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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很蒼白,像是一片透明的水晶。“等,那把匕首是特制的,受傷的無論是誰,都會一直血流不止?!痹撾[說,嗓音也顯得更低啞了,但依舊很柔和,如同夏季潺潺流過山谷的溪水。林淵咬了咬下唇,將粽子似的加西亞從口袋里掏出來放在手心。小蝙蝠的血已經(jīng)將繃帶完全染紅了,整只顯出奄奄一息的模樣。“他被對方用您的匕首傷了,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他,也沒能……保護好您的匕首。”林淵啞聲說。“愛麗絲?!痹撾[喊了一聲,愛麗絲瞬間出現(xiàn)在屋內(nèi),該隱示意林淵將加西亞遞給愛麗絲。“給他上藥。”該隱說。愛麗絲點了點頭便離開。該隱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林淵身上,視線里是林淵看不懂的心思。“過來?!痹撾[說。林淵無聲。“這是命令?!?/br>林淵靠近他,而后該隱扣住了他的肩膀,唇舌侵入他的頸窩。林淵瞬間如遭雷擊,渾身僵硬得無法動彈。該隱的發(fā),在他肌膚上輕輕摩擦,唇舌清晰而赤、裸的觸感,從頸窩一路燙到了心底。他的血液在回流,又或者是林淵的血給了他,但他在一片迷霧和惘然中奉上了世上最后的心甘情愿。他知道他愛他,但是他永不會說出口。第28章Chapter28走出該隱的房間,林淵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頸子,兩個細(xì)小的血洞已經(jīng)閉合,但還是能隱約摸到凹陷下去的部分。“……”林淵不知為何,連內(nèi)心下起大雪,指尖似乎還殘留著該隱的觸感。即使已經(jīng)離開了該隱的房間,心底深處卻依舊能夠感受到該隱帶給他的顫栗感,還有令人心悸的飄渺的華貴感,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掐住該隱的脖子,然后侵入這只吸血鬼??膳碌哪铑^在心底起伏。有時林淵也會疑惑,該隱分明如此強大,為何卻仍然讓人有一種無法遏制的,想要侵犯與扼殺他的情感。想要征服,想要摧毀,想要……得到。林淵搖搖頭,想把這些荒唐的心思全部搖出腦海外。愛麗絲已經(jīng)給加西亞上了藥,剛才還血rou模糊的加西亞此刻便開始抽起了煙,精神似乎較從前更好。該隱給了他們藥,那藥能讓被該隱匕首傷到的生物好起來。林淵心領(lǐng)神會,便和加西亞打算守株待兔。他們手中有籌碼,如果張子瑜和洛白音感情足夠好,那么他也就能以此威脅他們,從而得到有關(guān)加百列的線索。一手交藥,一手交信息。不過林淵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這么做,他想要先哄誘對方交出信息,然后……殺了他們。之前林淵沒能解決掉他們,他已經(jīng)覺得有些不堪,所以并不想讓這種事發(fā)生第二次。至少……他有該隱為他和加西亞治好了傷,而對方……很難說。他不清楚加百列的性格,但是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加百列對洛白音的傷也是毫無辦法的。傷了該隱的家伙,也應(yīng)該只有加百列。只有那個家伙能做得到,只有他……林淵的眸暗了暗,遲早有一天,他會手刃對方。林淵在加西亞的住處暫居,加西亞有很嚴(yán)重的煙癮,傷好之后就忍不住出去買煙。但是他抽煙的做法又很老派,非要抽煙斗,對煙草也有很高的要求,于是就專門去吸血鬼的黑市去買煙了。林淵一個人守在屋子里,為了引張子瑜和洛白音前來,他讓人放出風(fēng)聲他和加西亞這里有治匕首傷的藥。稍微有心,就能夠找到他和加西亞的住處。反正加西亞這破房子,加西亞也不打算常駐,以后總是會搬家的。至于他,他也不知道要往何處去,倒是很想回到該隱身邊,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會那么做。說起來,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上課、沒有去警局了,怕是工作都要丟了。但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感也很稀薄,說不定自己消失也不會有人注意。林淵察覺到自己的想法越發(fā)消極,便趕緊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在加西亞的屋子里等待張子瑜他們的到來,但是等著等著,又覺得為什么非要等人家上門,自己先下手為強不是更好。正打算出門,林淵卻聽到一陣敲門聲,在寂靜的冬天里格外清晰。是張子瑜和洛白音嗎?不,他們不會這么禮貌地進(jìn)來,會是加西亞嗎?不,加西亞買煙至少要一天的時間,這才剛過去半天。在這荒涼偏僻的地方,又會有誰來找他呢?林淵滿心都是防備,利爪已經(jīng)悄悄現(xiàn)出,他慢慢走到門前,然后拉開實木大門。出現(xiàn)在林淵眼前的,是一個他記憶里無比熟悉,現(xiàn)實中卻又無比陌生的人。林淵立在了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眼前的人正看著他,眼眸里滿是悲哀的情思。眼前的男人身材高挑,比林淵足足高了半個頭,蜷曲的黑發(fā)貼在耳邊,眉目高聳神情憂郁,如同一幅歐洲文藝復(fù)興時期的人物肖像畫,整個人都被一層古典的氣息圍繞著。英氏襯衫、馬甲、長風(fēng)衣和羊皮小帽服帖地穿在身上。眸色漆黑,顴骨高聳,嘴唇薄如刀鋒。是林淵在記憶里看到的、離他最近的人。林淵以為他死了,怔怔地站在門口看著這個男人,口中卻不由自主地喊出兩個字:“父親……”男人的臉上現(xiàn)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男人伸手摸了摸林淵的頭發(fā):“阿淵,是我,我還活著?!?/br>來自父親的安撫溫暖而安寧,林淵覺得自己似乎被沖昏了頭腦,他根本不愿意去想眼前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的父親,還是居心不良之人偽造出來騙他、害他的,他寧愿相信眼前人是真的。林淵也微笑起來。德里克進(jìn)了門,他環(huán)視了四周后,眼神明暗起伏。林淵有些緊張地看著他,他和這個人已經(jīng)十幾年沒見了,記憶恢復(fù)之前他一直以為林羨魚的父母是他的父母,但是現(xiàn)在,他一恢復(fù)記憶,這個男人就回來了。他一直以為對方死了,復(fù)雜的情緒在內(nèi)心翻滾,但是,他不愿意去想更多了。他終于能夠見到和他有著最近的血緣關(guān)系的血親了。“父親,我以為您……”林淵緊張地開口。德里克看著他,神情在暗而色調(diào)溫暖的歐式家具下顯得落寞而矜貴,纖長濃密的睫毛下映出一小片淺灰色的陰影。“阿淵,我知道你恢復(fù)了記憶,我收到你在這里的消息后就一直在這周圍,等著有機會能和你單獨見面。我想將那些年事情的真相告訴你?!钡吕锟苏f。林淵看著他,嗓子如同被堵住,一個字都說不出,最終他上前死死抱住了德里克,頭放在德里克的肩膀上。對方的體溫傳了過來,林淵才感到眼前的人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