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意識地抿彎了唇角,連帶著眼梢微垂,笑意柔柔地看著他。 賀笙心里扯著的一根線,瞬時一松。唇角輕彎,緩緩眨了下眼睫。 小姑娘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只是更窩心于她這樣, 讓他自己做選擇的決定。 賀笙起身,瞥了一眼賀之洲,沒有說話。和他表情動作如出一轍的,還有賀之洲。 客廳里的氣氛,在鄭姨從廚房出來之后,才稍顯熱絡。 小姑娘圍上去,仰著小臉嘰嘰喳喳問了些吃的。鄭姨樂呵呵地抬手,捋著她側(cè)頰的碎發(fā)勾到耳后,一一作答。 各懷心思的父子倆,面無表情站在一旁。 一頓年夜飯吃下來,小姑娘覺得鄭姨和自己,仿佛是兩位互相沒看對眼的相親對象家屬,全程努力說話,活躍著餐桌氣氛。但耐不住另外兩位氣場太強,顯得她們特像搶了逗哏臺詞的捧哏。嘚啵嘚得說,就是沒人想笑。 好雞兒尷尬。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賀笙沒有摔筷子走人。安安靜靜把飯吃完了。甚至在她話有些多的時候,還偏過腦袋,嫌棄似的嗤了她兩聲。 一頓飯還算順利得吃完,那種飯后一家人坐在沙發(fā)里看春晚的傳統(tǒng)節(jié)目,在這個屋子里從未發(fā)生過。 賀之洲給小姑娘發(fā)了個壓歲包,就像是完成了今日任務一樣,準備走人。 冉冉捏著壓歲包笑彎了眉眼,挑著吉祥話,甜甜軟軟地說了幾句。 說得賀之洲都開始不好意思了。 本想著要不要給賀笙也準備一份,只是以往從沒這么做過,與其被他厭煩拒絕,不如干脆維持現(xiàn)狀吧。 賀笙看著她小財迷上身一樣的表情,只覺得好笑。腦子里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個想法:大概這就是生女兒的樂趣吧。 生個兒子,估計就跟他一樣煩人。 大過年的想到生孩子的賀同學,壓根忘了之前是怎么教育年級第一,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的。 從頭到尾都沒說上一句話的父子倆,在賀之洲出了門后,同時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這半年來脾氣變好了,賀笙覺得自己面對父親時,長久以來困著他的復雜情緒,在這個大年夜里,出奇得淡了不少。 也不是要想能像小姑娘一樣,和自己的父母相處得那么溫暖融洽。畢竟有些感情,過了那個年紀,對他來說,也只像是可有可無一樣。 正兀自神游,帶著甜香氣的小姑娘,就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笙笙弟弟,出去玩嗎?”冉冉揚了揚手上的紅包,神秘兮兮小聲道,“見者有份,我請你啊?!?/br> 賀笙一怔,然后看著她笑,“玩什么?” 想起群里何志高說的,冉冉眨眨眼,“180響?” 賀笙笑,“想玩???” 小姑娘抿抿唇角,點頭道:“嗯嗯?!?/br> “走,”賀笙起身,“換衣服?!?/br> 像個被大人允許出門玩炮仗的小朋友,冉冉眼睛一亮,“好!我現(xiàn)在就去!” “慢點!多穿點啊。”賀笙站在她身后叮囑,笑得不行。自覺像個要騙小侄女壓歲錢玩兒的不靠譜叔叔。 冉冉進了臥室,換上了出門的衣服。超厚實的加絨衛(wèi)衣,又套了軟乎乎的羽絨服,把自己裹成糖葫蘆,才出了臥室門。 一出去,就看見賀笙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等在了自己門口。小姑娘笑瞇瞇地,看著他說:“快走吧,家里熱死了?!?/br> 賀笙嗤她,“這么會兒就把你熱死了?” 邊說邊上手,勾著耳線,替她戴上了口罩。 指腹擦著她的耳廓,有些微的輕癢,小姑娘縮著脖子躲了躲。 “走吧。”賀笙垂手,看著她道。 “嗯!”冉冉點頭。 一直到了家門口,裹著圍巾手套,準備穿上雪地靴的時候,冉冉才覺得自己,穿得實在太多了些。 彎腰都好艱難啊。 只是她也不敢大意。要說北方的冬天是物理攻擊,這兒的冬天,大概就是化學傷害了。冷風裹著濕氣,直往人骨頭縫縫里鉆,北方人來了也受不了。 就和非洲同胞上了他們這兒,一不小心中暑了是一個道理。 輕吁了一口氣,準備彎腰再掙扎一下,手上的雪地靴就被人拿了過去。 “你這是準備穿到大年初一?”俯身屈膝,賀笙捉著她的手腕撐著自己的肩。嫌棄地念了一句,又自顧自捏著她腳踝,塞進了鞋子里,小聲道,“別真穿出了一身汗,出去了不舒服?!?/br> “……”躲在襪子里的小腳趾蜷了蜷,小姑娘沒說話,乖乖把小腳丫子塞了進去。 兩只穿完,又輕輕原地蹦了蹦,覺得還挺舒服。 “走吧!”拍了拍身前的斜跨小包包,小姑娘斗志昂揚。 賀笙笑,拉開屋子大門,和她一塊兒走了出去。 - 一到院子里,冉冉才覺得自己是明智的。小風吹得就是一個哆嗦。 小區(qū)里可沒有她要的180響,賀笙叫了車,已經(jīng)等在家門口。兜著她身后的帽子一蓋,就把人拉上了車。 新年里,定點售賣煙花炮竹的地方不少。司機師傅帶著他們到了地兒,兩人下了車挑。 大大小小選了一堆,店主笑瞇瞇地幫著一塊兒搬上了后備箱,又原路返回。 小區(qū)里專門辟了一片地方,供業(yè)主燃煙花用。 賀笙和冉冉去的時候,還有別家的小朋友在那兒玩兒。 “付了錢”的小姑娘,戴著手套兩手抄著羽絨服口袋,圍著大帽兜站在一邊,用只露在外面的兩個眼睛,監(jiān)督著賀笙。 “先放那個最大的吧?!毙」媚飷炘诳谡趾箢^,指揮道。 玩是真的想玩,冷也是真的冷。冉冉心道。 賀笙笑,“你倒是一點不循序漸進?!?/br> 說完,就按著她的指示,把那個最大的搬到了空地上,抽了火線,摸出了打火機。 看著小火苗刺啦刺啦地燃上了,賀笙才退開。 “啊快回來。”終于舍得把小手從口袋里拿出來,小姑娘揮著手招呼他道。 賀笙笑著站到她身后,又把她的手塞了回去。 就是塞進去之后,頓了頓,就干脆