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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相信的吧?!?/br>“如果……”唐凈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明弦抬手制止。“我想,連龍局都親自出馬了,就算我不主動給你們提供線索,你們也很快就能找到這里來吧,還不如我直接干脆一點,免得彼此浪費時間?!?/br>明弦伸手拍了幾下門。聲音在靜寂的夜里傳出很遠。屋內(nèi)傳出警惕的聲音:“你把誰帶過來了!”唐凈的回應(yīng)是直接把門踹開。門后,一個渾身上下用黑布罩住的男人像被捏住嗓子,看著明弦以及他身后的唐凈龍深半秒,驀地轉(zhuǎn)身就跑,但唐凈的速度比他更快,身形一掠就躥了進去,抓住對方的黑袍整個扯下來。昏暗的燈光下,男人回身欲搶回黑袍未果,驚慌的面容映入所有人眼簾。龍深波瀾不驚的表情微微動了一下。“……程緣?”男人踉蹌摔倒,雙手環(huán)肩抱住自己,似乎很冷,卻還不停后退,他盯住龍深,流露出忌憚與恐懼之色。龍深臉上露出冷意。“你竟墮落至此。”程緣此人,也曾應(yīng)考特管局,還與冬至劉清波他們一道參與過惠夷光的案子,但后來卻沒留到最后,當(dāng)時冬至與他交情不錯,還詢問過龍深,龍深沒有多說,只言簡意賅說程緣沒有達到標(biāo)準(zhǔn)。實際上,程緣表現(xiàn)不合格,不是因為他能力不足,或者成績不好,而是因為龍深等人在他面試回答的問題中,看出此人性格過于功利,打算再觀察一陣,所以他毫無意外地被落選了。只是連龍深都想不到,落選之后的程緣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渾身布滿青黑脈絡(luò),乍看像是中毒,但龍深知道,這是魔氣在體內(nèi)浸染日久的表現(xiàn),一般人被魔氣污染,時間一久就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魔尸,就像去長春那列火車上,那幾個被魔氣侵蝕的普通人一樣。但像程緣這種修行者,還能保留自己的神智,甚至能力因為魔氣的融合而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難以對付。☆、第100章程緣聽見這句話,禁不住瑟縮了一下,他對龍深有種發(fā)自骨子里的敬畏,這也許來源于他在特管局的經(jīng)歷,所以乍一看到龍深出現(xiàn),他就大為失態(tài)。但他很快想起,自己已經(jīng)不是那個需要在特管局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新人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瞧不上他,而他今非昔比,足以讓特管局的人吃盡苦頭,匍匐在他腳下顫抖求饒。判斷力重回大腦,他望向明弦,狂怒交加道:“是你把他們帶到這里來的!”明弦沒理會他,兀自對唐凈龍深道:“你們不是想找cao縱食魂獸的真兇嗎?他就在里面。最近的幾件事情,的確不是我動的手。如果是我,肯定能做得更加不留痕跡?!?/br>唐凈反問:“你這算是心有愧疚嗎?”明弦對他的嘲諷付之一笑:“就當(dāng)是回報你的露水情緣,還有,了結(jié)我心中的執(zhí)念吧?!?/br>程緣厲聲道:“住口!明弦,你敢違逆音羽先生的意思!”龍深不欲聽其廢話,直接伸手就朝他抓去,誰知程緣反應(yīng)極快,身體一縮快速往后移動,人陡然立了起來,雙手長而尖利的指甲抓向?qū)Ψ?。龍深閃身避開,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微一用力,咔擦一下傳來骨頭折斷的聲音,程緣卻露出詭異一笑,他的胸口陡然破開,兩只枯爪戳向龍深胸口,迅若閃電,甚至劃破了龍深的風(fēng)衣,眼看就要插入他的胸腹之中!他不得不松手側(cè)開,程緣就趁著這一間隙扭身跑去,縱身一躍,想從窗戶逃離,但他后背猛地被拽住,整個人往后摔倒,電光石火之間,龍深反手抓起長劍已經(jīng)插入程緣的心臟,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不過眨眼的工夫,程緣雙眼圓睜,充滿怨恨不甘的神色。那股神色越來越濃烈,連帶他臉上的青黑脈絡(luò)也像是活過來一樣,開始緩緩流動。龍深察覺不對,程緣雙手驀地抓上劍身,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笑聲,如骨骼被一節(jié)節(jié)捏斷。血從他手上流出來,卻不是正常人的暗紅色,而是青黑顏色,程緣雙眼更是黑氣流溢,整個人開始變黑,不過一兩秒,他的軀殼竟悉數(shù)化為黑氣飛散開來,又在龍深背后重新凝聚為人形。“特管局也不過如此!龍深,你憑什么瞧不起我,憑什么不讓我入特管局,今天我也要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黑氣倏然化為狂風(fēng),朝龍深卷去。明弦明明與程緣一個陣營,卻冷眼旁觀,似無插手的興致,唐凈為了盯住他,也沒有動。雖然對方由頭到尾沒有出手,但唐凈直覺,這人的能力很強,甚至與自己不相上下。“我想,我們之間的戰(zhàn)場,應(yīng)該更廣闊一點。”明弦忽而一笑,轉(zhuǎn)身往外疾奔,唐凈想也不想就追上去。兩人落在荒地野草之中,咫尺之遙,彼此凝視。不像即將生死角逐的大敵,倒像一對意猶未盡的朋友,又或者是,分手之后的情侶。唐凈為自己豐富的想象力而在心底微微哂笑了一下。他們從未在一起過,又談何情字?明弦目光柔軟無害,如兩人在飛機上初見時那個話很多卻不惹人討厭的小作家。但唐凈知道,那只是明弦的其中一面,是明弦借以掩藏的假面。他不是什么作家,那幾本書的作者也根本不是明弦,他只不過是利用了那個作者從來不露面的漏洞,來假意接近自己。似乎猜出唐凈在想什么,明弦忽然道:“在飛機上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唐凈淡淡道:“我對你有種與生俱來的親近感,而你利用了這種親近感,讓我對你卸下防備?!?/br>明弦聳肩攤手:“可你也沒有卸下啊,不是又在我身上裝追蹤器,又是派人查我了嗎?而且,你應(yīng)該知道為什么你會對我有那樣的親近感?!?/br>唐凈道:“因為你和我一樣。”明弦一笑,坦坦蕩蕩,沒有隱瞞的意思:“我的本體是琴?!?/br>夜深無月,遠處路燈照在明弦的側(cè)臉上,有種別樣柔和的風(fēng)致。即便敵我分明,無可挽回,唐凈仍舊在那雙眼里,看見蕩漾的波光和星月。懷疑對方是器物成精時,唐凈也曾猜測過對方的原形,他想,這樣漂亮的明弦,本體一定是雅致可愛之物。起碼要上千年的風(fēng)雅,才能孕育出這樣的風(fēng)流。唐凈道:“我是鏡子。”明弦很快猜到他的來歷:“唐代的鏡子?”唐凈頷首:“千秋蟠龍鏡?!?/br>往前回溯上千年,他曾是唐宮藏鏡,由名匠所鑄,后被玄宗賜與胞妹玉真公主,公主終身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