。劉清波暗暗吐槽,心說這還是一只愛面子的大妖。“你們沿著前方一直走,就能看見一處水潭,水潭上方有出口,從那里出去就可以了?!睙o支祁給他們指點出路。“大概多遠(yuǎn)?”劉清波問。無支祁想了想:“也就幾百步的工夫吧!”眾人辭別無支祁,繼續(xù)往前走,但大家很快發(fā)現(xiàn),無支祁所謂的幾百步,跟他們不大一樣。因為他們走得氣力不濟,臉色煞白,還沒走到無支祁所說的水潭。劉清波這才想起,無支祁走路速度極快,連跑帶飛,他說的幾百步,可能是他們的幾千甚至幾萬步。他心里哇涼哇涼的,幾乎想大少爺脾氣一發(fā)作就坐下不走了。但他不敢,因為龍深也在。對方走在最前面,為他們帶路,霍誡傷得最重,也還在堅持,劉清波只好將那口氣咽下,繼續(xù)趕路。忽然一只手伸過來,握著一瓶礦泉水,罐子是那種迷你裝,沒有開封過,估計一大口下去就能喝完,但讓劉清波不可思議的是——“你哪來的水?”冬至無辜道:“腰包里裝的啊,空間有限,只能帶上這么一小瓶了,你跟霍哥一人一口吧,我不渴?!?/br>頓了頓,又問:“師父你要嗎?”“不用?!饼埳铑^也不回,聲音穩(wěn)穩(wěn)傳來。劉清波嘴角抽搐:“我從剛才就聽你嚷嚷包太小,你到底還裝了多少東西在里面?”冬至手伸進(jìn)去掏了掏:“還有一條巧克力,也是在雅聲中學(xué)小賣部里買的,除此之外就沒了,你吃嗎?”“不吃!”劉清波沒好氣,把水遞給霍誡。霍誡的確是渴了,也顧不上客氣,旋開蓋子仰頭喝了一口,剩下一大半,還給冬至,嘴里不吝夸獎。“多謝,冬至這習(xí)慣挺好,哪怕我們是修行者,長久消耗體力也頂不住,他隨身帶著食物,可以應(yīng)付不時之需,這次也多虧龍局追上我們?!?/br>不然光憑他們?nèi)齻€,別說抽取無支祁的魔氣了,估計都會被發(fā)狂的無支祁拍成rou餅。當(dāng)手上這只大難不死的手電筒慢慢減弱光線,快要壽終正寢之時,他們終于看見不遠(yuǎn)處反射過來的波光。抬頭一看,洞頂一路往上延伸收窄,變成一個圓洞,盡頭果然有開口,隱隱綽綽泄下一絲湖藍(lán),仿佛還能看見掛在天際的弦月。龍深道:“上面應(yīng)該是井口,有鐵網(wǎng)封著,我先上去把網(wǎng)打開,你們等會從鐵鏈上去。”從井上有鐵鏈垂下,長長沒入深潭之中,卻不是鎖著無支祁的那條鐵鏈,只是作為景點傳說的一個噱頭,現(xiàn)在倒方便了他們。龍深躍下水,卻沒有去抓鐵鏈,而是游向潭子另外一邊的陡峭石壁,身體一躍而上,如剛才一般貼在石壁上,輕盈矯健地迅速往上移動,不過片刻工夫,身影就在冬至他們的視線范圍內(nèi)變得越來越小,終于變成一個模糊的黑點,消失在盡頭。外面是一處景點,井口有鐵網(wǎng)封著,原先是沒有鐵網(wǎng)的,但后來不少好奇心旺盛的游客來到這里,紛紛探頭下去,有一回因為人太多,擁擠中有人掉下來摔死,自那之后景區(qū)就給井上封了鐵網(wǎng)。但對喜愛探險的年輕人而言,這道鐵網(wǎng)無疑阻隔了他們驗證傳說的向往。這會兒正是黎明時分,天還未亮,頭頂有涼月相伴,幾個年輕人打算上山去看日出,路過這口支祁井,不免停留駐足,聊聊此地的神話故事,順勢朝井內(nèi)張望。結(jié)果有個眼尖的,就看見一只手從鐵網(wǎng)下面伸出來,抓住鐵網(wǎng),咿呀作響中,被焊死在井沿的鐵網(wǎng)竟然有脫落的跡象。年輕人呆呆看了兩秒,確定自己的眼睛沒出毛病,陡然尖叫一聲。他的同伴也都看見了那只手。雖然手挺好看,五指修長,但幾個人都沒有心思仔細(xì)觀賞,他們腦海里不約而同冒出各種妖魔鬼怪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