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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為盡喪,藤川葵將她從小養(yǎng)到大,不知費了多少心血,自然不甘如此結(jié)果,所以想盡辦法要讓北池繪恢復(fù)如常。地下室一片寂靜,除了藤川的說話和喘息聲之外,其他人連呼吸都刻意壓了下去。宋志存寫了些問題遞給鐘余一,讓他提問。鐘余一接過紙條,繼續(xù)問道:“音羽鳩彥有什么來頭?”藤川葵張了張嘴巴,沒有說。鐘余一又追問了一遍。藤川葵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喘息聲也越來越重,以致于最后嘴角都溢出鮮血了,可就是始終不肯吐露半個字。鐘余一見狀不妙,生怕他一命嗚呼,忙跳了個話題。“那音羽鳩彥最后治好了你的徒弟沒有?”“……治、治好了。”藤川從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雜音,但神情明顯比剛才輕快不少。鐘余一:“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武器用絲線的,又是什么來歷?”藤川:“我……不知道,他是音羽的人?!?/br>鐘余一見龍深他們沒什么要問的了,就在藤川額頭上拍了一下:“你會忘記今晚的一切,睡吧。”藤川軟軟倒地,人事不省。宋志存眉頭緊鎖,不見樂觀:“看來又牽出了一條大魚??!”葉承忍不住道:“宋局,人魔是真被消滅了嗎?”宋志存點點頭:“人魔殘軀被我們徹底銷毀,百十年內(nèi)是無法輕易重生的,不過按照藤川所說,這個音羽鳩彥肯定也不簡單,連藤川都被他當(dāng)槍,指哪打哪。算上長白山那次,他的目的很明顯,都是沖著石碑而來的。龍局,你怎么看?”龍深讓葉承帶鐘余一先去休息,葉承知道兩位領(lǐng)導(dǎo)有話要說,就對鐘余一道:“休息室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我?guī)氵^去吧?!?/br>鐘余一打了個呵欠,一副困得睜不開眼的樣子。兩人走后,龍深道:“我一直派人在查音羽,但目前暫時還查不出什么,音羽財團在二戰(zhàn)后發(fā)家,財力雄厚,從表面上看,跟日本其它傳統(tǒng)財閥并無不同,在政經(jīng)兩界都人脈深厚。”宋志存有點頭疼,本以為抓住了一條大魚,誰知道卻發(fā)現(xiàn)大魚背后還有更大的。“不過往好處想,起碼我們知道了到底是誰在覬覦石碑,說不定從他身上,還能挖出石碑的秘密。”說來有點丟人,要不是日本人鬧這一出,他們根本不知道中華大地上還埋著這些石碑,從石碑上的銘文來看,石碑的歷史很可能超乎他們想象的久遠(yuǎn),隨著兩塊石碑接連面世,它們身上的迷霧,似乎也正一點點被撥開。然而撥開之后,卻又有更多的謎團洶涌而來,迷霧重重。宋志存道:“那個音羽鳩彥,會不會跟魔物有什么勾連?又或者說,他本身就是魔物?”龍深:“有可能。”宋志存眉頭緊鎖:“這就麻煩了?!?/br>中國地大物博,心懷叵測之人想要隱匿身份入境,怎么都能找到法子,更何況是更為神通廣大的妖魔鬼怪。音羽財團勢力龐大,根基深厚,特管局在明,他們卻在暗處,對方只要動動手指,就可以給他們制造無數(shù)麻煩。更棘手的是,對方很可能比他們擁有更多關(guān)于石碑的信息,他們一天沒能破解石碑的秘密和方位,一天就要處于被動。不過目前來說,也沒有更好的法子。“藤川怎么處理?”宋志存問道。兩人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了,能夠坐在這個位子上,除了實力之外,還要有綜合處理問題的手段,而不僅僅像普通成員那樣管殺不管埋。龍深看了昏迷的藤川一眼:“我想拿他換回董寄藍(lán)?!?/br>宋志存張了張口,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嘆一口氣:“也好,這么多年了,老董生死不知,如果能把他換回來是最好的?!?/br>龍深點點頭。重要的事情告一段落,宋志存忍不住捂著胸口咳嗽兩聲:“不行了,我還是得回醫(yī)院躺兩天,現(xiàn)在真是有點年紀(jì),不能跟以前相比了,早幾年,就是受了重傷,回來還能活蹦亂跳瞎折騰!”龍深道:“走吧,回去休息。”宋志存道:“我知道你也受了傷,別硬撐,這里交給葉承,這小子嘴巴不靠譜,辦事還是可以的?!?/br>龍深嗯了一聲,回頭朝昏迷的藤川看去。后者面如金紙,哪里還有半點昔日的高高在上。這些年,從特管局出去的人很多,隱姓埋名遠(yuǎn)赴海外,幫國家處理不能放在臺面上說的人更多。普通人所理解的海外維和,在修行界同樣也有,這些不僅不能放在新聞里宣傳,還有許許多多無名英雄因此犧牲,甚至無法落葉歸根,有時候甚至連他們的親人都不知道他們做過什么貢獻,但龍深和宋志存,以及特管局的每一個成員,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們。其中有些人,生死不知,連墓碑都無法為他們豎立,在龍深他們心中,卻幾乎可以將名單上的所有名字都背下來。銘刻于心,從未忘懷。他們哪怕默默無聞,亦無損其偉大。……冬至恢復(fù)意識的瞬間,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地底下,背后被巨蟒狂追,看見眼前多了一張大臉,差點就驚叫出聲。醫(yī)生直起身體,溫聲詢問:“你現(xiàn)在身體有什么感覺?”冬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如實描述:“渾身沒力氣,軟軟的,動不了,躺著頭都暈?!?/br>嗓子也是啞的。醫(yī)生點點頭,也沒多說,只讓他好好休息,然后就走了。冬至左看看右看看,這居然是個單人病房,估計是對他們這次出生入死的優(yōu)遇了,不過醫(yī)生什么也沒說,這讓他覺得有點不安。還有,他的小伙伴們呢?師父呢?宋局呢?思考沒有維持多久,冬至的腦子渾渾噩噩的,轉(zhuǎn)眼又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看見顧美人正坐在床邊,面露悲傷地看著他。冬至早覺得自己這個睡法不太對勁,結(jié)合之前醫(yī)生和現(xiàn)在顧美人的表現(xiàn),他心頭更是咯噔一下,想道不會是傷勢過重,得絕癥了吧?“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叫醫(yī)生來?”顧美人見他睜眼,面色一喜,忙關(guān)切道。冬至撐起一邊沒有在輸液的手肘,想坐起來,顧美人忙伸手?jǐn)v扶,給他在后背墊了個枕頭。“你沒事吧?巴桑和其他人呢?”顧美人摸摸側(cè)臉,那里有一道傷口,還沒結(jié)痂。“我沒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其他人也是不同程度的外傷,劉清波斷了一根肋骨,現(xiàn)在在你隔壁病房躺著,張嵩手骨折了,還有兩個人腦震蕩。”冬至小心翼翼問:“那我呢?”顧美人欲言又止。冬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